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的事……」
蘇葵歪頭,漆黑圓潤的眼仁望著他,「德妃?她怎麼了?」
這是裝傻?究竟是真不知,還是假不知?
晏殊不去細想,但該說的,他覺得沒必要在她面前隱瞞,呷了口清酒後,言簡意賅的說了句:「德妃肚子裡的孩子不是我的,」語氣簡潔明了。
蘇葵嗤笑,仰頭灌進一口清酒,唇角噙著一抹輕笑,「你不必與我說這些,後繼有人,喜得龍子,可不是大快人心之事?再者說,你近日不是正有扶持左丞相上位,壓倒韓煊越發旺盛勢頭的心麼?德妃有孕,正襯了你的心意才是!」
她語氣不悲不喜,平靜的說完這一句,仿佛沒有聽到晏殊的交代,自己復又倒了杯酒飲下,「這個孩子來得正好,無論你是有心還是無意,左丞相一派的地位,都將會因為這個孩子地位而水漲船高。」
她越是理智的分析,晏殊心內越是覺得心臟鈍痛,像是被一把生了鏽的刀子,一下下磨著自己心中的軟肉。
他一把握住她皓白的腕子,杯中醇香酒液灑了一桌,逼她直視他,恨恨咬牙問,「阿葵,你究竟有沒有心?!我與你說的都是屬實,有什麼理由費盡心思編謊言騙你?」
蘇葵當然知道他說的都是屬實,但想到初到時那一殿環肥綠瘦,姿容絕色的女子全部都是他的後宮,便覺得滿心滿眼的不爽。
並且,她所扮演的性情,還有本身的性格,都不是大開大合,隨意撒潑的人。
於是,她掙開他的手,掀起眼睫直直望進他如鷹一般的黑眸,片刻,終於輕啟乾澀的唇瓣,道:「我信你。」
「當真?」心臟提起,他定定問。
「自是當真。」蘇葵斜了他一眼,「即便是你的孩子,我也不會多說什麼,你較真的模樣,怪嚇人的。」
說罷又歪回軟塌上裹著狐裘小憩去了,換來晏殊無奈的搖頭,「你啊,沒心沒肺!」也不知何時能開竅——
方才的作態還讓他心中升起一些別樣的期待,以為她是為了德妃的事情而心存不愉,看來,又是他多想了啊。
還真是瀟灑。
「我沒有碰過她,更沒有碰過後宮中的任何女人。」他定了定,終於和她說了實話。
蘇葵猛地睜開眼睛,訝然的望向他身體的某一處,從嘴裡蹦出一句話,「你不舉?!」
不、舉!!
晏殊瞬間臉黑,他咬著後槽牙低吼,「朕很健康,你要不要試試?!嗯?」
蘇葵挑了挑眉,「呵呵,是麼?」
語氣里的輕蔑,讓晏殊霎時間泄了氣,真的後悔和她說這些,這女人腦袋看上去挺精明的,為何在這些事情上總是不開竅,也不知她從哪裡就能看出來,他不舉的——
他真的很想用實力證明,他到底,舉、不、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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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殊負氣而走,蘇葵望著他大步離去的背影消失在視線之內,吹了吹氣,悠悠然的抿了口小酒,「嘖,真是不經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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