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南晴一臉懵:「希望好像沒希望。」
長顏又摸摸她的頭:「晴晴,怎麼樣活著,你會開開心心?」
傅南晴繼續給長顏擦藥:「不知道,姐姐,但我想,如果沒有戰爭,我會很高興的。」
長顏沒有繼續賣關子:「我打算離開G市」
「姐姐得帶上我一起!」
「當然得帶上晴晴。」長顏頓了頓「晴晴,從G市出發,經西南繞行,具體會留在哪兒,得看運氣看命了。這一路上都很危險,可能不小心就沒命了。也可能吃不飽,得淪落到吃草根啃樹皮。要是遇見R國人,怕是只有先死為快了。」
傅南晴不在意這些:「什麼時候走?我去收拾東西。」
長顏又摸了摸她的頭:「在離開之前,我們要做好準備。一個月內,我們要藏錢,被備乾糧,乾糧選炒麵,壓緊實了就是一塊餅,拿水泡一泡就有一碗。至於錢,不願銀元,只藏金子。姐姐教你金子怎麼藏。」
傅迎歡很有錢,也有金子。她也給兩姐妹,大概是覺得愧疚。
長顏關上門,拿了件灰布粗麻衣服,細聲低低與傅南晴說:「現在五月份,接下來的時間不冷,我們準備兩三件換洗的。這衣服選的有講究。凡細棉、細紗、顏色亮麗的衣服都不選,既然選擇離開G市,這個行為就叫逃難。我和你都是弱質女流,就不能顯眼,離開前得去推平了衣服,裝一裝,裝成個男孩,就安全多。」
傅南晴不住的點頭:「嗯嗯!」
長顏一剪刀把袖口剪開,拿了個錘子,把金條錘成薄薄的金片,傅南晴在房間外給她望風,長顏把金片比著手捲成一圈,然後拿線細細的裹了一層,直到看不見黃金的光澤。
然後她把裹了線條的金片塞進衣袖的夾層里,再把衣袖縫上。
她還縫了金豆子、金葉子進衣領。
傅南晴回來:「姐姐好厲害。」
長顏細細的規劃:「明兒你乖乖的聽小姑的話,哄她高興些。多誇誇她和那R國人的愛情。」
傅南晴不解:「我都不想看到他們,尤其是那個R人。這話怎麼說的出口?」
長顏笑了笑:「落得到實惠就行,先夸,再要東西也容易些。」
傅南晴糾結的不行:「姐姐,我怕他。總覺得那男人很可怕很可怕,小姑非說他很好。」
長顏哄道:「可怕不過人心,晴晴,咱們是要逃難,路上一定會遇到各種的事情,所以,我們要學會直面可怕,就算現在打不倒他,那就積蓄力量,以後去打倒他。」
傅南晴咬咬牙:「那要什麼東西?」
長顏就教她,怎麼在趁他們高興的時候要東西,黃金什麼的,他們也帶不了多少,主要是要一個便利,方便做事,其他的順帶的。高高興興的接受就行。
傅迎歡陪完井上和彥之後,坐著車回來了。
還有幾個R人送她回家。
她穿著紅色碎花的旗袍,勾勒出她姣好的身姿,頭髮挽起,綴以圓潤白亮的珍珠,一顆一顆的鑲在她烏黑亮麗的發間。
舉手投足,一顰一笑間儘是風情,眼睛水靈靈的,偶爾抬眸,在燈光下,便是一汪清泉,轉眸而向時,便是楚楚動人,惹人憐愛。
難得的一個美人!
惜為亂世,故而命運多舛。
傅迎歡並不是很喜歡這兩個女兒,但這是她僅有的血脈,她不能做主自己,所以,她選擇摘掉子宮,不再生孩子,兒女都是債。
傅迎歡把身上的披肩一丟,懶洋洋的躺在沙發上:「傅映萱、傅南晴,學校功課學的怎麼樣?」
長顏低眉順眼:「尚好。」
傅南晴也低著頭說:「小姑,學校里教的很難。」
傅迎歡複雜的看著兩個女兒,對傅南晴說:「女孩兒讀書有多不容易,難也要讀。」
傅南晴乖巧的點了個頭。
傅迎歡轉而看向長顏:「傅映萱,昨晚我打痛你了吧?」
長顏也跟著點頭:「小姑確實打疼了。」
打流血了能不疼嗎?
傅迎歡沉默了下,問:「你想要什麼補償?」
長顏道:「兩把手槍。」
傅迎歡不解:「你一個女孩子要什麼槍?」
長顏:「小姑的愛人是井上和彥,我不想被人報復時只能受辱等死。」
傅迎歡更加沉默了:「你井上叔叔不會讓你出事的。」
長顏反問:「小姑憑什麼這麼認為呢?井上和裕子是夫妻,小姑很愛他,他也愛小姑,易求無價寶,難得有情郎,小姑和他的愛情衝破國讎家恨,確實很難得。但我和晴晴並不是她的女兒,就算是愛屋及烏,也發生不了我們身上。小姑憑什麼以為,裕子在這裡,他會盡心盡力的待我與晴晴。」
傅迎歡撩了撩額前的碎發:「我給你找槍來。」
她語氣一轉:「不過,傅映萱,被打了一場,你倒是想通了。我在渝州有個姐妹,你們去渝州。」
傅迎歡並不在意長顏說的那些話,甚至都沒多大的變化。
在說去渝州時,似乎是早就想好了這一個去處。
長顏眸光一轉:「小姑呢?」
傅迎歡又變得高高在上,淡漠疏理:「管好你們自己就行了,我不是你們能問的人。」
傅迎歡腳一抬,鞋子落在一旁,她赤著腳走在地板上。不再搭理長顏與傅南晴。
傅南晴很怕這個樣子的傅迎歡,抓著姐姐的衣服躲了躲身體。
長顏和傅南晴回了房間,她們住在一個屋子裡。原先傅映萱怕傅南晴害怕,也怕傅迎歡把傅南晴教壞,特意住在一個房間裡。
傅南晴探頭探腦的出去,又躡手躡腳的回來:「姐姐,小姑也太可怕了。她又光著腳跳舞。」
長顏聞言也去看了看。
偌大的歐式風建築,明亮的燈光底下站著一美人,美人頭髮散開,猶如波浪一般。
紅色襯得她越發的美艷動人。
翩翩起舞,像只蝴蝶一般。
傅南晴緊緊貼著長顏:「姐姐,我們趕緊回去,小姑指不定一會兒就犯菸癮了。」
長顏抱著傅南晴:「晴晴,美貌單出於己是災難啊」
這身體長什麼樣子,她沒看。
單看傅南晴,才七歲就能看出她是個美人胚子。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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