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唇色極淺,隨著說話,雪白的貝齒與那截兒粉紅的舌尖若隱若現,說不清的風情萬種。
她大抵是剛睡醒,被她的突然到來給打攪,水波盈盈的眼底還帶著幾分慵懶,仿佛蒙上一層水氣,鴉青色的睫羽隨著眨眼的動作,雖神色雲淡風輕,但就是能無端的吸引去旁人的目光。
陶婉姝被她毫不客氣的話說的訕訕,她抿了抿唇,狠狠瞪了兩個大宮女一眼,怒喝道:「這是本宮的貴人,她想做什麼還輪不到你們教訓,都給我滾出去跪著,什麼時候姐姐氣消了,你們再進來!」
她的臉上布滿了寒霜,眼底閃爍著陰鷙,也不知是真的對著宮人的,還是另有其人。
兩個開口說話的宮女臉上一陣紅一陣白,互相對視了一眼,撲通一聲跪到蘇葵面前,磕頭道:「請貴人贖罪,是奴婢有眼不識泰山,得罪了貴人。」
「貴人,您大人有大量,莫要跟奴婢們一般見識。」
「閉嘴!輪得到你們說話了?」陶婉姝再次斥責道。
而後一轉頭,面對蘇葵,臉上又變成了一副熟悉的小女孩姿態,她眨巴著大眼睛,期期艾艾的盯著蘇葵,小心翼翼的問道:「姐姐,您看這個懲罰可行?若是不解氣,我便派人打她們幾十個板子,再送到掖庭去,如何?」
「掖庭?」
蘇葵輕笑,她頭髮難得梳了一個髻,用一根成色不太好的碧玉簪子固定。這還是流螢那丫頭死活非要她弄得,說什麼平日太散漫,這次陶婉姝肯定是來炫耀的,無論如何,不能被她比下去。
那丫頭的小心思蘇葵也懶得琢磨,乾脆隨便她折騰。
她重複了一遍陶婉姝的話,「掖庭」兩個字從那雙淺色的唇瓣里吐出,透著玩味兒,偏巧就是沒有感情。
一時間,連兩個大宮女都被嚇的白了臉。
掖庭,那是什麼地方?都是犯了大錯的罪奴,進到裡面,便徹徹底底沒了人權。被隨意辱罵還好,動輒便是鞭子加身,冬日即便水裡結冰,也有數不盡的衣物要清洗,活計要做。
完全不是人待的地方,一個妙齡女子被送進去,不出半年,定會被折磨成形容枯槁的蒼老婦人。
就是如此殘忍,才讓宮人們聞聲變色。
「貴人饒命,主子饒命,奴婢們再也不敢了!」
「主子開恩吶!主子」
陶婉姝不耐的皺眉,眼裡閃過不悅,轉瞬追問蘇葵,「姐姐,這處罰如何?依我看,乾脆也不用跪了,直接發配掖庭得了,居然敢侮辱你的人,我也不想留!」她本意是給蘇葵出一口氣。
不曾想,蘇葵認真想了想,居然歪頭笑著點頭,「好啊,這是你的宮人,既然你都開口了,那便這麼做罷。」
她笑的散漫,一時讓陶婉姝分不清她是認真還玩笑。
兩個宮女已經被蘇葵嚇破膽子了,誰能想到這人完全不按常理出牌,按照她現在的處境,難道不是給主子一個面子,讓她們跪上半個時辰,便不了了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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