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蛋兒?師父?蕭流琛只覺得喉嚨間湧上一股子腥甜。
他裝失憶是為了躲避那些人的查探,可不是送上門讓這女人折辱的!可方才話已出口,也由不得他再更改了。
小鎮上的戲台子早就搭起來了,因為陸青妍要照顧蕭流琛,所以本該她唱的《牡丹亭》就讓冬生唱了。冬生年歲還小,身子纖細穿起女子的戲份也像模像樣,唱功更不必說了。
陸青妍出手在蕭流琛頭上摸了一把:「狗蛋兒呀,為師還有事要做,你就在這裡好好休息。」
蕭流琛咬牙問道:「不知師父要去哪?」他氣極,使得力道差點把一口銀牙咬碎了。
他堂堂蕭王府世子,居然要認一個做師父,簡直丟人!可賬本還沒拿到,他不能被那群人找到半途而廢。
「師父要走就快走吧,開戲的時辰是有規定的,要是耽擱了可不好。」
陸青妍彎著嘴角眯了眯眼睛:「嗯,徒兒真乖。」
這邊正說著話,春生也過來催了:「小姐快點,該你上場了。」
「來了,來了」陸青妍連聲應到。
多年來的習慣,陸青妍上妝很快,加上她本就年輕皮膚好,雖然妝容淡了點。她換上戲服緩緩登場,接著冬生唱了一半的戲接著唱。
蕭流琛慢了幾刻鐘來到戲台子前的時候就聽見台上穿著戲服龍袍的男子正在唱:「寡人回駕馬嵬,將妃子改葬。誰知玉骨全無,只剩香囊一個。後來朝夕思想,特令方士遍覓芳魂。
才到仙山尋見,與卿卿把衷腸代傳。」唱到這裡的時候他從懷中掏出東西接道:「釵分一股盒一扇,又提起乞巧盟言。
陸青妍也從懷中掏出一模一樣的道具道:「妾的釵盒也帶在此。」
兩人相視一瞬齊唱:「同心鈿盒今再聯,雙飛重對釵頭燕。漫回思不勝黯然,再相看不禁淚漣。」
到了這一刻,陸青妍也不得不承認田申華看人挺準的。這隼華雖是頭一次挑大樑卻唱的極好,更隱隱有超過他的勢頭。
張口字正腔圓,舞袖大氣十足。那雙眸子像是從水裡撈上來的一樣,只消一眼就能把人看化了,讓人沉浸在他編織的深情里。
看台下諸位心思各異。春生他們是覺得後生可畏,田班主的接班人有望了,小一輩的是覺得佩服。
田申華靠在扶手上看著他們的精彩表演欣慰不已,想著回頭要給他們買什麼好的鼓勵鼓勵,蕭流琛卻是覺得心裡酸酸的。
不就是唱戲嗎,至於靠的這麼近嗎?一個兩個都要挨在一起了。瞧瞧他們那默契十足的樣子,他恨不得把那個男人拉下來。
冬生還沒換下戲服就看見蕭流琛跑過來了,他跟過來一隻手搭在蕭流琛肩上:「兄弟你可算醒了,也不枉我們小姐照顧你一場。怎麼樣,我們小姐是不是唱得特別好。」
這話怎麼聽都帶著一股與有榮焉的感覺。
蕭流琛不由得脫口而出:「我師父自然是唱得好,哼,那才不是你什麼人呢。」這話一出他自己都楞了下來,沒想到自己居然這麼再乎這個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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