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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個人確實是莫澤的父母。文字谷 www.wenzigu.com
兩人面色慘白,沒有呼吸,沒有心跳,皮膚沒有血色,應當是早就死了。
那根紅線從他們身下繼續往下,到了更深的地下。
莫澤跪了下來,強忍淚水,「很多年前,我就把他們葬了,怎麼會出現在這裡。」眼神飄忽,不敢相信,卻又一遍遍確認。
這種時候,別人也不能上去安慰,大家都等著莫澤緩過神來。
過了許久,莫澤自己下去將父母抱了出來,放在他方才躺的草蓆上,淚已經擦乾了,眼瞼一圈都紅紅的,「生前不放過他們,死了連屍體也不放過。」
江然手放到肩膀,拍了拍,安慰道:「事已至此,此處應該不安全,不如你將屍體帶回去,葬在華怡宗,後山鳥語花香,無人打擾。」
莫澤眸光閃爍,又突然暗了下去,「這裡距離華怡宗就算御劍飛行也有千里之遠,帶不回去的。」
殷罹從後面走到最前方,拿出一個看起來並不大的口袋:「收靈囊,可以放鬼魂,也可放屍體。」
等莫澤放心下來,去抬屍體時,上面已經長出了屍斑,稍微腐化,和方才看到的已經不一樣了。
妄生隨手捏了靈力丟進了屍體,在眾人的注視下解釋道:「屍體多年不壞,是因為陰氣滋養,要是猜的沒錯,應該是上面兩座雕像殺的人怨氣不散,壓住下面幾百小鬼的同時,又起到了養屍的作用。」
「我給的靈力足夠保證回去華怡宗。」
莫澤難得對著妖主作揖:「那就感謝您了。」
「您這個字,我當不起。」妄生拉過江然,「我都是為了阿然,你是他的徒弟,我豈能有不管的道理。」
妄生說的自然,但江然總覺得有點針鋒對麥芒,宣示主權的意思。
屍體收入囊中後,他們才繼續往下查看。
上面有一層薄薄的板子,隨手一按就裂開了,板下是綠紅色的液體,一股濃郁的腐臭味鋪面而來,用靈力打個光,可以看到裡面有漂浮物。
正巧此時一隻飄了上來,旋轉一圈後,正面對著他們,是一顆人頭,面上帶著淡淡的微笑,眼睛睜開,瞳孔在正中,這麼一看,像是在死死盯著什麼東西。
江然打了個寒顫,這東西太詭異了。
之前的那根紅線,就在這裡面,拽了拽,還沉沉的。
他們將紅線慢慢往出拽,開始只是線,後來就出現了很多屍體,頭和身子分開穿在紅線上,隨著越來越多,他們的心越來越涼。
幾百個小孩的屍體,有男有女,身上還穿著好看的衣裳,此時也被染成了綠不綠紅不紅的顏色。
最後一個屍體都拉上來,妄生切斷了繩子的結口,把串著的頭和屍體放了下來。
地方本來就窄小,現在更是沒法睡人咯,血腥臭味嗆的人難以呼吸。
江然大概求了求,有一百五十人,他照顧那邊嚇得縮起來的小鬼,「自己認領一下頭和身子,沒人認領的幫忙拿一下,回去給你們超度。」
猶豫一秒,又道:「想死的現在說,不要浪費收靈囊的地方。」
小鬼們興奮的拿回了頭,「不想死了,不死了,有頭了,我有頭了。」
現在的小鬼十分聽話,排著隊進了收靈囊。
「事情複雜,時間不等人,既然莫澤也找到了,不如現在就進輪迴鏡,明日早點趕去興起鎮,抓到那個修士一切就解決了。」江然建議道,他想到一個可能性,但是還不敢開口。
莫澤點頭:「好。」
妄生也沒有反駁。
都進入外面無人看管,很是危險,最後決定讓郢梭和施瑛桉留下來等下,郢梭修為高,施瑛桉性子太急,帶上怕他又會衝動,做出傻事。
妄生提取了莫澤小部分記憶,放入了輪迴鏡,鏡面旋轉起來,表示這個事情可以查看。
他們一刻也不敢耽誤,進了輪迴鏡之中。
踏步進去的時候,就是一座山頭,正值春季,各種花都開了,爭奇鬥豔,好不熱鬧。
山中很安靜,只有鳥鳴和風聲,也沒有路通往什麼地方,江然一度懷疑是不是走錯地方了。
他們往山下走了會,莫澤就認得了地方,是他小時候和父母在一起的時候待過的小山頭。
有了識路的嚮導,自然就快了些,很容易就找到了生活過的屋子。
屋前有片竹林,許多筍子冒出了尖,裡面一個穿著質樸的女人在挖著筍,整整有一籃子。
沒一會一個男人從屋裡出來,提起了籃子,批評道:「卿婭,都說了不需要太多,筍絲臘肉主要吃肉,不吃菜。」
女人在他腦門給了一記,「莫若,你還來教訓我了?怎麼不早點來幫我挖呢?」
「我這不是要照顧客人嗎?」莫若替卿婭擦掉額頭的薄汗,拉著人往院內走。
走近了,他們看到這兩人和外面的雕像一模一樣,應該就是莫澤的父母了。
等兩人進了屋子,他們才跟著莫澤進去,不論什麼時候,莫澤都是這間屋子的主人。
院子裡不大,放著各種農活要用的器具,還有前不久採摘的花,曬在院子,準備做花茶。
「爹爹~」清脆的一聲,一個孩童從屋子跑了出來,抱著莫若的大腿。
「娘親~」又去拉住卿婭的手。
這就是小時候的莫澤了。
莫若摸了摸頭,慍道:「不是讓你照顧客人嗎?你怎麼自己跑出來了?」
「唔……我來看看阿爹阿娘回來沒,阿澤好餓。」
「乖,娘親去煮飯,你和爹爹先進去陪客人。」
「好。」莫澤被莫若拉進了屋子,屋內還盤腿坐著兩人,遠遠瞧著,還有些面熟。
莫若搖了搖頭,坐了下來,「你兩又來蹭飯?怎麼不知道帶點什麼呢?每次都是空手而來,滿手而歸。」
對面的男人一身黑衣,輕笑道:「我家夫人喜歡來,我是來學廚藝的。」
「黃鼠狼給雞拜年。」莫若咋舌,無奈喝了口茶。
江然拉著妄生的手,換個面想看看黑衣男人長什麼模樣。
移動至一半,就聽莫若說:「妄燃,你一介妖主,平日裡閒的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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