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房間裡憑空多出的一個人,絲毫沒有多看一眼,連好奇都沒有。
可見將軍府的規矩森嚴,下人個個恪守本分。
門再次被輕輕帶上,這次後,外頭徹底歸於寂靜,再也無人打擾。
寧遠望著少年沉靜的睡顏,呼吸莫名重了幾分。他知道自己這麼做委實算不得正人君子,可若是讓下人們伺候少年洗漱,無論男女,他都不樂意。
少年又最是愛乾淨,若是明日醒來一身酒臭,只怕還要埋怨他。
再加之心裡存的那份不可告人的想法,這一切都促使著他信步走過去,緩緩伸出了手,為少年褪去了外袍。
少年身著的錦緞外袍上沾染了不少酒漬,已經被他揉的皺成一團,只怕明日起來,這衣服少年是斷然不肯再穿第二遍的。
他勾了勾唇,心內忽然就變得心無雜念,異常平靜起來。
明明和少年相識不過月余,卻像是認識了他許久一般,將他的習性鑽研了個通透。
愛吃什麼,愛穿什麼,他都能一一列舉出來。愛吃海鮮,愛穿舒適的布料,明明是個機靈鬼,卻最愛裝瘋賣傻,愛睡懶覺,仿佛是睡不完似得。一天有大半兒的時間都在睡。
手指勾起,緩緩解開了少年裡衣的系帶兒,恐怕連他自己都沒有發現,自己存的這份私心,已經足夠將他點燃。
他雙眸泛紅,呼吸卻沒亂一分。
然而當少年如被剝了殼的雞蛋,緩緩呈現在他眼前的時候,寧遠眼睛一頓,隨即便是大驚,而後是喜。
無數酸甜苦辣一一在胸腔中掠過,最後,寧遠下定結論,是喜大於驚的。
可惜,現在的寧遠還沒有意識到,他只知道怔怔的看著少年本應該平坦的胸膛,所有的自制力在此時土崩瓦解,當所有情緒掠過後,大腦一片空白。
大概是喝了酒的緣故,少年晶瑩的肌膚在燭光下透著粉意,而胸前,卻纏繞著一圈圈束縛胸口的布條。
這一切的一切,都彰顯著什麼,寧遠不是不懂。
正是懂,大腦才會反應不過來。
他本已經接受了自己成了斷袖的事實,可現在——
好端端的弟弟,忽然就變成了妹妹,還是在這麼一個說不上美好的夜晚,他該如何?當如何?
寧遠坐在床沿呆愣了許久,浴桶霧氣冉冉的熱水漸漸沒了溫度,連同溫度降下來的,還有他的身體,僵硬如雕塑。
直到一聲低哼,驚醒了寧遠。
「冷……」
一聲軟糯的低哼,少年眯著眼四處摸索著尋找保暖的被褥,寧遠終於恍然回神,倏地扯過被褥將少年裹得嚴嚴實實。
少年哼了一聲,裹緊了被褥翻個身,蹭了蹭似乎還帶著陽剛氣息的被角,沉沉睡去。
不知是否做了美夢,悄悄勾起了唇畔,越發顯得恬淡安靜。
那聲低哼猶在耳畔迴蕩,寧遠捏了捏不小心觸碰到她肌膚的手指,耳根緩緩紅了。
他黑眸低沉,滿目複雜的看著仿佛永遠不知愁為何物的少年雙眸緊閉,睡得香甜。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79s 3.7402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