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電話接通。
徐華笙又是一貫和藹的語氣:「寧寧,還記得我嗎?」
這個聲音徐月寧很熟悉,猶豫了下便道:「徐女士?」
「月容怎麼教的你?竟把你教成了這般樣子。」徐華笙的語氣帶上了責怪的意味「在血緣關係上,我是你的外婆,在名義上,我是你的媽媽,再怎麼樣,你也該叫我外婆才是。跟著我姓徐,也該叫我奶奶才是。」
「媽媽很好,我不喜歡你。」
「我對你媽媽實在是恨鐵不成鋼,寧寧,你小的時候,奶奶就看出你是個好苗子,本想把你帶在身邊手把手的教,沒想到,月容這個不懂事的孩子,一聲不吭的帶著你就走了。我知道,你愛你的媽媽,但你媽媽現在禍臨當頭了。」
徐月寧握緊了手機:「你什麼意思?」
「唉,都是陳年往事了,不過現在這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正在一件一件被翻出來。」
徐華笙說到這又不說了,故意吊徐月寧的胃口。
「你在算計我?」
「哪裡是算計你,你姓徐,是我的後代,你媽媽對我有誤解,不願意接受我的好意,徐榮集團42%的股份給你。這樣,就算你媽媽進去了,你也有錢可以周轉,能讓她早點出來。」
「是你,你拿她頂罪!」
「我身上有什麼罪,盒子是你媽媽拿過去的。」
「什麼盒子?」
「你六歲那年,你媽媽拿了一個盒子給林先生。林先生很滿意,他們進房間去玩了,後來,林先生把盒子拿走了。」
徐華笙這樣一提,徐月寧的記憶便清晰起來。沒離開徐家之前,她很渴望與大人們一起對話,可徐華笙說她只是孩子,小孩插什麼嘴,而徐月容當時瘋瘋癲癲的,哪裡注意到她呢?
她便藏起來,藏在門口偷聽,躲在窗戶底下偷聽。或是藏在柜子里窺視。
不是隨便什麼男人都能被帶回家裡的,徐月寧記得,得位高權重才行,或者,對徐華笙非常非常重要,能夠讓徐華笙的事業蒸蒸日上才行。
那位林先生,有著大肚子,帶著副圓框眼鏡,徐華笙讓徐月容去拿了一個盒子,說了一句「這貨很難得,足足兩斤。」林先生打開看了,眼睛都亮了。然後徐華笙就將徐月容推給了林先生,還溫柔的囑咐徐月容:「林先生是貴客,好好陪他,讓他高興,知道嗎?」
徐月寧當時懵懂不懂什麼意思,現在略微一想,便一個勁的往壞處想,她以最惡毒的想法揣測徐華笙。
「你真狠毒。」
徐月寧迅速想著對策。
這事兒是她六歲的時候,現在都快十年了,誰能放這麼久?尤其是這玩意,這姓林的,要麼是出手了,要麼是自己用了,總不可能還像藏寶貝似的收著。
「我也沒想到林先生留了一手,他有證據證明盒子是你媽媽給他的。昨兒,他找到我了。不過你放心,你媽媽不會出事的。她畢竟是我的親生女兒,從小在我身邊長大,我怎麼會眼睜睜的看著她遭到不測呢?這份證據我已經換下來了,可謂是大出血。」
「證據呢?你給我我就相信你。」
徐月寧也不確定徐華笙有沒有證據,憑藉以往的了解,徐華笙這個女人佛口蛇心,很難分辨她那句話是真的,哪句話是假的。她總是笑臉盈盈的說愛你關心你體貼你,實際上把刀子往你身上插。
「在我這裡。」
「徐女士,你想怎麼樣?」
「寧寧,你媽媽對我的誤解很深,不願意好好坐下來與我談一談,上頭來人了,這次的事情不能善了,你是知道,我哪裡知道會發生這些,從頭到尾都沒有參與過,偏偏要受到牽連。徐家或許會因此一蹶不振。我手中的資金財產得儘快給你們才是。你媽媽對我誤解太深了,不願意接受。實際上我並沒有惡意。我很愛你媽媽,你媽媽現在還不能理解。」
徐華笙說這話時就像苦口婆心的老者,把自己完全放在對方的立場上去思考。
偏偏這種說話方式徐月寧很熟悉,一直保持著很高的警惕。
徐月寧沒有第一時間給徐華笙反饋,徐華笙又看不見徐月寧的神色,只好繼續說:「我看星期六就不錯,我們見一見吧,奶奶也有很多年沒見過你了,很想你們。這些事情得當面說才好。」
徐月寧看了看手機,今天星期三,星期六都兩天後了。她猶豫了小會兒:「見面說什麼?」
「傻孩子,見面能說什麼?我們是親人,說什麼都可以的。」
「好,星期六。地點打電話給我。」
「寧寧真乖,到時候我也能看見你長了多高了,長開了沒有,漂不漂亮。地點晚點打電話給你。月容應該不願意讓我見你,所以這事兒得暫時瞞一下她。」
「嗯。」
徐月寧眼裡閃過一抹噁心,電話一掛斷,便乾嘔了幾聲。她輕輕揉了揉胸口,深呼吸了幾次才算緩過來。
徐月寧迅速走到窗邊,打來窗戶,趴在窗台上,這裡很繁華,車水馬龍的,但酒店隔音效果很好,門窗一關,仿佛是另一個世界。
A區,自從離開後,她不太願意回來。
徐女士口中的漂亮,長開了,這些字眼只是叫她犯噁心。她低頭看了看時間,長顏還沒回來,思索片刻打了個電話過去:「媽,你還有多久回來?」
「十來分鐘。」
「我想喝奶茶了,給我帶杯奶茶上來可以嗎?」
「要搭配水果或是小蛋糕嗎?」
「也可以」
「那就全部拿下。」
物質並不匱乏,長顏並不會在吃的上與徐月寧計較。
那對堂姐弟已經回了A區,有人保護他們。
這件事情已經鬧的上下皆知,時不時的熱度就上去了,他們在這個時候回來,安全是很有保障的。
譚勇已經被提走審問了,譚玉瓊、譚庭風正在家裡籌錢辦喪事。
大火將他們親人的臉燒的模糊,再也看不出來是什麼樣子,他們沒想過會這樣死去,一張遺照都沒有。
學校學生自發捐了一筆錢,交給了譚玉瓊。
譚玉瓊也見到了譚勇,印象中沉默寡言的父親沒了意志一般,死氣沉沉的。
他們中間擺了一張桌子,再有三張凳子,一個人坐在上首,拿著一支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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