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葵見對方顯然陷入了回憶當,她張了張嘴,最後還是無奈的閉,打算靜靜的做一個傾聽者。
「這個小男孩覺得自己幸福極了,他以為幸福的生活會一直這麼下去,親愛的母親也會陪著他長大。但是沒有,女主人很快生病了,病的站不起來,她每天痛苦的呻吟傳入小男孩耳,令他的心也跟著痛起來。他們看遍了所有醫生,女主人最後還是離開了。小男孩開始鬱鬱寡歡,這個家裡失去了往日的歡聲笑語,父親也變得早出晚歸,小男孩的幸福世界坍塌了。」
「直到一年後,一個女人強勢的入住了他們的房子,占據了母親與父親的臥室,取代了去世的母親在這棟房子裡的地位,成為了新的女主人。父親的臉重新有了笑容,他開始變得和曾經一樣,每天早早回來,望著那個女人的眼睛裡,滿是愛意。」
「在愛人去世一年後,他重新有了新的愛人,曾經那個女人的身影,也會逐漸被取代。」
「小男孩哭鬧,耍賴,都挽回不了父親的心,母親留下的痕跡終於被女人完全抹去了。他接受了現狀,以為這是現實,覺得生活大概也是這樣了。但——」
司藝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外面不知何時天已經陰下來了,烏雲翻湧,黑壓壓的令人感到窒息,冷風從打開的窗戶倒灌進來,吹得頭頂的水晶吊燈都嘎吱嘎吱的晃動,聽著似乎有些年頭了。
「轟隆隆——」
悶雷在雲層翻騰,猛然一道閃電擊下,慘白的光照亮了司藝的半張臉,令他另外半張隱藏在陰影的面容越發晦暗不明,讓人恐懼。
司藝卻笑了,「那天也是這樣的天氣,男主人出差不在家,房子裡只有那個女人和小男孩在,小男孩放學回家,一如既往的無視了女人的存在,徑直樓。可這次,女人不打算縱容他了,因為男主人出差去了,要很久才會回來,她有足夠的時間收拾這個對她不敬的小男孩。」
「所以,那天晚,女人把小男孩從房間裡揪出來,拖到了地下室,別墅里整晚響徹著哭聲,小男孩連聲音都發不出來了,他的臉完好無損,除了淚痕。但赤luo的身體,卻遍布了青青紫紫的傷痕,那面,有蠟油留下的燙傷,有皮帶抽打的紅痕,還有高跟鞋留下的淤青。」
「男主人回來了,他為女人帶回了禮物,全然忘記自己還有一個兒子。後來,小男孩甚至因為身體虛弱,只能在家裡休息,他根本走不出自己的臥室,甚至見不得父親一眼。此後,那樣的生活,伴隨了小男孩的整個童年,直到他十二歲。」
蘇葵原本只是抱著隨意聽聽的態度,但是漸漸的坐直了身體,全神貫注的聽了起來。
這是一場家暴,並且是單方面的虐待,裡面的小男孩從天堂跌落地獄,遭受了慘無人道的虐待。
司藝停下來了,窗外的雨還在繼續。
「然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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