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西域療傷聖品,可消除傷疤,可美白肌膚。」越衾將白瓷瓶放在周萌手上,有些粗糲指腹不小心觸碰到她柔嫩手心,惹得周萌呼吸一顫。
「王上?」她歪了歪頭。
周萌再次呆愣住,不復朝堂之上的精明幹練,她眼睛眨了眨,望著手心裡的一白瓷瓶不語。
慢慢地,她眼眶漸漸泛紅。
越衾彎腰,暗金色玄衣寬大端正,他一彎腰衣袍恰巧能遮掩住周萌身影,他定定的注視著她左臉的傷疤,輕柔的撫摸上去,「先生,疼嗎?」
傷疤早已結痂脫落,早已就感受不到疼痛感,可越衾再次撫上時,周萌好似感受到當初那鑽心的疼痛,她水潤唇瓣張了又合,咬著唇不言不語。
偽裝堅強,總是能惹得雄性生物的憐惜,周萌深受羅曼諾夫的真傳,爐火純青的表露出這種神情。
「肯定是疼的,先生不說孤也知道。」越衾眼眸又幽暗幾分,語氣幽幽,「孤也遭受過像先生一般的痛楚,只不過,最後孤贏了,讓孤疼的人差不多都死光了。」
「只是,還有一個該死的,卻沒死。」
周萌柔弱的神情一晃而過,她又重新恢復冷靜強大,她眨眨眼,將越衾大手輕輕拂開,眼神清冷無波,「王上洪福齊天,最後必定達成所願。」
越衾扯了一下嘴角,笑得很冷、很涼。
「先生在可憐孤?」
送命題,終於來了。
周萌輕輕搖頭,「不,臣只是相信王上。「
龍炎殿兩人靜默不語,氣氛霎時間僵持住。
沙漏一點點漏下,屋內光線柔和,周萌後背卻透著涼氣,冷汗淋漓,風一吹絲絲涼入骨。
能否取得多疑帝王的信任,成敗在此一舉,周萌也不敢保證能一定成功。
好像又回到半年前那次殿試,又到抉擇的時刻。
「既然先生這樣說——」越衾的聲音喜怒難辨,好似遙遠之地傳來。
周萌心跳偷停了一拍。
他伸出手,「先生是否願意和孤共同面對敵人,共創大燕盛世?」
她起身,同樣伸出細嫩小手,「臣萬死不辭。」
兩人並肩而立,一雙明亮的狐狸眼,一雙狹長幽深眸子,對視而笑。
越衾眼裡燃起熊熊火焰,最後的敵人,他將會為先生保駕護航。
胸中騰起極大雄心,越衾激動難耐。
周萌暗地裡鬆了口氣,終於成功得到反派的信任,真不容易啊。
【反派好感度上升5點,上升10點……】
【萌萌,反派好感值又增長了……】
周萌邁出紫金城,懷裡揣著個燕王特地賞賜的白瓷瓶,心中滋味難說。
「只要取得他的信任,他的好感值就不會那麼吝嗇了。」周萌說的煞有介事。
【綠帽值開啟了,萌萌做好準備喲!】188突然來了這麼一句。
周萌嘴角的笑意瞬間凝固。
天行三年六月,新政正式開始,史稱「天行新政」,季周擔當改革大任。
改革由燕王新設的內閣執行。
內閣,首相一人,次相一人,內閣大臣三人,內閣聽命於王上,有王上批紅,可直接命令六部執行。
首相越奕,次相季周,閣臣白湛南,李雲祥,趙韋,閣臣討論,最後首相拍板。
越奕為避閒多日託病不上朝,因此,內閣次相季周獨當一面,代替越奕承擔大任。
天行三年七月,全國統一度量衡,車同軌,書同文。
天行三年七月,季周大力推行「阿拉伯數字」,遭遇保守派阻礙,態度堅決,最終推行到地方鄉村,得民讚譽。
八月,改革吏治,全國推行新政的考核之法,公平考核,選拔大量有才的寒族子弟。
天行五年一月,震驚世人的「科舉取士」之法頒行,頒於天下。
分科取士,分為「明經」、「進士」、「算學」、「法律」、「醫科」五科。
明經科考四書五經,進士科考策論反應,算學科考數學天賦,法律科考對法律的研究,醫科考醫學天賦。
每科皆分為三次考試,鄉試、會試、殿試三次,每三年一考。
凡燕國子民,皆可考試,凡通過鄉試中舉,皆可取得做官資格。
取消「舉孝廉」制度,縮小世家蔭蔽的特權。
布告聲名,天行六年三月,正式開始第一次科舉考試。
一時間,士林震動,三國震驚。
同時,大力主張「科舉制」的季周名聲徹底傳遍大江南北。
燕國成為三國中寒族讀書人的夢想之國,自「科舉制」頒行後,其餘兩國寒族子弟紛紛前往燕國境內,要求加入燕國戶籍。
天行五年二月,設立孤兒學堂與女童學堂,國家發放補貼,地方籌辦,列入地方政績之一。
天行五年六月,發布告令,准許女子參加科舉,准許女子為官,職位與男子平等,享受同樣薪俸。
准許女子做官!!!
天下徹底為之震動,燕國新政吸引三國所有眼光,一時間,燕國首都大京風起雲湧,大京城裡湧入大量生面孔。
「大燕國,神仙佑,季先生,有大才,設科舉,開女學,護孤兒,減賦稅,愛百姓,天下人,全讚嘆。」
大街小巷都在傳唱著這麼一首朗朗上口的童謠,大京城處處都在討論著「季大人」「季先生」。
燕國第一臣,唯有季周。
「小哥,請問先生是何許人也?」一輛上京的普通牛車排隊等候入城,一皮膚黝黑的農家漢子就在城門口停了一刻鐘,耳中全是「先生」二字。
他們入城投靠親戚,從窮鄉僻壤之地趕來,他們一點都不知道「先生」是誰。
一看他們懵懂無知的面孔,一同排隊之人紛紛露出驕傲神色,一身著粗布的書生挺了挺胸,「你們竟連先生是誰都不知道?」
「那可是大燕第一臣吶!」
「先生,那就是我們一家人的恩人!」
「先生,是全天下女子的恩人。」一長相俏麗的女子面有激動之色,雙眼隱隱有淚光閃過。
眾人七嘴八舌,問那憨厚漢子,「你為何入京城?」
漢子撓撓頭,「聽說娃娃可以讀書考試,俺們一家就來投靠親戚了,他們家有個讀書人。」
「哎呀大哥,先生就是開設科舉的次相季周,季大人啊!你真是糊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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