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從未見過姑奶奶。不知姑奶奶深夜拜訪,是為何故?想必其中一定有誤會之處,可否給小人一個自證清白的機會?」
「哼!自證清白!」
長顏刀子往前一送,特意讓管家感受到刀子的冰冷。
「我問你,是不是你安排了人引誘了大桃村周發去賭博?故意坑得他們走投無路,答應將周二妞賣給莊老爺?你敢說一句廢話,我讓你人頭落地。」
周大妞只告訴了她,她弟弟周發去賭博,賭坊的人討債,第一次還上了錢,由於沒經驗,一時著急忘了借據這回事,他們第二天上門又討債,分明說周二妞和她娘兩個都抵不了債,莊老爺就這麼好時機的站出來,提出了要周二妞,怕是早盯上周二妞了。
周老頭王氏應該是不同意的,不然不會跳出賭博恰好出現拿周二妞抵債這一出。
「既然好好跟他說,他不願意聽。那就別怪我不講情面了。在縣城裡,我家老爺是有賭坊的,直接找個下人,引誘他去賭錢。到時候還不起債,還不是只能把女兒給老爺。」
「繼續說。」長顏手中的刀拿了這麼久,卻是穩穩噹噹的,一點都沒抖。
但不是出莊宅,而是先去搜颳了一番,又趁亂去廚房找了包了些吃的,這才趁亂出門。
管家想了很久,也沒想起來,便顧左右而言其他。
刀上仍然在滴血,長顏再去找莊老爺的麻煩。
所以長顏開口便是詐管家。
先找到如意,再拉著如意悄然離開大桃村。
他忍不住打了個哆嗦,然後刀子深了深。血流了不少,管家這才把事情說出來。
血汩汩的冒了出來,長顏就看著他痛苦的死了。
長顏收了刀,立馬出門。
看到管家眼裡的震驚和心虛,長顏就明白她猜對了。
「你不老實,所以,警告一次。」長顏手一按,刀鋒偏了偏,往管家下巴按了按,刀子便陷進去,疼的管家直哆嗦,長顏冷冷道「你可以試試繼續糊弄我的下場!」
管家這才確定,長顏不是嚇唬他,而是來真的。
「你是來找周二妞的吧?」管家小心思又動了起來,眼珠子一轉「她早跑了!」
莊宅的事情基本上是很難越過管家的。管家都不知道那對手鐲的下落話,這對手鐲要想找到基本上只能看運氣了。
莊老爺正睡大覺呢。他旁邊躺了一個年紀很小的姑娘。
管家支吾了下,否認:「我們哪裡有這麼不要臉」
長顏看出來他是真不知道手鐲,也不與他廢話了,手中的刀一按一拉,便斷了管家的咽喉。
長顏凌厲的掃了他一眼,冷哼一聲:「你們是這樣對她說的吧,你被賣過來,是替你家還債的,老爺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強迫她,她爹的不配合,讓你們折磨她,懷了孕也不放過,是覺得她身份低,不過是一個農家女,這世界上並不缺給莊老爺生孩子的女人,莊老爺爺也不缺這個孩子。周二妞懷了孕,你們繼續折騰她,直到她流產。」
刀直逼咽喉,管家的小心思壓下去,推卸責任:「老爺對她不好,她流產了,就瘋瘋癲癲的跑了出去。」
長顏二話不說,一刀扎了莊老爺的心臟,莊老爺只來得及慘叫一聲,便很快沒了氣息。
現在這社會情況類似於唐前期,唐前期是租庸調製,中期則因為土地兼併嚴重,難以維繫,改為了兩稅制。
小姑娘被血濺了一身,嚇的失聲尖叫。
「打手拿著借據去要錢了,故意壓周二妞和王氏的債,我家老爺聽了。就去說,可以幫他還錢,但要周二妞來抵押,還要周老頭的永業田共同作抵。」
「她流產了還沒完,繼續折騰她,直到她不堪忍受跑了出去。這還沒完,你們與周老頭約定,周二妞是抵債的一部分。周二妞跑了,你們以此為由,要求周老頭賣了剩下的田給你們。你說,我說的對嗎?」
「那周老頭哪裡願意,最後協商下劃了10畝永業田共同作賠。」
管家心裡害怕,只想快點送走這位祖宗:「可沒想到他們湊齊了錢,好在打手說,借據他們沒取走,可以拿著借據再去要一遍,周老頭指定拿不出這麼多錢來。」
管家說著忍不住縮了縮,有點小後悔。
長顏繼續問:「周二妞呢?」
「姑奶奶,這我哪裡知道啊,只曉得跑山上去了。好像是賈根山那邊,山上說是有狼,誰願意去找啊!」
長顏再度用了點力:「周二妞跑之前,你們對她做了什麼?」
莊老爺一個老地主,哪裡會輕易放過呢,逮著機會就要買地,他怕是想把大桃村的永業田都買下來,搞土地兼併。都成了他的土地,沒地的農民只能做佃戶,他再把租子提高,就能躺著掙錢了。
但管家不是很老實,這事兒才過去半年多,他不至於忘記,而是哭喪著臉道:「女俠,女俠!你出去打聽打聽就知道了!這哪裡是我們會幹的事情!那周發自己管不住手腳去賭了錢。還是老爺心善,只要了周二妞一個丫頭,這年頭,丫頭片子值什麼錢!」
「我家老爺看上了周家的姑娘周二妞,這小妞長的不錯。我就去和周老頭說,就算納個妾。給我家老爺做妾有什麼不好的?可周老爺把我趕了出來。」
這一部分是周二妞不知道。
管家說的含糊不清,想混過去。他怕真老實說了,這個女人會真的殺了他。
「跑哪兒去了?」
夜晚太黑,她太害怕,根本沒心思去看長顏的臉。
「要臉的事情幾時見你們做過,吃人的事情在你們眼裡都算不得丟臉。」長顏自然是不信他的,她語氣又冷了幾分「有人給周二妞帶了一對銀手鐲,你是不是給昧下了?」
如意聽見了尖叫的聲音,看著莊宅熱鬧起來便好奇的問:「大姐,我剛剛聽見慘叫聲,這裡面怕是出什麼事了。」
「出什麼事也與我們無關,莊老爺可不是一個好人。」長顏並沒有把這事兒告訴如意。而是拉著她小心的避開人,在周大妞的描述中,前往賈根山。
賈根山比較遠,裡面說是有狼。周二妞要是跑進了山里,在不在裡面難說,真去了,待了這麼久,能不能活著更難說,希望是很渺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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