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江梓衿蹙起眉頭,她整個人都泡在了冰水裡,身體僵硬的不像話。一筆閣 www.yibige.cc
「好冷......」
她從很淺的冰水中坐了起來,聲音沙啞。
嫁衣的內襯被水浸透,濕噠噠的貼在身上,渾身都疼,尤其是腰。
入目是一片濃密茂盛的森林,薄景琛背對著她坐在一塊石頭上面,聽到了身後的一點動靜,微微轉了下眼。
「醒了?」
江梓衿眼角沾著淚水,後知後覺的擋住自己的身體,小口的抽著氣。
「這裡......」
薄景琛脫了自己身上的外套,丟在她身上。
「山上。」
江梓衿抱著衣服,呼出來的氣都帶著白霧。
「我剛剛——」
她想到拜堂,想到入洞房時那個冰冷的吻,渾身一個激靈。
薄景琛走向她,單膝半跪在地上,幽深的黑眸盯著她,「鬼新郎拖你入了幻境。」
江梓衿吸了吸鼻子,被凍得瑟瑟發抖。
薄景琛:「我有一件事很好奇。」
江梓衿仰著頭看他,臉頰白得發光。
薄景琛:「拖活人入幻境是有很多限制的,就算鬼新郎的能耐再大,也不可能隨隨便便拉一個普通人進去。」
「除非......」
江梓衿沒明白他是什麼意思,揪緊了蓋在身上還帶著溫熱體溫的外套。
薄景琛:「你在這之前就和鬼新郎有過接觸。」
「他給你做過標記,或者放了什麼東西在你身上。」
江梓衿張了張口,「可是......」
她剛想說沒什麼東西,腦中靈光一現,想起剛穿進這個世界時,被逼著喝下的合卺酒,臉色一變。
這點細微的變化都被薄景琛盡收眼底,他微不可查的眉頭一動,薄唇輕啟。
「有?」
漂亮的銀飾在光線的照耀下折射出冷冽的白光。
江梓衿猶豫著開了口,「我之前被綁去另外一間屋子的時候,那裡有一具屍體,好像就是鬼新郎......」
「我被餵著喝了合卺酒。」
薄景琛皺著眉頭,「你怎麼知道是合卺酒?」
江梓衿小聲說:「我聽到他在我耳邊說是合卺酒了......」
薄景琛盯著她看,「你之前怎麼不告訴我?」
江梓衿:「我們才見第一面,我怎麼可能會跟你說這些,更何況是這些靈異的......」
在她意志徹底消散之前,模模糊糊感覺到薄景琛闖進了房間。
薄景琛既然知道鬼新郎的存在,也能進入『幻境』,肯定不是什麼普通人。
江梓衿:「喝了合卺酒之後,我好像也被拖進了幻境。」
薄景琛眉毛一挑:「你之前也進去過?」
「鬼新郎製造的幻境一般都是和他生前印象深刻的場景,你在幻境裡見到什麼了?」
江梓衿咽了咽口水,「我看到......他站在一個水池邊,遠處有很多紙人抬著花轎走過來,花轎裡面——」
薄景琛問:「有人?」
江梓衿臉上驚惶未定,「我看到了我、我坐在花轎上......」
薄景琛抿了抿唇,沒有說話,臉上的表情越來越嚴肅。
「『你』坐在花轎上?」
江梓衿點了點頭,心裡更慌,「那我......」
男人注意到水池裡的江梓衿臉色愈發慘白,彎下腰將人從冷水裡抱了出來。
「先別管這些了。」
江梓衿屏住呼吸,山上的溫度很低,任何一道風吹在身上就跟被針扎似的刺骨。
薄景琛:「藥效應該泡發的差不多。」
江梓衿重重的打了個噴嚏,眼角泛著淚花,聲音帶著濃重的鼻音。
「好冷......」
薄景琛低頭掃了她一眼,聲音不硬不軟,「撒什麼嬌。」
江梓衿:「???」
她敢怒不敢言,抿了抿唇,扭過了頭。
薄景琛取下了自己的玉佩,塞給她,「把這個戴在身上。」
江梓衿心裡還是有點彆扭,「這是什麼?」
薄景琛:「滋養身體。」
「你剛才和陰鬼接觸了太久的時間,陽氣衰弱,對身體不利。」
江梓衿拿著那塊玉石,上面還刻著一個『清』字。
她莫名想起了那個男鬼的名字。
——康清......
也有一個『清』字。
薄景琛似是猜到了她的想法,嗓音冷淡,「我和他沒什麼關係。」
江梓衿『哦』了聲,被戳穿了心裡的想法,有些訕訕的。
「你之前讓我上山是想看什麼?」
薄景琛說:「你不是想找鬼新郎的線索嗎?」
「我也在找。」
江梓衿抱著懷裡的衣服,蒼白的小臉蒙在衣服里,只露出一雙黑琉璃似的眼珠子。
薄景琛:「山上埋著他的屍體。」
江梓衿一愣,「那我之前看到的屍體......難道不是他嗎?」
薄景琛掃了她一眼,說:「是。」
「邪神的力量非常強大,在祭祀的那一天就會達到頂峰,他能隨意幻化出分身,由村民從山上運輸到山下,和選定的新娘進行『初禮』。」
薄景琛說:「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已經跟你完成了『初禮』了吧。」
江梓衿嘴唇被咬得慘白,耷拉下眼尾,顯得有些可憐。
「完成了......」
薄景琛看著人發抖的肩膀,那件薄薄的褻衣根本遮擋不了什麼,尤其是沾了水之後,濕透了的黏在身上,比不穿衣服還要更加吸引人。
她很害怕。
江梓衿長發黏在臉上,眉眼穠麗漂亮,增添了幾分破碎的美感。
薄景琛從小到大都沒有什麼關於『性』的觀念。
甚至從來都沒有對什麼異性產生過別樣的心思。
直到遇見江梓衿,那種怪異的、隱秘的渴望,就像懸在頭頂上搖搖晃晃的水桶,隨時漏下幾滴『水』來,將湖面的平靜打破,泛起圈圈漣漪。
薄景琛:「把衣服脫了。」
江梓衿:「嗯?」
她表情呆滯住了,不知道薄景琛話語的跳動性怎麼那麼大。
薄景琛:「我衣服都被你弄濕了。」
江梓衿低頭看了看,因為她身上早就濕透了,薄景琛的外套蓋在她身上,也遭了殃,深色的布料氤氳出一點濕痕。
她小聲的道歉,「對不起......」
薄景琛:「我生火,你把衣服脫了。」
他的手放在江梓衿半濕的肩膀上。
「我把你身上那件衣服烤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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