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哲沒死。
這真是一個壞消息。
他就像是一隻潛伏在暗處的瘋狗,隨時都可能衝出來咬屈家人一口。
要把屈家從他身上得到的連本帶利的撕回來!
江氏哭了半天,下午收拾了東西回娘家去了,男人可能已經遇害,她得回去找爹娘兄長商量商量。
這一天,屈家的氣氛都很凝重。
衙門並沒有找到逃逸的死刑犯,但村子裡卻開始出現了一些謠言。
也不知道是誰先說的。
反正等傳到屈滿田耳朵里時,已經說得煞有介事了。
屈滿田又驚又氣。
我去!
誰特麼那麼凶,勞資籌謀甩鍋的時候你丫就躲在窗下是不是!
嗶了狗了!
「都是誰在說!」
屈滿田怒道。
屈大結結巴巴,「爹、爹,就是,村里都在說,說咱家為了銀子故意把屈哲說成殺人犯,好…」
啃絕戶。
屈滿田:「…他們亂說!」
轉頭盯著一家,尤其是兩個兒媳婦,「如今家裡是多事之秋,絕對不能在外面亂說!」
屈大媳婦訥訥應了。
屈二媳婦撇嘴,翻了個白眼,明顯不信,「是,爹。」
「去做事吧。」屈滿田說完就一身疲憊的回了房。
地里的活幹完了。
天氣也涼了下來,之後就是漫長的農閒,除了偶爾去地里看看,拔拔草,忙忙家裡的活,其餘時間都在村里吃瓜打屁。
村口大榕樹下,一群小孩在瘋跑打鬧。
大人圍在一起聊天。
說起屈滿田家的事,都搖頭。
當初屈哲被衙役帶走,罪名是殺人,後屈家又跑去作證,之後繼承了絕戶的家產,轉眼就賣了人家的地,給屈老三娶了個鎮裡的姑娘回來。
誰不唏噓。
可那是縣太爺定的罪,肯定是真的,村里人就沒懷疑過。
如今回想起來,處處都是巧合。
這世上哪有那麼多的巧合。
太多的巧合湊在一起就明顯的不對勁了。
很假!
「誒,你們說會不會屈哲根本沒殺人,是屈滿田家殺了人,故意栽贓他的,不然,怎麼剛好那邊死了人就被他們看到了,這種運氣…」
擱現代去買股票分分鐘暴富的。
「話說是哪天來著?誰記得嗎?」
「都好幾個月了,誰還記得啊。」
「我記得那天我侄女出嫁,回來就聽說了屈哲被抓了,我想想…恩…啊我想起來了…」
「頭一天…」
…
村里一群閒出淡的人在努力復盤好幾個月前的事。
他們記不清了。
但老屈家的人,清楚得不得了。
夜晚。
屈大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妻子被他吵醒,揉著眼睛問,「怎麼還不睡?」
「唉…」就聽他長長的嘆了口氣,「也不知道我們當初做的事,是不是對的?」
當然是對的!
隔壁二房也在低聲討論這件事。
如果不去作證,那就占不了屈哲家的田地房子。
當初賣了田得的銀子,爹娘可是私下裡給他塞了二兩呢。
如今屈家只得他兒子一個孫子,如果老三真的被那死刑犯噶了,那這個家…
黑暗中,屈二眼睛放光,壓低聲音道,「你說,如果真的是老三殺的人…」
屈哲打了縣太爺,肯定要被清算,絕對要在牢裡關好些年,這有的地方,進去容易出來難,有太多不確定因素了,也許沒幾個月就死在裡面了,到時候,那些田地房子還是自家的,不,是二房的。
至於家裡出了殺人犯…
嗐,是三弟殺人又不是他們二房,三弟做了丟臉的事,倒是讓爹把他逐出屈家。
隔著一堵牆,一個身影飛快離去。
山上。
屈富跟王氏奄奄一息。
破屋裡一股難聞的氣味。
天已微涼,他們在地上躺了七八天,時不時還挨揍,竟然一點咳嗽發熱的症狀都沒有。
連宋時都忍不住感嘆禍害啊!
他推門進去,一臉笑。
母子兩人都怕了。
往裡縮了縮,神情警惕,「你又想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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