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清予:「所以,安尚功對趙修儀的小叔叔心懷愧疚,這才會幫著她做事?」
大寶:「是有這個原因在,不過我覺得,那個趙修儀太小看人性了。」
塗清予:「她確實是小看了人性。」
至今為止,她還沒有見過幾個無視自己的命運,先考慮旁人的人類。
大多數人的心中,永遠都是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有暗衛營的那些手段在,她不信這個尚功是個那麼無私奉獻的人。
果然,翌日下午,暗衛營就拿到了新的口供。
侍衛闖進長定宮拿人的時候,趙修儀剛剛做好一隻手的蔻丹。
剩下一隻手,包著手指的布都還沒來得及拆,她就被抓了。
「你們幹什麼!快放開本宮!」她掙扎著,衣衫都凌亂了。
宮人也很是著急,「是啊,你們怎麼回事兒,快放開修儀娘娘!」
可惜,宮人也很快就被拿下了。
這時廣柄走進來,「聖上口諭,宣修儀娘娘去鞠場覲見。」
聽見鞠場這兩個字,趙修儀整個人都抖了抖,莫名有股涼氣從腳下一直竄到了頭頂。
「宣、宣便宣,你豈可讓這些侍衛對本宮無禮?」
廣柄斜睨了她一眼,「這是聖上的意思,若是娘娘不滿,等見到了聖上,您盡可去回稟陛下。」
又是寬敞的鞠場,又是闔宮皆在。
當趙修儀見到坐在那裡高高在上的司晁和塗清予,以及趴在兩人面前已經看不出人樣的安尚功幾人就知道事情不好。
侍衛壓著她跪下還沒來得及說話,又一隊人壓著王婕妤、錢美人、衛寶林等上來了。
她這才看向司晁,「聖上這是何意,臣妾不明白。」
「你會明白的。」司晁拍拍手,當即便有人將泡了藥水的蜀錦、瓷器擺放在她的面前。
另外還有幾張安尚功等人的供詞。
「看看吧,別說朕冤枉了你。」
她根本不敢碰那些泡了藥水的東西,只是顫抖著雙手拿起那份供詞來看。
越看,眼中的震驚越多。
震驚於安尚功不但供出了這件事情,還有從前樂婕妤的孩子、呂寶林落馬、張采女溺水等等事情。
一共兩個皇嗣,幾條人命。
「安尚功」她看向安尚功,咬著牙,「你為何要這般攀誣我。」
安尚功雙眼無神,可聽見她的聲音的時候,還是朝她回視,眼中都是歉意和悔恨。
廣柄繼續讓人往她面前放東西。
「娘娘,這是您這些年和安尚功的書信往來,還有這些年,尚功局供給長定宮的,超出您份例的東西。」
言下之意,並不存在攀誣。
「皇上,臣妾冤枉啊,如何能僅憑這幾張紙就斷定事情是臣妾做的,書信、書信也是可以偽造的啊皇上。」
「書信可以偽造,字跡卻做不得假。」司晁慢條斯理地端起茶喝了一口茶,「這字跡,朕已經讓最好的槧人比對過了,絕無偽造一說。」
「聖上」
「好了。」
她還想申辯,被司晁打斷,「是不是冤枉了你,朕會分辨,天下人也會分辨。」
「你是不是覺得,趙家女朕如何也會看趙家幾分顏面?謀害皇嗣這樣誅九族的重罪,朕只發落了你一個,便已經很法外開恩了。」
趙家?
趙家說不定還要戰戰兢兢地想著該怎麼平息他的怒火呢。
他放下手中的茶杯,「趙修儀謀害皇嗣,戕害宮妃,廢修儀位,貶為庶人,拉下去,杖斃。」
他說這話的時候,語氣很是平淡,眼中,甚至沒有明顯的怒火。
可也就是這樣,才更顯得可怕。
滿宮的人心都跳到了嗓子眼了,沒有一個人敢抬頭,沒有一個人敢出聲兒。
「啊——!」
最先叫出聲的不是趙修儀,而是跪在她旁邊的王婕妤。
她尖叫一聲之後,跪都跪不住了,瑟瑟發抖地趴在了那裡。
「聖、聖上饒命聖上饒命臣妾什麼都沒有做」王婕妤磕著頭,希望司晁能夠網開一面。
這句輕飄飄的杖斃實在是令她害怕。
趙修儀是趙氏女,父親乃是朝中重臣,家世顯赫。
就連她都被杖斃了,輪到自己,能落到什麼好?
司晁暫時沒有理會她,而是揮了揮手,讓人將趙修儀堵了嘴拖下去。
很快,諾大的鞠場就只剩下板子打在肉里的聲音。
不過一刻鐘,行刑的人便來回稟,「聖上,庶人趙氏已經咽氣了。」
王婕妤聽見這話,更是癱在了那裡。
司晁看著她,再次開口,「王婕妤跟在趙氏身邊為虎作倀,著貶為賤奴,罰入掖庭。」
「錢美人和衛寶林同罰。」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趙修儀實在是太過慘烈了,王婕妤竟然覺得,這樣的處罰也能接受。
等人都被帶下去了,司晁看著下首站著的宮妃、宮女、太監。
眼中沒有什麼過多的情緒,「朕沒有旁的要求,你們只需各司其職,做好自己分內的事情,朕便不會隨意發落你們。」
「是,謹遵陛下教誨。」
事情辦完了,他轉過身去看塗清予,「可累了?咱們回宮休息吧?」
這神情語氣,和方才罰人時,簡直判若兩人。
那些尚宮尚食的,再次見識到了昭儀娘娘的盛寵。
塗清予打了個哈欠,「確實有些困了,走吧,回去吃點東西睡午覺。」
「可要我抱你?」
「抱什麼抱,我自己走。」她睨了他一眼,兀自起身,走在了前面。
司晁自覺跟上去,護住了她的腰身。
「恭送皇上,恭送娘娘!」
處理完這次的事情,宮裡徹底沉寂了下來。
除了德妃和塗清予的宮裡,別的地方,很長時間都不見笑聲。
這樣的氣氛,甚至持續到年下。
這時塗清予的肚子已經五個多月了,宮中辦家宴,也叫了司晁尚在人世為數不多的兄弟。
宮宴上,十四歲的禮郡王站起身,「早便聽聞昭儀娘娘寵冠六宮、儀態萬千,如今一看,嫂嫂果然絕美。」
絕美,這話從一個郡王口中說出來,可不是什麼好事兒。
司晁面無表情地看向他,他接著道:「眼見著臣弟已然快到成婚的年紀了,若是也能娶到這樣美的妻子,便此生無憾了。」
「聽聞嫂嫂家中還有一妹妹與臣弟適齡?」一筆閣 www.pinbi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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