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梓衿不知道自己具體是什麼時間失去意識的,她恍惚間聽到有人在喊著她的名字,腳步聲由遠及近。一筆閣 m.yibige.com
眼前的男人削薄的唇畔抿成了一條冰冷的直線。
聲音如同惡魔低語般傳在她耳畔。
——「很快就能再見面了。」
..
等她再次醒過來,已經回到了宿舍柔軟的床上,那扇面對著床面的鏡子被人砸的稀巴爛,鏡子的碎片落了滿地。
可想而知砸鏡子的人用了多大的力氣。
「醒了?」
奧斯汀冰冷的手指貼在她額頭上,「你發燒了。」
其實他也不明白,江梓衿明明已經變成了血仆,為什麼還會像人類那樣輕易的生病。
她的柔軟和脆弱,從一開始就沒變過。
奧斯汀嗤了一聲,低聲說:「怎麼那麼弱。」
江梓衿耳尖微動,濃密的羽睫輕顫,剛想坐起來,又被人按回了原來的位置。
「你好好躺著,別動。」
奧斯汀聲音冷淡,「身體還是太虛弱了。」
「還有哪裡覺得不舒服?」
江梓衿把自己悶在了被子裡,臉被遮擋了大半,只露出那雙水潤的杏眼。
「沒有。」
她眼睛往旁邊一掃,看到了碎裂的鏡子。
奧斯汀淡聲說:「鏡子成了他寄居的載體,所以我打碎了,還沒來得及處理乾淨。」
江梓衿想到剛剛那個男人,眼底閃過明顯的害怕,唇畔顫動,「那他呢?」
奧斯汀說:「維希爾在下面找到你的時候,他已經不見了。」
「你是什麼時候見到他的?」
男人坐在床邊,聲音沉冷。
「看清了他的樣子了沒有?」
江梓衿聲音悶在被子裡,說:「看清了。」
「他、他就是那個審判長」
奧斯汀並沒有露出意外的神色,仿佛早就料到了這些。
「也是給你打下標記的那個?」
江梓衿覺得他語氣怪怪的,「是」
奧斯汀擰緊了眉,臉上有些不耐,「你又被他咬了?」
江梓衿搖了搖頭,「沒有。」
聽到她的回答,奧斯汀臉色緩了緩。
「現在在哪裡都不安全。」
他似是想到了什麼,「給我看看你的手腕。」
江梓衿從被子裡伸出纖細白皙的胳膊,手腕上沒有那漆黑可怖的五指印,薄薄的皮膚下,淡青色的脈絡若隱若現。
奧斯汀抓著那一節手腕,「這裡的痕跡呢?」
江梓衿說:「他解開了。」
奧斯汀眯了眯眼,「為什麼?」
江梓衿:「我當時太疼了,然後他就給我解開了」
她實在說不出口,審判長想拿她的血來換解開標記。
雖然到最後也沒有咬她。
奧斯汀:「他可不會做這種事。」
當上一任審判長死亡時,新任審判長都是從貴族中挑選出最強大的那個,還要經過重重考驗,獲得翡翠玉戒的認可。
審判長在登位之時,需拔除七情六慾,為了以最公正的姿態來約束整個血族。
無情無欲的審判長才能得到大家的信服。
江梓衿見隱瞞不住,小聲說:「他說要拿我的血來換解開標記。」
奧斯汀:「他不是沒咬你嗎?」
江梓衿說:「確實沒咬,當時我出了他的幻境就頭暈,模糊間聽到有人在喊我,之後的事我就記不清了。」
奧斯汀看她的樣子不像是在撒謊,這才「嗯」了一聲。
江梓衿捏著被子,「他還說了──」
奧斯汀:「說了什麼?」
江梓衿腦海中回想到審判長離開之前,在她耳畔輕聲說的一句話。
「他說還會來找我。」
..
世界線已經開始逐漸偏離正軌。
江梓衿本來以為,這只是一個以談戀愛為主的主線任務,後期又出現了一個神神秘秘的「審判長」。
她還被他標記成了血仆,要靠著吸血才能維持體力──
這和江梓衿預想的情況已經偏離了許多。
身旁的奧斯汀盯著江梓衿略微乾燥起皮的唇瓣,垂在床鋪上的手微動,突兀的開口道:「你要不要喝我的血?」
江梓衿被他問懵了。
奧斯汀將手伸在她嘴邊,除了維希爾的血,她已經很長時間沒有在補充能量了。
「我看看你的牙。」
男人粗糲的手指靈活的撬開了她的牙關,探進了唇齒之間。
「唔」
江梓衿感受到他微涼的指尖在摸自己的牙齒。
奧斯汀臉上不見欲氣,聲音卻啞了,「牙齒變尖了。」
他在摸江梓衿新長出來的獠牙。
江梓衿眼尾慢慢紅了,她皮膚本來就敏感,更何況是像奧斯汀這樣,直接把手伸進去探查。
「奧斯汀」
奧斯汀聲音淡淡的,「連個敬稱都沒有。」
江梓衿想把嘴巴閉緊,那一隻手卻故意在她唇齒間流連,粗糙的指腹上都沾染了一點水潤的光澤。
「夠長了,可以咬破皮膚。」
「想不想咬。」
江梓衿手腕上的標記已經被解除了,可她還是下意識的縮了縮手,仿佛那裡還殘留著灼燒似的痛。
【不准喝別人的血。】
她腦子裡不由自主的閃過這句話。
像是從潛意識裡突然冒出來的一樣。
奧斯汀把自己的手腕劃破,鮮紅的血液順著蒼白的皮膚滑落,聲音帶著蠱惑。
「喝嗎?」
江梓衿眼神都恍惚了一下,空氣中都飄蕩著奧斯汀那濃郁的純血統血香。
奧斯汀:「我從沒來沒給別人喝過。」
江梓衿咽了咽口水,隨後猛地清醒過來,一把將他的胳膊推到了一邊。
「不、不喝!」
她整個人都半坐了起來,臉上還有著發燒的紅意,「不能喝」
奧斯汀也沒想到會被她推開,眼神都怔愣住了。
「為什麼?」
「你明明很想喝。」
他看到江梓衿不斷吞咽的喉嚨。
江梓衿搖著頭,被子從身上滑落,露出雪白的胳膊,軟軟的皮膚白裡透紅。
奧斯汀呼吸逐漸粗重,眼神不受控制的停留在她裸露的皮膚上,口腔中分泌著涎液。
江梓衿:「他、他不准我喝血」
是不准她喝除他之外的人的血。
奧斯汀臉色更冷,他近乎以一種惡聲惡氣的口吻在和她說話。
「他不准你做什麼,你就不做什麼嗎?」
男人手腕上的鮮血順著指尖滴在了被子上,留下點點鮮紅的痕跡,猩紅的雙眼在光下肆虐著可怖的暗光。
「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這麼聽話?」
江梓衿臉色發白。
奧斯汀捏緊了她的下巴,聲音冷冽。
「還是說」
「你只聽他的?」
「聽一個把你咬的連床都下不了,差點就丟了命的吸血鬼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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