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葵紅唇輕佻,笑容意味不明。
纖長如玉的蔥指從骨瓷杯沿兒划過,沙沙的聲響在靜的落針可聞的房,越發醒目。蘇葵沒什麼表情的頷首,單手撐著精巧的下巴,側了側眸,「可是,這跟我有什麼關係嗎?青培,你是雲月的丫頭,她會護著你的,你算怕,也該去求她饒你一次才對。」
「不是的!容和小姐!」
青培猛地抬頭,「大夫人那人心狠手辣,若是知道我等辦事不力,自然不肯留著我們。而雲月小姐向來對大夫人唯命是從,怎麼可能為什麼幾個命賤的丫鬟,去頂撞夫人?!」
她知道,蘇葵是個有本事有手段的人,只要這人肯幫她,她便能躲過一劫了。
「辦事不力?」蘇葵眼快速閃過一抹什麼,她漫不經心的敲著桌子,抓住這句話,挑眉問道。
「這……」
見她緊咬下唇,一副說錯話的懊惱表情。蘇葵嗤笑,她表情一收,沒興趣再玩弄眼前的女孩,淡淡道:「那不如讓我來說吧?」
什麼?青培掐著掌心抬頭,望著雙眼一片漆黑,明明跟她年紀差不多,甚至認真算起來,她還要小兩歲的少女,怎麼會生出這雙如鬼魅似得,令人望之遍體生寒的眼睛呢?
「其實,你不是雲月的丫頭,真正的身份,應該是大舅母的人吧?」蘇葵輕飄飄的丟出這句話,也不管青培聽到後是如何震驚,繼續道:「嗯,表面看著是雲月的貼身丫鬟,暗地裡卻做著監視我的勾當,讓我猜猜,你有沒有將我的消息寫下來,打算傳到京都,給你的主子看?」
「不、我、我……」青培被堵得啞口無言,她大睜著雙眼,裡頭是滿滿的不可置信。
「你想問我是怎麼知道的?」蘇葵挑高眉頭,對一旁的櫻兒吩咐道:「櫻兒,將咱們昨日撿到的好東西,拿出來給青培看看。」
「是,小姐。」櫻兒從黑暗走出,一雙眼睛陰測測的盯著青培,在她看過去的時候,甚至還鬼魅的一笑。
青培登時驚呼了一聲,癱軟在地。主子詭異也罷了,連個下人,也這麼駭人。
「喏,看看吧。」櫻兒從暗袋裡取出一封信,丟到青培身,唇角笑意諷刺。
算不看,青培也知道這是什麼東西。這明明是她昨日寫的信,吩咐人悄悄拿到驛站寄出去的,可是為什麼兜兜轉轉,跑到正主那裡了!
這回死定了!
她眼裡透過絕望,不住磕頭認錯,「容和小姐,青培知錯了,還望容和小姐饒奴婢一命吧!奴婢也是沒有辦法,大夫人手裡捏著奴婢的賣身契,若敢不從,大夫人肯定不會放過奴婢的啊!」
「嘖,青培雖然是個丫鬟,長得倒是有幾分姿色,哭起來,倒是我見猶憐。」
隨著蘇葵的這句話,青培的恐慌瞬間升到了頂點。對方的話是什麼意思,她是不是生氣了,要暗暗處置了自己?!
蘇葵要的是她的恐懼與驚慌,果然,在雙重壓力下,很快青培承受不住,將自己知道的全部說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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