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4章 覬覦父親的妾室15
從東宮回到謝府,首輔早早便在府門前等,見少女從馬車上下來,首輔眼睛都濕了,亮晶晶的,連雨勢都不顧,朝她跑過來要將她抱進懷裡。
緊隨季嫣身後的謝淵一僵,捏住傘柄的指節泛白,眼眸冷淡,沒去看這一幕。
首輔熱情地朝她跑來,也嚇得季嫣手指一松,裙擺垂了下來,兩隻手都抬起來抵住了謝臨,首輔撲了個空,委委屈屈望著她。
季嫣嘆氣,緊接著故作生氣道:「都怪你,我才會被太子擄走。」
首輔心裡一痛,面露苦色:「都怪我沒用,才會讓嫣嫣受委屈。」
季嫣沒再說話,只抬頭看向了霜霜,小丫頭立刻會意,撐傘過來接她:「夫人,霜霜帶你回家。」
少女聞言抬了抬袖子,白皙柔軟的小手便搭在了霜霜掌心,沒有再理會首輔,顯然還在賭氣。
首輔無奈,但此刻更多的是愧疚與擔心,便只好叮囑霜霜:「照顧好夫人。」
霜霜用力點頭,小心翼翼挽著夫人回韶光院。
謝淵也不由抬起了頭,盯著姨娘纖秀溫婉的背影,不覺陷入沉思,連傘歪了些都不知,雨水淋在脊背上,潤濕了發尾。
他很困惑,不知心底油然而生的那一絲竊喜從何而來。
…
回韶光院後,霜霜就在季嫣耳邊念叨著,她不見之後,首輔有多麼焦心云云,這兩日都吃不好睡不好,每次廚房送來的膳食都吃不了幾口,憂心她憂得茶飯不思。
季嫣伏在美人榻上,一邊聽著,一邊任由霜霜給她梳頭髮。
她在心裡嘆氣,她知道首輔在意她,也是真的對她好,可她畢竟不是原主,也不愛首輔,沒辦法做到與他琴瑟和鳴。
她甚至在想怎麼才能與首輔和離,她想和離也不是為了反派,而是為了自己,這種事季嫣做不到勉強自己,又不忍心一直辜負首輔的愛意,若是能早些說清楚,對雙方或許都好,季嫣也不覺得首輔從今以後都只愛她。
但以現在首輔上頭的程度,估計一時半會都變不了心。
這天晚上,首輔怕自己出現又惹她生氣,故而沒有來,但讓季嫣更意想不到的是,謝淵竟然主動來韶光院求見她。
季嫣披上外衣,簡單理了理衣擺,便喚霜霜讓謝淵進來。
季氏屋子裡點過薰香,味道淡淡的,不好聞也不難聞,謝淵過去以為她身上的幽香是她平日裡點的薰香味道染上去的,但似乎並不是,少女幽香與滿屋子裡的薰香味道天差地別。
季嫣見到謝淵,便主動開口問他今天沒來得及問的話:「太子有沒有在別的地方也為難了你?」
謝淵頓了頓,搖頭,也同樣問她這兩日在東宮過得如何,太子有沒有刁難她。
季嫣也搖頭道:「太子幾乎沒有出現,只把我軟禁在他的寢殿,並沒有苛待。」
謝淵聞言點頭,不覺鬆了口氣。
季嫣又想起來一件事,便也順便告訴了他:「我在太子寢殿裡還看到了景和,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景和,就是我罰你跪在院子裡那日,後來送你回去的那個小廝。」
謝淵道:「記得。」
季嫣便繼續說:「那你有沒有聽說,景和寫的文章大受歡迎,在春日宴上大展拳腳,深受太子喜愛,被太子奉為座上賓。」
「聽說過。」少年淡淡道,眸色並無半點異樣。
季嫣想到景和的慘狀,不禁又捏了捏手指:「可事實並非如此,景和並非什麼座上賓,他被太子用狗鏈拴在了寢殿裡,人不人鬼不鬼,下場十分悽慘,太子並未將他當人看待。」
謝淵只見她抿了抿唇角,眉心都微微蹙起來道:「景和尚且如此,我怕他對你也」
幽幽燭火下,少年眸色不知何時變得漆黑,唇色艷麗,平靜昳麗的面容陡然添了幾分讓人心臟咯噔的艷色。
她頓時說不出話來,呆呆盯著他的臉,然後又聽見謝淵問:「姨娘是在關心我?」
少年音色微啞,聲音如同浸潤了溪水。
季嫣一時並未多想,只順著他的話回答:「嗯,太子喜怒無常,行事劍走偏鋒,鮮少走尋常路,我怕他也像對待景和那樣對待你。」
她在東宮的那兩天,如果沒有給景和餵水餵食物,季嫣很確定,景和會死,沒有人會來管他,季嫣也不清楚太子為何要將她和景和關在一起,他到底是不是故意為之,故意讓她看到景和,讓她來決定他的生死。
季嫣甚至不好確定景和是不是也是太子計劃中的一環。
太子的確是個很危險的生物,而伴君如伴虎,季嫣難免會擔心。
但下一秒,謝淵篤定道:「不會。」
他一雙眼眸漆黑,少年在夜色里如同攝人心魄的妖魅,望著她,一字一句道:「太子不會那樣對我。」
季嫣愣住,被那張堪稱驚心動魄的臉吸引住,怔了許久,才回神道:「那、那就好。」
「景和的事,姨娘也不要和外人提起,霜霜也不可以。」
季嫣答應他:「好。」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昏暗燭火下,少年素來抿直的唇線微微勾出了一點圓翹的弧度,謝淵好像笑了,笑起來更加明媚動人,叫萬物失色,可季嫣再細看時,那道薄薄的唇線又再度繃直,好像從來沒有彎起過。
「時候不早了,姨娘也早些休息。」少年溫聲叮囑,與她告別。
季嫣半天才緩過來,對他點點頭,再眼睜睜看著謝淵走遠。
他剛才真的笑了嗎?
他笑起來是真好看,如果平時也能多笑笑就好了。
季嫣忍不住感慨,又細細回想,謝淵方才叮囑她的話也不無道理,景和的事萬萬不可往外說。得罪了太子,就好像被髒東西黏上,所以最好還是別得罪他。
這件事過後,謝淵便時常出入東宮,平日裡太子也總會將他帶在身邊,逢人便介紹,此舉也是在向眾人昭示,首輔如今在立場上也有了偏向。
眾人卻並未把謝淵放在心上,只知他是首輔嫡子,便看在大學士的面子上敬上一二。
怠慢之心過於明顯,連太子都有所察覺,但太子毫不在意,是沙子還是珍珠,沒人比他更清楚。
太子只哼笑一聲,語氣陰冷對謝淵道:「瞧見沒,他們都看不起你,你說說看,用什麼方式去打他們的臉才最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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