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韜聽到董林的提議,突然覺得這個提議不錯。
他下意識動了動右臂,想著既然要送信,總得寫點兒什麼。
卻忘了,他的右臂已經被人踩斷了。
這一動,傷口處就傳來鑽心的疼。
謝韜頓時疼得厲害,冷汗都冒出來了。
他的臉色本來就白,這一疼,更是連半點血色都沒有了。
「啊!」謝韜痛得叫出聲,嚇得董林也跟著叫起來。
董林哭道「謝兄,謝兄你沒事吧?你別嚇我。」
謝韜氣得想罵人。
誰特麼嚇你了,老子都快疼死了!
他這一疼起來,哪裡還有心思去找牢頭幫忙?
只能先等這陣疼痛過去。
等了很久,謝韜才覺得手臂麻木了。
他這才重新打起精神,虛弱地對董林說「你……你把我腰上的荷包取下來,然後把牢頭叫過來,就說……就說……咳咳……讓他去秦家,找秦二小姐,就說我出事了,讓她無論如何,想辦法救我出去。」
董林一聽,趕緊去取他腰上的荷包。
結果找了一陣,都沒找到!
董林頓時傻眼了,他又摸了摸,還是沒有摸到,只好問謝韜「可是謝兄,你腰上沒有荷包啊,是不是你記錯了?」
謝韜一聽,驚得身子一顫,傷口立馬又痛起來。
「怎麼可能沒有?我明明記得……」他艱難地看向腰帶的位置,果然沒有看到荷包,甚至連上面掛著的玉佩都沒了!
那玉佩也是秦嬌送的,上等羊脂白玉雕琢而成,挺值錢。
關鍵是,掛在身上還特別風雅!
特別適合他這樣的舉人老爺。
誰知,玉佩和荷包竟然都不見了!
怎麼會這樣?
想了一會兒,謝韜終於想到一個可能「肯定是先前混戰的時候,被那幫犯人給摸去了!那幫該死的下等人!」
謝韜氣得罵了一句,然後就急了。
沒了荷包跟玉佩,他拿什麼當信物?
而且,荷包里還揣著銀子跟銀票呢!
錢可不少!
沒了這些,他要如何收買牢頭?
對了,他的袖帶里還藏了錢,可以……
謝韜剛想到這兒,突然聽見牢門打開了。
他猛地轉過頭,果然看見有人走了進來。
是官差!
他們怎麼來了?
難道是……
董林問出了謝韜的猜測「你們是來放我們出去的?」
為首的官差厲聲說道「閉嘴!剛才的犯人里有個外族混進來的奸細,你倆和姦細接觸過,現在是重要嫌犯,必須接受嚴格審查!」
這話一出,董林和謝韜都想罵人了。
他們跟奸細接觸過?
尼瑪打了一架也算是接觸?
哪有這樣的!
然而,他們現在就是兩個弱雞,如何擰得過官差?
很快,兩人身上的衣服就被官差扒了下來搜身。
董林露出來的皮膚青青紫紫的,他還一直哭叫個不停,跟被人那啥了一樣,讓人不想歪都不行。
謝韜身上也是青青紫紫的。
廢話,他剛剛才跟人打了一架,不青紫才怪了。
然而很快有官差發現,他背上被人撓了好幾道印子,肩膀上還有個牙印,這就讓人想入非非了。
這樣的痕跡,總不能是犯人打架的時候弄出來的吧?
官差們看向謝韜的眼神都不對勁了。
謝韜羞憤得恨不得把自己藏起來,然而他右臂斷了,腰上也還痛著,動一下都能疼死。
為首的官差突然咳了一聲。
「咳,文書呢?趕緊記錄!」
一名書生模樣的人應了一聲「卑職在。」
「我說,你來寫。謝韜,國子監舉子,因當街衤果奔……」
「我沒有!」謝韜激動地反駁,「我是被人陷害的!而且被抓的時候,我身上穿著衣服!」
他身上明明穿著衣服,怎麼就成了衤果奔?
這不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嗎!
「還敢狡辯!你當時只穿了裡衣,不是衤果奔是什麼?繼續記錄!
國子監舉子謝韜因當街衤果奔被抓下獄,於獄中突然暴起傷人……」
謝韜又忍不住反駁了「我何時暴起傷人?」
明明他是被打的那一個!
「閉嘴!本官早已經審問過了,其他犯人都已經指認,當時是你先動的手!」
為首的官差怒斥了一聲,接著說道,「今查,謝韜右臂骨折,面容有損,腰部被踢傷,身上多處青紫,後背有抓撓傷痕,右肩一處牙印。」
謝韜羞恥地想把臉埋起來。
誰知那名官差接著問道,「謝韜,你背上的抓撓傷痕和右肩的牙印,可是犯人所留?」
謝韜本能說道「不是!」
這些傷痕太讓人容易想歪了,他要是承認是犯人所留,出去了別人會怎麼看他?
所以必須不能承認!
再說了,那些傷痕的確不是犯人留下的,而是……
謝韜下意識看向董林,發現他已經羞紅了臉,蝦子一樣縮在一旁。
官差又審問了一些問題,謝韜一一作了回答。
文書記錄好後,那人查看了一遍,又遞給謝韜,讓他簽字畫押。
謝韜傷了右臂,自然沒辦法簽字,只能被人捏著手指,按了印泥後在紙上摁下手印。
接著,董林也被審問了一遍。
審問完後,兩人身上的衣服都變成了囚服。
原來的衣服跟配飾,全被官差帶走了。
兩人自然不滿,可他們那裡拗得過官差?
只能認了。
半個時辰後。
屬於謝韜的東西全都出現在秦婠面前,包括文書記錄的那張紙,還有謝韜失蹤的玉佩跟荷包。
明熙問她「有認識的嗎?」
秦婠看過後,把玉佩、荷包、還有謝韜束髮的玉冠和玉簪跳了出來。
「姐姐對他倒是掏心掏肺。」
這些東西是不好隨意送人的,不過秦嬌和謝韜已經定親,倒是不用顧忌那麼多。
可現在秦婠一心想讓兩人退婚,這些東西自然得拿回來。
否則便可能被人拿去做文章。
挑完了東西,秦婠又拿起那張紙,看過之後,嘲諷地挑了挑眉。
明熙詫異「你笑什麼?」
說完拿起紙看了看,又狐疑地看著秦婠。
秦婠嘲諷地說道「我記得,謝家窮得只有一個粗使丫鬟,還是伺候謝韜母親的。他身上的這些痕跡……」
。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74s 3.7818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