鋪天蓋地的天雷將敖越幾人淹沒。一筆閣 www.yibige.com
溫茶冷冷的站在天雷降下的地方,看著敖越幾人被天雷劈的到處跑,心裡有些暢快,又有些擔心。
但願天雷能把他們重傷,只有這樣,琅琊山才能逃過一劫。
她迎面直視著天雷,半步不退,任由天雷一道道落在身上。
她能清晰的感覺到封印崩裂的聲音,就像是一塊堅冰,被石頭一點點敲碎,放出裡面被困著的凶獸。
犼的殘魂並沒有著急,它在等待著,等最後一道天雷落下,重獲自由。
因為天劫中牽扯到了另外四個妖怪,雷聲出奇的大,轟轟烈烈,來勢洶洶,只過了十幾道,溫茶就有種靈魂被撕碎的感覺。
敖越和敖風幾人熬了沒多久,就紛紛拿出法器抵禦,目光恨恨的看著溫茶,恨不得把她碎屍萬段。
其中最怨恨的非敖風莫屬,他已經被小黑蛇挖過一次龍珠,現在又被溫茶算計,這增加了他心裡的憎恨,表情顯得分外猙獰。
他不會就這樣算了的,敖風握緊拳頭,只要熬過這一次,他一定要讓他們付出代價!
琅琊山上狂風大作,雷聲、雨聲,女人生子時的尖叫聲混雜在一起,讓一切顯得紛亂又黯淡,像是一幅充滿悲情的畫卷。
時間過得很快,等到第二天黎明時,雷劫已經降下一半,溫茶用了身體裡大半的靈力,只祈禱雷劫再大一些,把敖越幾人劈死。
顯然,這只是她個人的意願而已。
她暗想,如果小黑蛇出現就好了,這樣就算還是有人死,他們的罪孽也能輕一點。
她不想讓胡嘯出事,儘管有些事情是註定的,她也不想,她是個懦弱的人,喜歡美好結局,只想讓大家都好好活著。
就算她自己死也沒關係,因為她有來生,她還能和小黑蛇再續前緣,但是胡嘯有嗎?她不知道。
越到後面,天雷的力度越大,最後幾道天雷降下時,溫茶已經沒有力氣了,躺在地上苟延殘喘著,眼睛裡只倒影著漆黑色的天空,霧霾和雨水籠罩著她的視線,她甚至有種自己會死在這裡的錯覺。
就在這時,她心臟忽然發出「咔嚓」一聲,有什麼東西掙脫了束縛
犼的殘魂發出暢快的笑聲,從金色的封印里沖了出來,在她的四肢百骸中遊走,只剎那,就占據了溫茶的識海,跟溫茶搶奪身體的控制權。
它在奪舍。
這是溫茶第一次清楚的感覺到殘魂的強大,它沒有身體,再加上一百年的養精蓄銳,想搶走身體的控制權,輕而易舉。
溫茶試圖和它爭鬥,然而現在的她精疲力竭,再加上天劫還沒有度過,她只有妥協的份兒。
「我可以把身體的控制權給你,但是你必須在度過天劫之後保護琅琊山,否則我不會束手就擒。」
「小姑娘,」殘魂扯著嗓子笑了起來,「你以為自己是在和誰說話?現在的你自顧不暇,還想和我做交易,真是天真至極。」
「你不答應也行,」溫茶直接豁出去了,「你不答應我現在就自爆,只要我還有一點神識,我就可以自爆,到時候我們誰也別想好過。」
「你!」殘魂沒想到溫茶會這麼固執,這完全超出了它的想像,它現在已經和溫茶綁在了一起,溫茶的內丹沒了,它也會死,和溫茶一起死顯然不是筆好買賣。
「你威脅我?」
「我覺得是商量,」溫茶道:「我在琅琊山生活了那麼多年,受胡嘯恩惠,又被山中萬物滋養,早就對這裡產生了羈絆,而你當時就寄生在我心臟,你知道我的處境,那時候你每天晚上吸收我的修為,我也是託了這座山的福,我不會眼睜睜看著它遭難,當然,你要是覺得我的提議是威脅,那就是威脅吧。」
殘魂被溫茶不冷不淡的一席話逗笑,笑著笑著忽然沉默下來,「你真的願意交出身體控制權?」
「嗯,」溫茶道:「我不騙人。」
「我又不是人。」殘魂咬咬牙。
溫茶啞然失笑,「我不騙鬼,行了吧。」
「我答應你的要求,」殘魂冷冷道:「現在交出身體控制權,我不僅會度過天劫,還會幫你度過危機。」
「好,」溫茶神識模糊起來,最後還忍不住提醒道:「答應我的事絕不能食言,否則我還會搶回控制權,自爆內丹。」
「異想天開!」殘魂冷哼一聲,「你要知道,我並不欠你,當初要不是我飄進了你嘴裡,你早就被淹死了,你能活這麼久,還能遇到那麼多人,都是托我的福,現在我只是提前來收取報酬罷了。」
溫茶忍不住笑了起來,「我知道,但是你答應我的事,也是真的。」
「那是自然,」殘魂爽快道:「本尊說過的話,做不得假。」
「那就好。」溫茶的聲音越來越輕,越來越輕,最後消失的了無痕跡。
躺在地上的少女瞬間失去了所有生命跡象,看起來像是死去一般。
一直盯著溫茶的敖風幾人看到這一幕,心裡紛紛生出一股快意,恨不得溫茶現在就灰飛煙滅。
片刻,溫茶的身體忽然抖了一下,身體裡被一陣詭異的黑霧包裹,下一秒,『她』的眼睛就睜開,雙瞳里划過一絲幽冷的黑光,直接從地上跳了起來,動作迅速又扭曲,有些不適應身體的平衡,然而整個人的氣質卻變了,變得陰冷甚至是暴戾。
『她』正對上鋪天蓋地的天雷,手心裡發出一陣黑光,直接將天雷打散了。
這個場景讓敖越幾人心裡一驚,難以想像,原本奄奄一息的小妖,竟然在片刻之間,恢復成了之前的狀態,甚至還比之前更加厲害。
敖越目光尖銳的看著溫茶,眼底帶著絲絲探尋,他只能看出溫茶身上浮動著一層黑氣,遮住了她的原形,讓他無法判斷,這究竟是不是她。
當然,他也不可能知道,犼的殘魂已經和溫茶的氣息混雜在一起,在外人看來,溫茶即是犼,犼也是溫茶。
「她究竟是個什麼東西?」敖越眯起眼睛盯著溫茶,覺得她分外詭異,比他想像中還要詭異。
「父親,她也是個小怪物,」敖風直接道:「她和那小畜生整日廝混在一起,說不定已經吃了吞天血脈,產生了變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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