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經做好決定,只要蘇葵一死,他立馬了結自己,全了這一場主僕情誼!
蘇葵眸色微斂,緩緩起身,不避不躲,那麼直挺挺的,面對洪德盛。悠悠笑道:「洪總管,您也算忠心。」
然這句話,聽在洪德盛耳朵里,卻是十足的諷刺意味。若不是她動手刺殺了皇,他哪裡會落得要陪葬的下場?
於是,被三言兩語刺激到,他怒從心起,惡向膽邊生,一咬牙,對旁邊兩個小太監吩咐道:「來呀!給我按住皇后娘娘,皇吩咐的最後一件事兒,咱們得給皇辦的漂漂亮亮的!」
一邊吩咐,他便手握匕首,朝蘇葵而來了。
那匕首閃著寒光,頭還有新鮮的血液。蘇葵清楚,那是從拓跋軒的小腹,硬生生拔下來的。
刀尖兒閃著寒芒,只差一步,那刀尖,便要插進她的胸口。
「鐺——」
一聲鐵器碰撞發出的錚鳴聲,洪德盛的手腕被震得發麻,匕首脫手而出。啪嗒落在地,機會,只有這一次。
他狼狽的跪在地,撞掉他匕首的,是一根箭羽。
「洪德盛,我的女人,你也敢碰?」
低沉的聲音由遠及近,仿佛從天而降似得,在他出手前,誰也沒發現他的存在。
蘇葵唇角噙著笑,盈盈的望著遠處的某人,「我還以為,你不會出現。」
不說還好,一說孟知安便惱的瞪了她一眼,他若不出現,難道眼睜睜看著她去死不成?當真是膽大妄為,生死攸關之間,她竟還笑得出來。
天知道那一刻自己的心臟都要跳出嗓子眼兒了,握著弓箭的手都在發抖。
直到現在看她還能笑吟吟的調侃他,心臟才落回原處。
「等我回去,看我怎麼收拾你!」無法,只得惡狠狠的放出一句並沒有殺傷力的狠話。
蘇葵挑眉,「好啊,拭目以待!」
高台之下,武百官這回全都怔住,「孟將軍?怎麼——」
「你不是死了嗎?」
「天啊,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難不成,是孟將軍跟蠻夷勾結,裡應外合,毀我大魏基業嗎?」
聞聽此言,孟知安冷冷一笑,卻沒有回答,大步流星走到蘇葵面前,強橫的脫掉大氅裹住她的身體,嘟囔道:「什麼衣服,真醜!」
蘇葵眉眼含笑,「哦?是嗎?」她可不可以理解為,男人吃醋了?
孟知安不回答,卻不代表他的手下們會眼看著將軍會誤會。
只聽他的副將冷哼一聲,道:「將軍為大魏出生入死,你們有親眼見到將軍里外勾結蠻夷造反了嗎?大人,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講,否則,咱們這些弟兄們,可不會眼睜睜瞧著將軍蒙受冤屈!」
「你——」
都是養尊處優的人,現在被一個武將指著鼻樑子威脅,登時便有人不滿了。
「哦?那你倒是說說,若非我們想的那樣,又如何解釋孟將軍死而復生一事?」
「你不解釋一下?」蘇葵挑眉輕聲問道。
孟知安聞言不屑一笑,「大魏早已不是曾經的大魏了,我想做什麼,用不著旁人的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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