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她疼得驚叫一聲,卻在下一瞬,望著男人冰冷仿佛淬了寒冰的眼神時,悉數吞回了肚子。
「越公子,你……」
「你其實,也並未做什麼吧,段紫茵?」越扶桑笑笑,毫不留情的戳破了她的偽裝,「即使因曼殊手染鮮血,但她至少敢做敢當,你呢?殺人之時,全部都是被強迫,被逼的?」
「我……」段紫茵眼神閃爍,被他一番話堵得啞口無言。
眼中驚駭莫名,自認識越扶桑起,便知道,他是個不苟言笑,甚至沉默寡言的人。現如今,為了維護因曼殊,居然破了他不動女人的規矩,甚至冷言相對。
這之於以前的他,都失了風度。
但顯然,他已經打算包庇妖女了,自然便不會再將所謂的江湖道義放在心上。
說不出來了?
越扶桑挑挑眉,「那好,我再問你,你可曾真的為了我的事情,四處奔破遊走?」
隨著他的問話,段紫茵的頭越垂越低。
越扶桑在江湖中呼聲極高,只要她將消息帶到,不必煽動,便有無數的俠士自願前來搭救。也正是隨著正式了解,她才逐漸對這個男子,興起了征服欲。只要能將他的心握在手中,那麼在脫離因羅教後,她可以改頭換面,成為令無數女子艷羨的存在。
就如她曾經,乃至現在,也羨慕那個驕傲恣意的女子一樣。
她活得太瀟灑了,連她都嫉妒到想除掉她。
越扶桑正是知道這一點,對於毀掉約定,才無多少心理障礙。他垂眸,不欲再多說,「此事便這麼結束了,只要你安安靜靜的,等我解決了因羅教,可以還你一個自由。屆時,也算還你一個心愿。」
沒有詢問她的意見,因為,無論她同意與否,都不重要了。
段紫茵來時滿心喜悅,離開時,已經面如土色。
她該怎麼辦?越扶桑真的反悔了,沒成想幾個月前的想法,一語成箴,竟然成了現實。
越扶桑現在愛上了因曼殊,維護之意尤為明顯,不提她是否能夠除掉因曼殊。便是事後,越扶桑得知她為了煽動越清對付因羅教以及因曼殊,而撒下的謊言,便足以讓越扶桑本就沒有多少的愧疚,直接清零。
屆時,她焉有活命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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悄無聲息的回了自己的院子,她沉默了許久。當頭再次抬起時,她的眸子裡爬滿了血絲,仿佛受了巨大的打擊一般,殺意濃郁。她握緊手裡的瓶子,用力之大,骨頭都在咯咯作響。
既然如此,便別怪我心狠手辣了!
因曼殊,絕不能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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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走後,越扶桑揉了揉眉心,重新坐回了椅子上。
幾乎沒見他動彈,本濕潤的墨發,水汽仿佛自動蒸發般,很快,便沒有一點濕氣。
他服用了那顆藥,他賭贏了,因曼殊她,是真的——
內力在體內流轉,烘乾了濕潤的長髮。他抿唇,靜靜垂眸如雕塑般,脊背筆直的坐於殿內。
空曠的無名殿,寂靜無聲,一角的沙漏,隨著時間的流逝,而發出沙沙的響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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