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越宮主見諒,小女為了自保,無法對越公子施出援手,只能在他被那妖女折磨的血肉模糊,只剩一口氣的時候,將自己積攢的丹藥餵給他……」
餘下的話還未說完,忽然一聲「嘭」的巨響,令段紫茵一愣。
越清氣的嘴唇發抖,眼睛裡迸射出無盡的殺意,「那個妖女,她竟敢,她竟然敢!!」
亡妻早逝,他又當爹又當娘的將兒子養大,最終,所有人的恨意,都轉變成了對自己的怨恨,若是他當初堅持,便是拼個魚死網破,也阻止越扶桑出去,事情,絕對不會落到如今的下場。
一直注視著越清的段紫茵知道,現在越清的恨意足夠了,他定然會不達目的不罷休,親手了解因曼殊。
她沒打算再刺激下去,否則,讓越清失去了理智,那麼,只會自亂陣腳。
她抿了抿唇,「那抑制修為的藥,長久下來,會對身體造成不可挽回的損傷,更甚者,窮極一生,修為無法再進一步,所以,請越宮主冷靜一下,一定要一舉成功!」
段紫茵定定的望著越清,沉聲道。
她說的道理,越清自然明白,可,聽到越扶桑的慘狀,他怎麼能冷靜下來?只恨不得,不能立刻衝到因羅教,殺了那妖女報仇!
他腦仁直跳,勉強壓抑住心中怒火,「我知道了,請段姑娘放心,此舉,定然不負段姑娘所望!」
事情成了,段紫茵就沒打算再逗留。
臨走前,越清從袖中取出一不起眼的瓶子,遞給段紫茵。二人視線交匯間,一切盡在不言中。
-
出浴後,蘇葵懶懶的靠在榻上,她僅著一身白色的棉布製作的裡衣,頭髮濕潤,赤腳踩在軟塌上闔眼休憩。
從耳根泛起的潮紅,與空氣里混雜著曼陀羅香氣與麝香的味道,無聲的訴說著,方才,這間屋子裡,發生了什麼。
越扶桑黑髮垂到腰間,他坐在桌案邊,手中握著杯盞。他散散披了件外袍,隨意的姿態,與平日裡清冷一絲不苟的模樣,大相徑庭。
事後,沒有溫情,沒有愛撫,空氣里,只剩下沉寂。
蘇葵閉眸躺了許久,聽到耳邊窸窸窣窣的細響,她緩緩掀開眼帘,暗紅色的眸子望向不遠處,眼底閃過流光。越扶桑已經穿戴整齊,再一次回到了他翩翩公子的模樣,仿佛方才那個恨不得將她揉進骨子的男人,不是他一樣。
他穿戴好後,抬眸正見她望過來,兩人視線在空氣里交匯,又自然的側開。
越扶桑薄唇輕抿,默然。
蘇葵嗤笑,唇角帶著一抹譏諷,不知是在嘲笑自己自作多情,還是在笑他故作姿態。慵懶散漫的話從紅唇中溢出,語氣薄涼,「出去吧,我累了。」
累——
聞聽此言,越扶桑淺淡的眸子微頓,他深深的看了蘇葵一眼,張了張口,最終,還是什麼也沒說,無聲的退了下去。
他們對峙的太久了,仿佛誰先低頭,誰就認輸了一樣。乍然聽到這句話,他反而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81s 3.7432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