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從事攝影攝像這一行的人來說,相機比人寶貴。
屋內的他們喝著微甜的蜂蜜水,繼續說著話。
而屋頂上,長顏坐在上面,和秀紅說著話。
秀紅特意把自己的紅蓋頭掀開,露出一張瘮人的臉:「鞋子是我和雙兒拿的。我不是小偷。」
秀紅低聲解釋。
這麼多年,她還是頭一回見到一個活人看見她竟然不害怕。還能坐在她旁邊和她聊天的活人。
長顏與這妖物打了兩回交道,足以看出,這是一個狡猾的妖物,在逃命害怕她的時候,都敢回過頭來殺一個回馬槍,還死死抓住宋硯池這麼一個缺陷,長顏覺得,只要沒到沒辦法的時候,這個妖物是不會對村民動手的。
長顏手指指了下方:「不用,我跟著他們去便好。」
「我悄悄跟了過去,發現是個槐樹妖,它要吸食女子陰氣來修煉。它很強大,我打不過它,只能跑了,快一百年了,我也只搶回來十來個姐妹。」
屋子裡的人說的話,她都聽見了,便和長顏解釋,以免長顏誤會了她。
那媳婦兒的蜂蜜水可不是隨便喝的,裡面加了料。
雙兒飄了上來:「秀紅姐姐,我看他們是不念著你的好的,我們不惜讓自己疼,是拿錯了。你覺得好,她們未必覺得好。」
「你怎麼死的?」長顏沒讓這個話題進行太久。
沒了山神,再將此事公之於眾,她這個動手的人退下,換一個人前來調控,帶來全新的設備,就能較快的讓他們從山神的謊言中走出來。
「楊姑娘,就這樣,我被燒死了。我死了沒完全死絕,好像是因為我的出生日期不太對,由是紅衣,還是冤死的,就變成了鬼飄蕩。起初我很兇的,吃了好多鬼,後來,我娘一頭撞死了,希望以她的命換我能夠早日投胎,投到一戶好人家,平平安安的過完一生。」
秀紅有太久沒有與活人說過話了,故而長顏一問,她便抖了個乾淨。
旁邊的雙兒等姑娘也都圍了上來,各自講了自己的故事。
秀紅聞言神色一動:「楊姑娘,你是在早這一個月來村子裡的人吧?」
秀紅輕輕道:「我穿了一下,腳會很不舒服。男人就不會穿這樣的鞋子走路。走的快了,還容易摔倒。這明明是不好的東西,很不好的東西,你和那姓羅的娘子都沒穿,偏偏肖娘子和張娘子穿了,我想,她們一定有不得已才要穿的理由。我拿走了鞋子,他們的腳就不用難受了。」
對於東西的主人來說,不問自取視為偷盜。
長顏是不會傻到現在去和村民說山神很壞,山神娶親是假話,長顏也不會勸村民們都醒過來,和她一起去對抗山神。這是很不現實的一件事情。大多數村民是受益的,自己的利益沒被動,又沒有受到傷害,你憑什麼勸動他們呢?
秀紅卻不介意:「雙兒,她們不懂的,不能怪她們。」
秀紅道:「楊姑娘,我在三年前偷聽到,山神還差三年修為就要大成了,屆時,整個村子都將成為的祭品。不知這樣能否說動村裡的人聯合起來?」
長顏對此是不抱希望的:「揭穿了也難以阻止山神送親。雙兒,還不如你們姐妹聯合起來,同我一起將這所謂的山神誅殺。如此一來,世上無山神,再去送親也無濟於事。自然而然的,便不願意將女兒送親。」
大多都是送給山神做新娘,在山神殺害死,被秀紅搶了回來,她們也不敢再上唐德寧山,只在村子附近晃悠著,平日裡聯手吃一吃惡鬼,遇上個好時間,就嚇唬嚇唬活人。
秀紅搖頭:「那地方我們進不去,有一股力量把我們都攔住了,我可以帶你去看看。」
長顏點點頭:「你知道他們在哪裡?」
秀紅托著腦袋道:「被燒死的。那年,村里鬧了天花,天花,多可怕的瘟疫,是真的會死很多很多人的。大祭司說,是我們祭拜山神不誠,山神沒有保佑我們。所以,需要再送上一個新娘。大祭司作了法,那盆里出現的是我的名字——白秀紅。於是,我就被打扮的漂漂亮亮的,綁上了祭台。和以往送上花轎抬到唐德寧山的新娘子不同,我是被綁的,周圍是很多很多乾柴,還有稻草。」
「於是,我清醒了,起初,我不知道該怎麼做。我的清醒是我娘拿命換的,可我整日裡飄蕩,又不能去投胎,實在不知做什麼好。直到我看見,又有姑娘上了花轎,送到了唐德寧山。」
長顏仔細思考著:「僅僅只是偷聽的,沒有旁的證據佐證,是沒辦法說動的。它會優先對我們這群人動手,只要沒對村里人動手,村里人是會一直相信他的。」
相較而言,這十位女鬼,反而好勸一些,她們是犧牲者,是受害者,善良的她們不願意讓更多的女孩受到這樣的傷害。
雙兒揉了揉眼睛,懇求長顏:「楊姑娘,您一定要揭穿山神的謊言啊。咱們不能再有無辜的女孩給山神糟踐了。」
「他們灑上了油、還有酒,扔了一把火進來。我聽見我娘在哭嚎,希望他們能夠放過我。可惜,我看不見我娘,因為這蓋頭是拿針線將四個角縫在了我的衣服上。」
長顏問她:「你們為什麼要拿走他們的高跟鞋?」
「我們呀,也沒做什麼,就是嚇唬嚇唬那些害我們的人,那些總是毆打女孩的人。」
秀紅捂著唇笑了笑:「昨兒村里死了五個人,是惡鬼纏身,自己把自己嚇死了,還有幾個,是看到了幻覺,陰差陽錯的死了。往年可不會有,若是把這五人的死栽到山神的身上,我想會有意想不到的結果。」
「你們是怎麼來到這裡的?照理說,唐德寧村是不該出現的。」長顏沒有繼續上個話題,轉而問。
秀紅這回不笑了,臉色很凝重:「我記得,村里來了個人,很漂亮的一個男人,只不過很怪,看他的臉總是看不真切,見過他的人,過眼就忘了,好像這個男人沒來過一樣。雙兒、梅娘這幾位姐妹分明是跟我一起看的,可過後也忘了,我差不多以為是我的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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