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爺啊,你要知道那是誰啊,那可是定國公,是咱們的首輔。」
「是啊,許家發生了這樣的事情,還敢拿喬不成?」
「沒錯,有個管家去,他們就偷著樂吧。」
「你們說,那許家到底是怎麼教女兒的,怎麼就能做出這等事情呢?」
「這誰知道,還書香門第,禮部尚書呢。」
「許家這麼多女兒可怎麼辦?」
「她都嫁進裴家了,能怎麼辦?再如何,也會有人看在裴家的權勢上,給許家面子的。」
許穎的名聲算是徹底壞了,自宮裡出來後,她就再沒有出過門。
也是出不去,畢竟腿傷還沒好呢。
「外頭如今都是這麼說的,是嗎?」她半躺在自己臥室的床上,聽著丫頭磕磕絆絆的複述著,手攥著被子,指尖發白。
丫頭頭磕在地上,顫著身子回話,「姑娘,就、就這些」
「好啊,真是好啊」她緊緊盯著自己的小腿處,「塗清予,真是好的很,你竟害我到如此地步。」
她的名聲,她的腿,她不相信,這件事情跟塗清予毫無關係。
細想想之前的事情,她推了塗清予,塗清予轉頭就推了她,同樣的地方,同樣的傷處。
這次也是,她想要用什麼辦法對付塗清予,到頭來,一樣不差全都應在了她自己的身上。
就連在宮裡當女官的外甥女兒也被隨意尋了個錯處趕出宮了。
戶部尚書的權勢,就比她禮部尚書大這麼多嗎?
她安排那些事情要和宮裡的女官裡應外合安排這麼久,而塗清予她似乎隨隨便便就能置她於死地。
唯一解釋不通的就是她最後還是和裴康勝在了一起。
為什麼會是裴康勝?
這不是塗清予自己的未婚夫嗎?
難道她不喜歡這個未婚夫嗎?
思來想去,這件事情,竟然也只能解釋為,塗清予不想要裴康勝了,這才沒有將她和伯爵府的那個庶子放在一起。
此時此刻,她竟然沒有一絲自己達成所願,終於要嫁進裴府的喜悅。
只要一想到,這是塗清予不要的,不是她自己搶來的,她就妒火燒的幾乎失去理智。
「你、你這是怎麼了?」這時許夫人進來,看見她滿臉陰鷙的樣子,差點被嚇的踩到裙子。
許穎當即換了一副臉色,「沒事兒,娘,您怎麼來了?」
「我怎麼來了?」見她恢復往常,許母也換了一副臉色,「我還能為什麼來?」
她眼中的責怪和厭惡毫不掩飾,「你知不知道現在外面都是怎麼說你,怎麼說我們許家的?!」
「娘,我說過了,我是被算計的,那些事情,我也不想發生。」
「事情究竟怎麼樣我不去追究了,你還有半年才出嫁,娘只盼你出嫁後早日在裴家站穩腳跟,給你弟弟妹妹們謀個好的前程。
有什麼好東西,都多想著娘家一點。
只有這樣,許家才會原諒你之前的那些過錯。」
面對許母說的事情,許穎眼中毫無波瀾,她幾乎已經麻木了。
這段時間,哪怕她還在養傷,許母都會常常來。
只要她在外頭聽見了什麼不好聽的,只要她出去參加什麼宴席被人給嘲笑了,她都會來罵她一頓。
這幾天倒是不罵了,就是一個勁兒的來說,她將來出嫁了,要如何如何對娘家好。
「我在跟你說話呢,你聽見沒有!」見她不聽,許母伸出手指戳在了她的額頭上。
在她手指離開的時候,她的額頭立即就有了個紅印子,可見力氣之大。
許穎始終低著頭,她低低應著,「我聽見了。」
「聽見就好。」許母滿意點頭,並且接著絮叨,「你弟弟自小就身子不好,靠自己進學怕是難了,將來可就指著你了。」
「那裴家家大業大,隨便露出點什麼,都夠咱們一家人一輩子榮華富貴了。」
「你爹也是個沒本事的,一個禮部的尚書,連給家中男丁安排個職位都不敢,將來,可就靠著裴家了。
雖你如今名聲是壞了,可爹娘也不是那般迂腐之人。
名聲都是外人看著好看,只要自己的日子過得好就好。
那國公府,沒有一個女主人,你嫁進去就是女主人。
你沒有婆母在上頭,那裴國公終日忙於朝政,你只要侍奉好夫君,將那裴康勝哄好了,將來日子不知道有多好過。」
「哎呀。」說完,她長長嘆了口氣,「你這丫頭,名聲雖壞了,可也算是誤打誤撞了。」
「你爹如今也不生你的氣了,等你的腿好些,就去給他賠個禮道個歉,將來,許家依舊是你的靠山。」
她一直絮絮叨叨說了很多,許穎就靜靜聽著,幾乎是左耳進右耳出。
等許夫人說完停下許久,她才幽幽開口,「娘,那我的嫁妝怎麼說?」
尋常的大家閨秀,從生下來起,家裡就開始給準備嫁妝了。
沒有那家底的,在女孩豆蔻之年也該提前準備起來了。
他們家不寬裕,父親養了那許多妾室,又奉行清廉,家中銀錢本就不多。
她記得,她那幾個姐姐嫁的時候,是沒什麼嫁妝的,甚至,連男方送來的聘禮都被她這個母親偷偷扣下來許多。
可她嫁的是裴家啊,進裴家,如何能沒有嫁妝。
她死死盯著許夫人,果然見自己的母親一聽見嫁妝臉就掉了下來。
「娘。」她紅著眼,啞著嗓子,「我嫁的是裴家,那可是裴家,若女兒兩手空空的去,豈不是惹人笑話,那裴大人能看得起爹嗎?」
「這自然是不會讓你兩手空空去的。」許夫人面上有些為難,她站起身,「這件事情我會去與你父親商量的,你就不要操心了。」
許穎看著她匆匆離去的背影,只覺得可笑。
她就這麼呆呆的坐了幾個時辰,直到夜色暗下來,才開口問:「今日是花燈節,是嗎?」
「回姑娘,是,今日是花燈節。」
「裴府可有東西送來?」
丫頭沉默了一會兒回:「沒有。」
而此時,裴家的兩個男人,都在護城河的船上,看著同一個人入迷。一筆閣 www.pinbi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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