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
明殊都怕景榆,一言不合就擾民,有什麼事是不能好好說的,非得嚷嚷。
明殊將腦袋埋在沈聘懷裡,蹭了好一會兒,在門板快被敲倒下來的時候,她才抓著沈聘親了親,套上衣服去開門。
「幹什麼……」明殊靠著門:「誰偷我早餐了?」
景榆神色凝重:「宋將軍死了。」
「就這事??」
景榆習慣明殊這滿不在乎的態度,接著道:「宋將軍死的時候,寫下了您的名字。」
明殊:「……」
-
宋將軍是鳳麒國的英雄,備受百姓愛戴。
被尊稱為鳳麒的守護將軍。
宋將軍今天一早被發現,死在書房裡,旁邊是用血寫下兩個字。
景字清晰,但瑟字,只寫到上面兩個王,來不及寫下面。
但是這麼明顯,別人一看就能猜到是景瑟。
宋將軍的死,引起民怨,要求官府捉拿兇手,給宋將軍償命。
丞相府外,整天都是臭雞蛋爛菜葉往大門上砸。
「大人……」景榆這兩天愁得頭髮都揪掉好幾撮。
明殊卻依然悠閒的吃點心喝茶。
「你急什麼,急能把我的罪名洗清?遇事要冷靜,急只能讓事情越來越糟糕……」
明殊表示她願意背鍋啊!
解釋什麼呀解釋!
要不是景榆成天看著她,她都要出去吼兩嗓子——對!沒錯!就是朕乾的!你們的國之棟樑!
「那我們也不能什麼都不做啊!」難道就看著外面那群憤怒的百姓,在外面圍著?
要求大人給宋將軍償命?
宋將軍根本不是大人殺的!
調查這件事的大理寺,又不許他們插手,如果不是礙於明殊動手的後果,他們估計早就來丞相府拿人了。
景榆在明殊面前轉悠,停不下來:「這件事就是栽贓陷害!」
明殊拍拍旁邊的凳子:「你要不要坐下來分析?」
「大人?」
「哎。」
「……」
明殊笑了下:「景榆,我要的就是這樣,他們覺得是我殺的才好。」
「大人?」景榆皺眉:「這件事很嚴重,您看看外面那些百姓,現在都恨不得殺了您。」
「這是奸雄的必經之路。」
「……」大人到底是什麼時候迷上奸雄這個角色的?
景榆說話沒用,她跑去找沈聘。
沈聘說話管用!
-
沈聘坐到明殊旁邊:「大人。」
「景榆讓你來的?」景榆的心是向著她的,可明殊解決她也不聽。
沈聘靠近一下,最後直接摟住明殊,明殊換個手拿零食,摟著他。
「大人,你覺得宋將軍的死僅僅是為了栽贓您嗎?」
「有什麼目的重要嗎?」朕又不關心這個。
「宋將軍手上握著兵權,這個時候,最重要的便是兵權,宋將軍的死有預謀。」
「你想說什麼?」
沈聘:「……」
她到底是裝不懂,還是真不懂?
沈聘覺得她是裝的,她不可能不清楚。
「宋將軍的兵符,現在在誰手上。」
這個時候有很多時候,都是認兵符。
只要有兵符,隨便找一個不算特別蠢的由頭,百分之九十九能調動軍隊。
明殊憂愁,想當一個智商不在線的反派怎麼就那麼難!
她就想安安靜靜的當一個背鍋俠奸雄。
反派不都是沒智商的嗎?
明殊將智商撿回來:「你懷疑沈玉?」
沈聘搖頭:「宋將軍雖然不是站沈玉,但是如果沈玉有難,他多半會幫沈玉。沈玉沒必要費這個心思去殺她。」
「不是為了栽贓我嗎?」明殊自信:「想栽贓我,不出點血怎麼可能。」
既能得兵權,又能栽贓。
沈聘掐明殊腰上的軟肉。
「是不是我最近太縱容你,你都敢跟我動手了?」
沈聘仰頭:「你親。」
明殊:「……」
這小妖精咋也不按套路來呢!
明殊正經幾分:「殺宋將軍的人,如果是為了兵權,完全沒必要栽贓給我,證明我還有別的用處……比如引起混亂。」
現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丞相府。
而她被困在丞相府,丞相這一派的勢力也勢必受影響。
那麼如果有人想做什麼,就容易許多。
明殊摸著下巴:「有人想攻打皇都嗎?」
沈聘眼底有笑意閃過,他就知道,她很聰明的。
-
明殊讓人去找還在城裡的洛宴。
洛宴費勁翻牆進來。
洛宴陰陽怪氣:「幹什麼?你這丞相府跟菜市場似的,進來還得翻牆。」
「就算能走正門,你敢走?」
洛宴:「……」
洛宴掃一圈四周,沒看到沈聘,他突然笑道:「你這算不算背著他和我幽會?你說,他要是知道了……」
「我會幫他打死你,你放心。」
「……」
洛宴保持住蛇精病的笑容:「找我什麼事。」
「宋將軍是你殺的?」
「宋將軍?」洛宴回憶下:「沒殺過,我忙著呢,哪有時間去殺人,你以為我和你一樣?」
接連兩次都失敗,洛宴最近都在研究這個。
「我還以為你們北越準備直接拿下皇都。」
洛宴:「……」
突然被懷疑,洛宴是有點懵逼的,不過很快就搞清楚來龍去脈。
但是……
「這事是不是他們幹的,我不知道,得回去問問。」
他跟著使臣過來,完全就是為了祁御。
不過他留下,使臣團那邊和鳳麒交接完成後,也沒有人離開。
他又不管事,使臣團在做什麼,他不問,他們自然不會說。
所以洛宴是真不清楚,這件事是不是自己國家的人幹的。
明殊表示佩服:「你這皇子當夠可以的啊!」
蛇精病笑起來:「我想拿下一個國家,何須如此麻煩。」
「你繼續吹。」
現在連個小妖精都搞不定,還吹自己能拿下一個國家。
牛都被吹懷孕了。
洛宴呵呵一聲,轉身就爬牆走了。
跳出牆,洛宴拍拍手。
他回頭看看圍牆,覺得有點神奇,他竟然能和這個女人,這樣說話。
她身上……
一點敵意都感覺不到,好像他之前做的事,她已經完全忘記了。
不……
她絕對沒忘。
他要是這麼想,以後會吃大虧。
她似乎極少對人露出明顯的敵意,全被她收斂了起來。
洛宴突然覺得有點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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