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到底想做什麼?
他承認,他至始至終,都不了解她。
心臟從見不到她開始,便被撕扯著,發出悶悶的疼痛。他迫切的想要了解她的一切,想知道,她為何一直閉門不出!
堪堪晴了兩日,第三天,雪又如扯絮似得,從天上飄了下來。下得極大,今年,尤其的冷。
蘇葵窩在床榻里不願動態,渾身冷得發抖。那藥物果然厲害,不僅毀了她的丹田,讓她修為盡散。還傷了她的根骨,即便寢殿裡燒了地龍,卻暖不到她的骨子裡。
身體裡,仿佛有冰碴在骨頭裡鑽,冷得仿佛周身都被凍住了似得。
她昏昏欲睡,自從中了毒後,她的身體,便每況愈下,仿佛下一刻,便會長睡不醒似得。但她清楚,自己段時間內,死不了。這種藥,是一種藥性很長的毒,人吃下,面上看著越發明媚,氣色也越來越好。可五臟六腑,卻以極快的速度衰竭下去。當內臟衰竭到一定程度時,她才會徹底死去。死後,屍體不會腐爛,甚至還會隨著時間日漸長久,而散發出濃郁的香氣。
聽上去,這個死法一定很美好。
但,蘇葵只覺得渾身冷得快要被凍僵。她往被子裡縮了縮,命令自己閉上眼,什麼都不要想。
身體的折磨,以及每晚都會做的噩夢,讓她寢食難安。
昏昏沉沉的,寢殿內暗了下去。沒有她的吩咐,不會有人踏進來,她可以脆弱一次,不會有人看到。
蘇葵緩緩的蜷縮起身體,如回歸母體般的動作,將下巴抵在膝蓋上,雙手緊緊環住雙腿,連同腦袋一起縮回被褥里。
似乎這樣,她就不用想任何事情了。
但她沒有注意到,在寢殿窗口的一個角落,慘白的月光從窗戶縫隙內傾瀉進來。有一個欣長清冷的身影,孤寂的立在原地。那雙淺淡的眸子,被夜色染上了深沉。他直勾勾的望著眼前的一幕,他看著女子脆弱的蜷縮起身體,將自己包裹進被褥。看著她無法遏制的顫抖,仿佛十分冷一般。
被隔著被子抱住,熟悉的清冽氣息,瀰漫在空氣里,被蘇葵吸入肺部。她眼神微閃,沉默了片刻,才緩緩開口,「越扶桑?」
無人應答,就在她想掀開被子,一窺究竟之時,一道沉悶沙啞的嗓音在她背後低低響起,「是我。」
最後一絲希望,也在這句話說出後破滅。她閉了閉眼,再睜開時,眼睛裡一片冰冷。
身體猛地被推開,越扶桑被推得一個踉蹌,意料之外的舉動,令他瞳孔,眸子深深的望向已經起身,半坐著的女子。
蘇葵揉了揉豐潤的唇珠,笑的嘲諷,「為什麼來?莫不是捨不得我?幾日不見,反倒是想起我的好來了?」她半是調侃,半是擠兌。
在被子下的另一隻手,死死掐住大腿,拼命遏制著想要顫抖的衝動。
太冷了,她覺得下一刻,她便能被凍成冰人似得。
望著她的表現,越扶桑再也忍不住,一個箭步衝上去,不顧她的掙扎,死死按住了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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