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珏盯著姜恬看了很久。
他半晌才說道:「往後也不可能安定,朕可不想讓你同朕一同進入深淵」
一項新政的實施,要經歷的不止是一年兩年。
即便開始在各地實行了,卻還要用多年去鞏固。
他的處境不可能好起來。
可有些事總得需要人去做。
而他作為最任性的皇帝,這個位置最合適了。
姜恬假裝聽不出他的話外音,只是手輕輕放在那裡:「陛下是不願意嗎?」
劉珏倒吸了一口涼氣。
「你」
姜恬的手又滑又嫩。
「陛下願意聽我的話嗎?」
劉珏的汗往下淌。
最終,他還是說了一句:「此事改日再議」
他有更正經的事要做
轉眼間,京城中又變得平穩了。
衛家的事仿佛一塊石頭落入了水中,也就被討論了一陣,隨後就不再成為大眾的話題。
那麼多的達官顯貴,衛文宣再齷齪,總有比他還要骯髒之輩。
旁人被新熱鬧絆住了手腳,而沈言,他的時間好像靜止在某個時間段了。
這段日子他茶飯不思,把鎮國公夫人嚇得不輕。
她就這麼一個寶貝兒子,還順利承襲了世子之位,本就是天之驕子,又怎能被等閒視之。
全家上下都把他當成寶貝供著,即便他爹對他動不動打一頓,但兒子有個風吹草動,他也是看在眼裡,急在心裡的。
「兒子,你到底碰到什麼事了,跟娘說說,娘幫你拿拿主意。」
鎮國公夫人沒忍住,還是去問了沈言。
沈言最近這段日子自己都不知道是怎麼過的。
他作為天生貴胄,肖想皇帝的女人會有什麼後果,他比誰都要清楚。
所以他的理智在告訴他,一定要把這個念頭斷掉。
他們兩人絕不會有任何的可能。
腦子明白,心裡卻越來越不是滋味。
越是讓自己別想了,他越是想。
這段日子沈言沒去喝酒,窩在自己的小院子裡,什麼想法都無。
因為他不想往深想。
「沒什麼,就是一些小事,您就別問了。」
鎮國公夫人看他憔悴的模樣,那可真不是小事會造成的模樣。
她越發地溫和:「你是娘身上掉下來的肉,總得讓娘知曉我兒為什麼煩憂。」
沈言心想著若是讓您知道了,那才是大難臨頭了。
他只能寥寥幾句敷衍過去。
想著自己要是一直萎靡不振,真說不定他的父親母親會幹些什麼,於是他第二日就出去找蕭凌寒喝酒了。
兩人見了面,沈言就一杯杯酒往肚子裡灌,仿佛有萬千愁緒似的。
蕭凌寒黑眸掠過一絲情緒,不動聲色地問:「你如此作態,是因為謹容夫人麼?」
沈言端著酒杯的手頓了一下,緊接著把一杯酒全都喝乾淨了。
他一句話都不說,都在酒中了。
蕭凌寒看沈言陷入情網,面無表情。
沈言喝了好幾杯,這才打開了話匣子:「我之前並未想太多,可那個女人跟旁人都不同。她很特別我不知如何是好了。」
蕭凌寒盯了他很久,終於開口了。
「你跟她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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