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了?」晏殊忽然開口問道。
出聲卻驚訝自己嗓音的沙啞,後知後覺的回過神來,恍惚發現,此時早已過了三更。
細看葉辛辭的臉,才清楚的看到,她的氣色,確實不如初見時的好了。
也是,一體雙魄,白天葉辛辭無休止的折騰,到了夜晚,留給阿葵的精力便所剩不多。
思及此,他鳳眸一暗,掩飾的垂下眼睫,眸底深不可測。
葉辛辭是死是活他不在乎,但她的身體,現如今是最好的容器,絕對不能出現任何閃失!
蘇葵沒有回答,因為她實在太困了,竟然漸漸倚著床欄閉上眸子,呼吸平緩的睡了過去。
身子一點點軟倒,緩緩向下滑,眼見便要一頭栽倒下去,晏殊連忙大步上去托住她滑下去的身體,屏住呼吸小心的將她扶著躺平,又貼心的為她拉了拉被褥。
待要收回手時,忽然身體一頓,腦海里倏地閃現的畫面令他蹙緊了劍眉,待要細細捕捉時,卻又不知所蹤。
只覺得眼前的畫面似曾相識,自己現在的動作,似乎曾經也熟練的做過。
他自嘲一笑,抿起薄唇退開,站在床邊眸光複雜的看了她一眼。
女子睡著時細長的眉頭輕蹙,看上去並不像醒著時那般從容,似乎內心有什麼不可解的煩心事,一直困擾著她般。
「呼——」晏殊輕輕吁了口氣,低聲喃喃,「你究竟,是誰?」
伴隨著些許唏噓,轉身離去。
打開門一頭扎進濃到化不開的黑色夜幕里,越發冷冽的秋風捲起他的袍角,在風中翻飛。
前世今生,真的存在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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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昭胥揚帝四年初冬,註定是一個多事的季節。
當朝中書省侍郎劉澤青被數十位官員聯合彈劾,告他貪污受賄,罔顧律法,任由家中嫡子為禍百姓,強搶民女。惹得民生怨道,而劉澤青包庇嫡子,竟生生將要上告的受害百姓一家活活打死。
皇帝看到京都百姓聯合書寫的血書,當朝大怒,直接命令錦衣衛將殿下的劉澤青押往天牢。血書上字字泣血,上書了劉澤青一族共三十八條罪狀。
一件件、一條條,每一個罪狀拎出來,便足夠劉澤青一族滿門抄斬。
十月二十三,確認罪狀的劉澤青滿族皆被斬首於菜市街前。
鵝毛般絮絮揚揚的初雪下的極大,白色晶瑩的雪花落地便被染成觸目驚心的殷紅,襯著周圍茫茫無盡的皓白大雪,極其扎眼。
而劉澤青,是當朝丞相韓煊門下。
晏殊此次雷霆手段,瞬間震懾了滿朝文武百官,一時之間,人人自危,生怕那一頂明晃晃的刀刃,下一刻便落到了自己家族的腦袋上。
同年十一月初,皇帝再次發布詔書,前朝餘孽蠢蠢欲動,聯合北國不斷干擾殘害大昭邊境百姓。皇帝御筆硃批,字字滲透紙張,命全朝所有虧欠國庫的官員,時限三日,必須還清欠款。
若不然,便自動卸下頭頂的官帽,自己離去。
皇帝御書便貼在皇宮外最顯眼處的告示欄,供過往百姓瞻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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