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暖知道,這些人是水匪。
乘坐的船起初還在江上,後來就轉了方向,沿著江邊的山壁轉過一片危險的灣流後駛入了一片濃霧。
濃霧中無法分辨方向,可開船的人卻明顯很清楚該怎麼做。
半個時辰後,濃霧散開,一座島嶼出現在他們眼前這就是雲州水匪的老巢,臨天島。
因為地理位置和島外的濃霧,臨天島幾乎是銅牆鐵壁一般,也不怪雲州數次剿匪皆無功而返。
半晌過後,盛暖被燕江玹攬在懷裡,終於見到了雲州水匪的匪首,拓跋風。
拓跋風是個獨眼,能看出原本的模樣應該還算周正,可一隻眼被覆蓋,再加上臉上那股邪獰,坐在那裡整個人滿身匪氣。
盛暖跟著燕江玹進去,就看到拓跋風從椅子站起來哈哈笑著:「真人大駕光臨,有失遠迎,有失遠迎啊好不容易請的真人出山,拓跋風不勝榮幸。」
盛暖作出一副寵姬姿態靠在燕江玹胸口,抬頭,就看到燕江玹不咸不淡嗯了聲:「寨主客氣了。」
等到落座後,拓跋風又是幾次試探。
先委婉的要燕江玹拿出他們互通的信件,一名「道童」拿出後,拓跋風又查驗了所謂明鏡真人的信物,半晌,才終於放下心來。
他呵呵笑著:「還請真人海涵,如今朝廷視我為眼中釘,在下不得不千般小心防備。」
燕江玹的聲音和他原本的相比也略有改變,端起酒杯不咸不淡:「寨主言重了,不知寨主可按照我所說的,派人劫持了京中來的那艘船?」
拓跋風這下更加放心了:「不敢不遵真人法令。」
說完,他一揮手,片刻後,盛暖就看到,一道身影一瘸一拐的被人押上來居然是燕江玹的模樣。
若非她知道燕江玹就在旁邊,怕是也要被騙了。
「安王殿下,得罪了。」拓跋風綁了人來,還裝出一副彬彬有禮的姿態。
對面,「安王」燕江玹面色冰冷不發一語,全然一副清高凜然的姿態。
燕江玹動了動手指,拓跋風就讓人將「安王」帶了下去。
人帶下去後,拓跋風苦笑:「真人,即便將這位安王殿下劫持,可若是朝廷有心剿滅,必定會再派人來,我們不可能每次都有這樣的好運氣。」
燕江玹放下酒杯,盛暖便是一副小心伺候的樣子很有眼色的給他添酒,然後遞給他,媚眼如絲:「真人」
燕江玹伸手卻沒有接過酒杯,而是直接捏著她的手將酒餵到嘴邊,仰頭一飲而盡。
看似高冷,實則放浪。
拓跋風呵呵賠笑。
早就聽聞這位明鏡真人好色成性,果然如此。
下一瞬,燕江玹起身:「請寨主替我準備些東西。」
拓跋風有些奇怪,但還是依言讓人奉上,燕江玹拿著那些東西進了屏風後邊,片刻後,再次走出來,所有人都愣住了。
盛暖都愣了一瞬,然後便是啼笑皆非。
他居然又恢復了原本的模樣,可她知道,在這些人眼中,這是明鏡真人易容的。
拓跋風猛地一愣,最後便是撫掌讚嘆:「真人神乎其技,在下竟看不出任何易容痕跡。」
盛暖:
因為這原本就是他的臉。
她現在總算知道燕江玹的膽子有多大了
拓跋風還有些疑慮:「不知真人此番意欲何為?」
燕江玹拈起酒杯:「寨主其實想岔了,您需要忌憚的並非朝廷欽差,畢竟,欽差大臣又能有幾人。」
拓跋風想到什麼,神情微緊:「真人請講。」
燕江玹飲盡杯中酒,不咸不淡:「無論欽差是何人,寨主所要面對的,都是雲州穆家軍殺欽差只是治標不治本,只有除掉雲州總兵穆涪陵,寨主才能安然無憂。」
拓跋風愣住了,他有些意動,卻又保持著幾分理智:「可雲州城重兵把守,總兵府更是固若金湯,真人」
話沒說完,看到「明鏡真人」易容成安王的模樣,拓跋風頓時意識到什麼:「真人是想以身犯險?」
燕江玹看著他:「那就看寨主的誠意了。」
拓跋風神情振奮,斥退左右,隨即開口:「若是真人此計得成,在下額外奉上白銀三萬兩作為酬謝,決不食言。」
請明鏡真人出山,拓跋風花了一萬兩銀子。
雖說劫了稅銀官船,但那也是不菲的一筆可若是能一次解決掉隱患,殺了雲州總兵穆涪陵,那雲州城的穆家軍群龍無首,他至少能安穩幾年時間。
盛暖沒骨頭一樣靠在燕江玹身上演寵姬,將那兩人的話聽了分明。
下一瞬,她就看到燕江玹淡淡放下酒杯:「成交。」
拓跋風站起來拱手行禮:「那一切就都仰仗真人了來人,帶真人下去歇息。」
一邊說著,拓跋風又露出些許意味深長的笑:「早就聽聞真人修為高深精通御女之術,在下為真人準備了幾名美姬,今日便由她們來伺候真人。」
盛暖:哎呦我去。
旁邊,燕江玹身形微僵,隨即悠悠道:「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盛暖:嘖嘖嘖
因為有了新的美姬,盛暖這個舊人自然而然就被安排去了別處:燕江玹房間的隔壁。
進了房間沒過多久,就聽到門口一陣鶯鶯燕燕嬌笑著進了隔壁房間。
這隔音不太好啊,她晚上還能睡覺嗎?
盛暖躺在床上,聽著隔壁傳來的嬌笑聲越來越大,正猶豫要不要讓客服把那些聲音給隔絕一下,忽然,窗戶微動。
她倏地睜開眼握緊了袖子裡尖利的銀簪,可下一瞬,她卻發現,居然是應該正在隔壁的燕江玹。
「殿下?」
燕江玹看到她眼中的詫異,面色頓時一冷,隨即面無表情走過來:「往裡邊去些。」
盛暖沒動:「您不在那邊嗎?」
不怕露出馬腳?
燕江玹的面色更黑了:「王妃倒是大度的很。」
得,又被懟了,她不就是隨口一問。
看出燕江玹心情不好,盛暖撇撇嘴沒再觸霉頭,往裡面挪了挪給他讓出位置,同時壓低聲音:「殿下安分一些,別讓人發現不對。」
好像他是什麼色魔登徒子一般
燕江玹幽幽瞥了她一眼:「今日倒是沒將我拒之門外。」
好吧,感情還在氣她把他關在門外。
誰讓他這個人沒辦法溝通,還頂著一張漂亮溫和的臉說那些讓人無語至極的話。
盛暖原本覺得,以燕江玹對她這副冷言冷語的模樣,晚上自該是相安無事的直到隔壁開始有一言難盡的聲音傳來。
她有些奇怪,甚至沒顧上尷尬:「怎麼回事?」
燕江玹的聲音有些僵硬:「影衛。」
盛暖想到那四五個女人,再一想,隨他們來臨天島的只有兩個影衛,中途也不可能換人真是辛苦了!
可就在她準備塞上耳朵睡覺的時候,忽然就發覺,旁邊那人的呼吸有些亂。
心裡猛地浮出不太好的預感,盛暖立刻起身:「算了我不困你先」
「你先睡」還沒說完,她就被毫無預兆按到床上。
盛暖下意識要把人掀開,卻被燕江玹捉住手腕:「別亂動,外邊有人。」
那些水匪當然不會一點也不懷疑,肯定會派人聽牆根。
盛暖氣笑了:「知道有人你還敢胡來!」
頓了頓,燕江玹的聲音有些低啞:「我是個正常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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