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父親他向來善良,從不苛待下人,對你也是仁至義盡,那麼,王婆子,我再問你,少爺身的傷是怎麼回事?」
王婆子被她說的額頭冷汗不斷往外冒,她很想磕頭表忠心,無奈身體被綁住,動彈不得,躺在地眼神閃躲,「自然,自然是摔得,小孩子活蹦亂跳貪玩,這點,是奴才沒有看好主子。 」
「哦?是嗎?」蘇葵挑眉,似笑非笑的望去。
她這副深不可測,叫人捉摸不透的樣子,讓下邊被綁著的一群下人渾身發抖,不知道等待他們的會是什麼。他們可是簽了死契的下人,主子一句話,便是打殺了他們,也叫他們說不出一個冤枉來!
王婆子何嘗不知道這一點,她顧左右而言他,「是、是,小姐明察。」
「明察?我自然會明察,並且還得查個徹徹底底,他若真是摔的,那我便將那塊害他受傷的石頭撅起來碾成粉末!若是人為,我便要那人生不如死!哪只手碰的,便廢了哪只手!王婆子,你看,這樣可好?」
她這話,配漫不經心的表情,連櫻兒,都有些看不透了。
蘇葵唇角笑意越發穠艷,「不回答,那便是好了。那麼下一個問題,王婆子,你作為錦兒的奶嬤嬤,原本應當是把他看作你的兒孫,精心照顧的,可是這個理?」
王婆子手腳發冷,只覺得有冷風不顧一切的朝她骨頭縫裡邊兒鑽,她抖著嘴唇,「是,小姐說的是。」
蘇葵的問話,她確實無法反駁,眼裡閃過絕望。她兒子剛剛得了孩子,她做了奶奶,可現在——
她腦門豆大的汗珠不斷砸下,肥胖的臉看著油亮,蘇葵掃了一眼,忽然拿起茶盞,一把砸在王婆子的腦袋。
「啊——」
這一下,碎片登時割破了她的腦袋,鮮血涌了出來。下人們被她忽然發作的動作嚇得身體一抖,慌忙磕頭認錯,「小姐贖罪,小姐饒命啊,奴才們再也不敢了!」
「小姐饒命!」
蘇葵唇角始終噙著笑,察覺到身邊的小人似乎抖了一下,她側眸,「錦兒害怕?」她聲音很輕,落在沈榮錦心尖。
他忍不住往後退了下,蘇葵卻抓住他的小手,「錦兒,你要知道,如今府里只剩下我們兩人,你是唯一的繼承人,將來是要繼承父親家業的。而眼前這些,你告訴我,他們是誰?」
她眼神凌厲,直勾勾的盯著沈榮錦的眼睛,不讓他有絲毫機會躲避。
身為男兒,畏手畏腳,算什麼道理!
沈榮錦被那雙眼睛注視著,本下亂跳的心忽然冷靜下來,那雙眼給了他無盡的勇氣,他握著小拳頭,緊緊咬著下唇。
蘇葵安靜等待,大廳內靜的落針可聞。
一秒、兩秒、三秒……
這段時間,對於跪在下首的下人們,無疑是場酷刑。
半晌,他終於一閉眼,大聲道:「是他們!她、我餓了給我吃剩飯,卻把我的飯菜自己吃掉!還有她們,我冷,沒有衣服穿!我要看,她們卻在院子外大聲吵鬧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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