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清予看看他小狗一樣亮晶晶且真誠的眼睛,又看看樓上的黑氣,預估了一下自己的實力。
最終開口,「也行,拿上這個,跟上來吧。」
反正就這種程度的東西,她保住個把人還是可以的。
管家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跟著上去。
塗清予直接用術法破開了那間臥室的門,沖天的煞氣襲來,幾乎要將人掀飛。
好在他們身上都有塗清予給的符和設的結界,在符和結界的加持下,兩人只覺得被一陣大風颳了一下,其餘就沒什麼感覺了。
她手指翻飛,一個又一個的破陰符打出去,很快幾人就在沙發上看見黑黢黢的一坨——人。
那人裹著厚厚的被子,幾乎看不清面容,只能大概看出,他很瘦,十分的瘦。
唐浩試探地喊了一句,「田琰?」
那人聽見聲音抬起頭來,那模樣,幾乎要將唐浩嚇一跳。
枯黃消瘦的臉龐,兩隻眼睛幾乎凸出來。
最關鍵的不是瘦,而是他的臉上有著大塊大塊的青斑。
「你、你臉上」
塗清予只看了一眼,就斷定道:「那是屍斑。」
「啊?屍、屍斑?那不是」死人身上才會有的嗎?
「走吧。」塗清予拍拍唐浩的肩膀,「這個人我不救。」
她的話音剛落,田琰的目光就落在了塗清予的身上,他死死地盯著她看。
塗清予挑眉,「這麼看著我也沒用,自作孽不可活,說不救就不救。」
「呵呵呵呵」田琰咧開嘴緩緩笑出了聲兒,「你以為你是誰?還不救?我又不止請了你一個人,你不救,有的是人救我。」
「隨你。」
也就是這個時候,房門外再次進來兩個人。
他們第一眼就看見了站在房裡的塗清予,兩人同時出聲兒,「木清大師?!」
他們兩個就是之前在唐家目睹了塗清予救人的那個道長的同門。
當時他們被請下去了,但是他們的師兄還在上面。
就連他們的師兄都說超級厲害的人,肯定不知道比他們厲害了多少倍了。
其中一個道長看向田琰,「田少爺,既然您請了木清大師,那大師一個人就可以了,完全沒必要再請我們兩個來。」
另一個附和道:「是啊,這事兒要是木清大師都不行,那整個玄學界就沒有多少人行了。」
田琰一時間沒反應過來這個變化,但還是沙啞著嗓子開口,「他說不救我。」
「啊?為什麼啊?」
兩人看向塗清予,塗清予不想解釋這麼多,直接在他們的額頭上一點。
「你們自己看。」
田琰是田家的私生子,雖然被接回了田家,但一直都不受重視。
家裡人人都能踩他一腳,田家的婚生子也就是田琰的哥哥田鈞一開始也是不待見他的。
後來是他步步為營,小心算計,又策劃了一場『英雄救美』,這才讓田鈞接受了他。
他覺得這遠遠不夠,通過他親生母親那邊的關係,認識了一個邪修。
邪修教他請了一個保護神,那保護神每天都要用他的指尖血供奉,還要有足夠多的貪念。
只要按照對方的要求去做了,就會幫他實現任何願望。
包括得到他父親的認可,在學校取得好成績,逐漸取代田鈞等等。
一開始發展地都很好,可是漸漸地,他供奉地這個『神』已經不滿足於小打小鬧了。
它想要吃有怨念的魂。
但是殺人是違法的,他本身就是私生子,人要是殺多了,有一天東窗事發,田家不會保他。
偶然一天,他在大街上看見一張打胎的小卡片。
於是他將目光放在了自己的女朋友身上。
他將人騙上床,讓人懷上自己的孩子,在孩子五個月的時候,又開始對人拳打腳踢,直到將孩子活活踹下來。
且,他不止讓這一個女孩兒懷孕了。
好幾個原本對他有點好感的女孩兒,要麼被騙上了床,要麼被迷暈之後
那麼多的孩子,總有一兩個是怨氣大的。
他也確實靠著這個,讓自己越來越順,讓田鈞越來越倒霉。
只是田夫人很快就意識到了不對勁兒。
田夫人出生大家,認識的能人異士也多。
她帶著田鈞,直接就進了有名的寺廟修行,又做法事,將田鈞染上的陰氣全部消除,又大把大把的捐善款、做慈善。
那邪神再是厲害,此時也沒了辦法。
另一邊又請了人去盯著田琰,田琰每天被盯著,行動有限,供奉一斷,那『神』發了脾氣,他就開始被反噬。
不過短短兩個月,田琰就變成了這個樣子了。
「看明白了嗎?他的精血已經快被抽乾了,現在就是一口氣在撐著,誰也救不了他。」
兩個道長沉默了,處理的事情多了,也不是第一次直面人性的惡和貪婪,可每一次看見,還是會覺得生理不適。
唐浩也沉默了,剛剛塗清予讓兩人看的時候,也沒有落下唐浩。
她知道,要是不讓他看的話,哪天這人要是嘎了,這憨貨說不定還會自責。
「老大,咱們走吧。」
太壞了,那麼多的女孩子,那麼多還沒有出生的小生命。
還有田琰的哥哥田鈞,從他剛剛看見的那些畫面來看,身為一個婚生子,田鈞沒有任何對不起田琰的地方,反而是田琰,一次又一次的算計。
最後竟然還想置人於死地。
要不是田夫人反應快,這會兒世間哪還有什麼田鈞。
兩個道長對視一眼,也開口道:「咱們也走吧。」
幫這樣的人,他們害怕因果纏上身。
「不行!!!」眼見人都要走了,一直坐在沙發上的田琰掀開被子,伸手費力地扯住了一個道長的衣袖,「你們不能走,你們出家人不是慈悲為懷嗎?為什麼不救我?我一個活生生的人,為什麼不救我?」
「啊!」唐浩看著田琰的肚子,沒忍住尖叫了一聲,「他、他的肚子」
剛剛披著棉被看不出來,現在棉被一掀,田琰那碩大泛著黑氣的肚子就這麼映入眼帘。
他整個肚皮都是黑的,那薄薄一層的皮肉,好像還有什麼東西在蠕動著。一筆閣 www.pinbi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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