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衛湊在沈堯的耳邊對他耳語。
沈堯聽完,臉色一下子陰沉下去,對面的官員被嚇了一掉,「對不起,本王還有點事情,這件事情下次再說吧。」
「好,好。」官員唯唯諾諾的點點頭。
沈堯轉身離去,大步生風,回到院子裡,就聽到蘇顏的聲音在院子中迴蕩,「啊!」那是蘇顏疼的壓抑不住的痛吼聲。
「壞了,王妃,胎位不正!」產婆驚慌的叫了一聲。產婆湊到紅袖耳旁對她說了兩句話,紅袖含淚點點頭。
「用力!」
「啊!」
「王爺!」紅袖摸摸眼淚,「王爺,產婆說胎位不正,讓您決定保大人還是抱小孩!」
沈堯想都沒有想,沉聲道:「保大人!」
紅袖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飛奔回產房,「保大人!保大人!保大人!」紅袖激動的說。
「不!保小孩!」蘇顏聽到了他們的對話,也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母愛還是占據了上風,對著產婆大聲喊道:「保小孩!」
產婆一愣,她不是沒有給大戶人家的女子接生過,一般這個時候,他們都會保大人,就算是母親也是這樣,孩子沒有了,還能生,但是大人沒有了,那這一生的榮華富貴都沒有了。
「小姐!你不要說氣話!孩子沒有了,你和王爺還能生,但是你不能沒有啊!」
「保小孩!」蘇顏對著產婆喊,同時發力,「啊!」
產婆為蘇顏的母愛感動,她一定要同時抱住大人和小孩。
「用力!我看到他的一隻手了!用力!」
一柱香之後,「哇!」嬰兒的啼哭讓蘇顏放鬆下來,產婆將孩子清洗乾淨,送到蘇顏的面前,「是個小少爺,母子平安!」
紅袖開心的就要跑到外面去報告沈堯。
「啊!我肚子還是痛!」蘇顏正抱著孩子笑,突然感覺到不對勁,「還有一個孩子!」
「什麼!」即將走出房間的紅袖停下了腳步,跑了回來,略帶抱怨的說:「怎麼還有一個孩子啊!你是怎麼接生的,你沒有看到嗎?還有一個孩子!」
「啊!」沈堯聽屋裡有了嬰兒的啼哭聲,心都已經放下開了,可是緊接著,房間裡又傳來了蘇顏的痛叫聲。
「怎麼了!怎麼了!」沈堯抓住身側的侍衛,大聲的質問他。
「王爺,放心,蘇顏姑娘會沒有事情的,但是,小孩就不一定了。」安玉簡帶著繡春她們走進來。
「誰讓她們進來的!」沈堯怒視院門口守著的門衛,他們一縮脖子,「王爺,小的們也不想啊!王妃闖進來的!」
「蘇姑娘,你不用擔心,如果你離去了,那麼我會好好照顧王爺和你的孩子的!如果你的孩子沒有了,你也不要擔心,我和王爺的孩子回頭出生了,會給你抱抱的!」安玉簡對著屋內生產的蘇顏大聲喊道。
「你在瞎說什麼!」沈堯推開安玉簡,她踉蹌兩步,眼底閃過一絲脆弱和悲傷,隨即笑嘻嘻的看著沈堯。
「王爺,本來就是這樣啊,我這樣已經很大度了,蘇姑娘現在可是沒名沒分的。」
蘇顏在屋內也聽到了安玉簡的說話,本來都快虛弱無力的蘇顏,突然渾身充滿了力量,她用力,「好好好,頭看到了,頭看到了!」蘇顏被鼓勵了,更加有力量了。
「是不是你做的!」沈堯突然想到了什麼,他之前只顧擔心蘇顏了,安玉簡過來這麼快,還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還說出這樣話,沈堯暴怒,「賤人!」
安玉簡還在得意的時候,被沈堯狠狠扇了一巴掌,沈堯的這一巴掌不自覺的帶了內力,安玉簡一下子就摔倒了,她不可置信的捂著臉悲痛的看著沈堯,「你竟然打我!你從來沒有這樣對過我!好、好疼啊!」安玉簡捂著臉,眼中的淚水迅速凝聚,低落在了臉上。
「賤人,你!」
「生了!生了!」屋內,產婆興奮的大叫一聲!沈堯回過神,也激動的想要進入房間。
「不、不好!」產婆見孩子出生了,蘇顏也鬆了口氣,但是沒有想到蘇顏血崩了!
「快快快!剪刀!快快快!紗布!」沈堯聽到房間裡突然慌亂起來,他也慌了。
「怎麼了!怎麼了!」
「噗!」沈堯突然一口血吐出來,嚇呆了眾人。
「沈堯!」安玉簡跑到沈堯的身邊,扶住他。
「你、你、你!」沈堯指著安玉簡話沒有說完,就倒下了。安玉簡愣了,她、她什麼都沒有做啊!
「沈堯!大夫!大夫!」安玉簡對周圍的人大喊:「快點去找大夫啊!」
「哦,哦哦哦。」繡春趕緊跑開了。
「沈堯!沈堯!」安玉簡將沈堯的頭靠在她的腿上,「沈堯,我錯了,你不要這樣好不好,我知道,你一定是嚇我的!對不起!對不起,我以後再也不會那麼做了!你醒醒啊!」安玉簡撕心裂肺的痛苦。
紅袖失魂落魄的走出房間,就看到了一片雞飛狗跳,王爺倒在地上,安玉簡摟著王爺痛哭,其他的人都呆若木雞。
紅袖看到了安玉簡,瘋了似的衝上去,「都是你!都是你!如果不是你,小姐也不會死掉!為什麼!為什麼你要這麼做!」紅袖瘋狂的捶打著安玉簡。
繡夏回過神,趕緊將紅袖拉開,可是紅袖瘋了似的力氣非常大,繡夏一個人拉不住她,她對著旁邊呆滯的侍衛大喊:「愣著幹什麼啊!快點拉住她!」
產婆走到門口,看到府里已經一團混亂了,將孩子放在房間中,便腳底抹油開溜了。
繡春氣喘吁吁的將大夫帶來,「王、王爺,快、快!」
大夫也氣喘吁吁的,他平復了一下呼吸,將手握在沈堯的脈上,半晌,對安玉簡搖搖頭。
「不可能!不可能!你再好好看看!」安玉簡不相信這樣的事情。
「王妃,請節哀。」大夫提著藥箱離開了。
「不可能!這不可能!」安玉簡嘴裡來來去去就只說著「這不可能」這句話。
繡春和繡夏不知道這件事情究竟是怎麼發生的,究竟是怎麼回事,為什麼蘇姑娘死了,王爺也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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