一身黑衣黑褲的漢子瞪了蘇葵一眼,徑直拉著羅妙琪朝不遠處走了,因為匆忙,竟也沒有發現僅剩下的蘇葵不哭不鬧,從容淡定的嚇人。
聽到漢子惡聲惡氣的話,蘇葵眼裡閃過一抹殺意,她挑了挑唇畔,提步跟上。
綺羅在一旁簡直要崩潰了,耳邊全是吵雜的哭泣聲,她腦仁幾乎要炸開。雖然心裡害怕,但她也知道,此刻,一味地哭求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現在主子們都自身難保,她們這些對於主子形同附屬物的人,只怕下場會更悽慘。
她咬緊牙關,一直默默在一旁觀察著四周的動靜,見蘇葵淡定的走下車後,遙遙從遠處漫不經心的瞥過來一眼。
那眼神,漠然的可怕,叫她心裡一突,她知道,蘇葵看的人是她。
她這會兒忽然就明白了一個問題,為何被派到她身邊後從來得不到重用的她突然被帶到了身邊,而一直和她形影不離的墨竹卻被留在了家裡。
一切的一切,認真思索下來,只叫她脊背發寒,夏日酷暑里,頭頂著烈日硬是讓她出了一身冷汗。
若事情真的如她所想的那般,那這個人的城府就太可怕了。她在羅府的遭遇被羅太守和老夫人所憐惜,甚至因為她,大夫人差點被休棄,現在,正一步也不能外出,被關在正院裡。
她始終處在一個受害者的地位上,冷眼看著羅妙菱姐妹兩個作祟,再在她們最措不及防的時候,狠狠打她們的臉。
也許從始至終的一切,都沒有逃脫過她的眼睛。
綺羅忽然被自己的想法給嚇到,慘白著一張臉,連口中牙齒都忍不住咯吱打顫。
她為什麼不帶墨竹來反而帶了她?她究竟知不知道她其實是大夫人安插在她院子裡的眼線?
若是不知道,那她的所作所為實在令人費解。
若是的話——
她,便成了替死鬼!
她是想除掉她?!綺羅驚駭的說不出話來,千思萬緒,最後,都在腦海里匯聚成了這句話。
在綺羅思索的時間裡,蘇葵已經悠然的如閒庭漫步般,跟著那個拎著羅妙琪的漢子走到了山道一旁的樹蔭下。
那裡,幾個婢女被五花大綁,哭的像個淚人。
羅妙菱被破布似得丟在一邊,正閉著雙眼粗喘。羅妙琪已經被嚇得失了聲,雙眼充血,精神已經崩成了一條直線,若是此刻再給她一點壓力,只怕她會徹底崩潰。
「綁起來,太守府的千金啊,也不知為了遮醜,太守老爺會給咱們多少銀兩呢?哈哈哈!」一個身形高大,足有八尺,皮膚黝黑的男子哈哈大笑,他邊說便指揮著手下將蘇葵三人綁了起來,興奮的直搓手。
羅妙菱像只死魚似得被捆得嚴嚴實實,她緩了一陣兒,忽然睜開眸子,道:「你可是秦漢?」
「正是在下,羅大小姐,我知道你。」秦漢並不意外,他摸了摸下巴上的胡茬,皮笑肉不笑的把臉轉向了蘇葵,「你就是那位寄居到太守府的表小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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