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七十年代知青23
「咚咚咚。」
「元熙哥,我們來了,你在家嗎?」
他花糖果雇的小童工過來了。元熙開門,門外十來個孩子,四五歲到十來歲都有,身上的衣服滿滿的補丁,腳上穿著會露出腳拇指的鞋,面黃肌瘦。
這些大部分是村里條件比較差的幾戶人家的孩子。小部分家裡條件好點的也就臉色好看點,衣服上的補丁少點。
鐵蛋家只有奶奶和媽媽,他奶奶是寡婦,他媽媽也是寡婦,還有個弟弟,一家四口日子過的很拮据。有村幹部鎮著,明面上村里沒有人欺負他們家,但是暗地裡還是有不少人家嫌棄他們家,說他們家是『寡婦門』,不讓自家小孩跟鐵蛋他們玩。
窮人的孩子早當家。
鐵蛋小小年紀就懂得為家裡人分憂,主動帶著弟弟鐵柱上門推銷柴火。
想起那天的場景,元熙真心覺得這孩子只要不長歪,以後肯定會有出息。
照舊摸了摸鐵蛋聰明的小腦殼,問道:「這次是要糖果還是要錢?」
元熙以一分錢一筐的價格收柴火,或者是用同等價格的糖果付款。
鐵蛋帶著弟弟第一天賣了五筐柴火,拿到了五分錢。他奶奶跟媽媽第二天就找上門道謝,想把錢退回來一部分,當時那個場面要不是許文杰鍛煉出來了,這場極限拉扯他們四個人就輸了。
後來是村長過來才拍板定下。
從那以後,鐵蛋帶著弟弟天天撿柴火,五筐起步,最多的一天可以賺一毛錢。
過了幾天這事村里其他人也知道了,撿柴火的隊伍逐漸擴大,元熙也是來者不拒,集齊過冬的柴火簡簡單單,院子裡放柴火的棚子擴大了兩次,最後把村長家的柴火都包了。
「一顆糖,其他的都換成錢。」鐵蛋看了眼弟弟決定換顆糖吃。
這是他第一次換糖,元熙稀奇的多看了兩眼。去屋裡拿了一包奶糖,在鐵蛋手心裡放一顆糖,然後從口袋裡拿了四分錢給他。
依次給這些孩子換了糖或者錢,有些手快的已經拆開包裝塞進嘴裡,甜滋滋的糖果在嘴裡化開,開心的眼睛都眯起來,全身心體會嘴裡的好滋味。
鐵柱看著糖果流口水,眼裡的渴望都快溢出來了。他也懂事,沒吵著要,乖乖等著哥哥的分配。
鐵蛋回到家,拿著水壺把奶糖泡開,倒了四碗糖水,一人一碗。
「哥,好甜啊,真好喝。」
「鐵柱慢慢喝,明天哥哥再換一顆。」
「真的?哥哥真好。」
兩個大人又心疼又感動,流著淚兩人分了一碗,剩下的說什麼也不肯喝,留給兩個孩子。
…
自從元熙等人發話想要換山上的土特產後,周茂也是盡心盡力,在村里聯繫了幾戶口風緊的村民。
幾人帶著東西上門交易。
這事在村長那過了明路,周茂留了一些家裡吃用,剩下的都拿到隔壁跟元熙換錢換票。
「茂哥,你想換什麼?」元熙看著桌上擺著的一袋袋山貨問道。
種類還不少,黑木耳、野板栗、山核桃、銀耳、松子應有盡有,可見周茂平時沒少上山。
周茂猶豫了一下,還是先換了兩張心心念念的肉票,剩下的換了三尺布票,一斤紅糖,五塊錢。
其他人也按需求交換。
雙方都覺得自己占了便宜。山貨對於村民來說都是山上撿的,根本不值錢,能換這麼多東西都是意外之喜;對元熙來說,這可是正宗的山貨,以後價格是節節高升,現在這麼便宜,那還不趕緊囤點,反正放空間裡又不會壞。
許文杰三人只是買了點寄回家就收手了,元熙就比較誇張,村子一半的山貨都被他換走。
之所以只換了一半,是因為第二天簽到獲得了不少山貨,接下來幾天也天天如此,不局限於北江省,甚至大夏國。整整一個月,元熙已經被所謂的土特產砸懵了,現在是心如止水,簽到所獲得的東西重新變得多種多樣,充滿驚喜。
元熙也驗證了這個簽到系統的規律,獲得的物品跟他的處境和內心的想法有很大關係。為此他特地問了五八原因,五八也說不清楚,只說他是運氣好,被此方世界的天道垂青。
簽到系統內的物品都是由此方世界的天道所提供的,就像是抽盲盒,在天道意識漫長的歲月中存在過的物品都是盲盒中的獎品,能抽到什麼就看個人運氣,還有此方世界天道看你順不順眼。後者顯然更重要,看你順眼開個後門剔除掉無用的物品,剩下的都不虧;看你不順眼,一般是不會有這種情況的,基本上都是漠視。
五八還悄悄的提醒他,要趁機薅羊毛,過了這村就沒這店了。
元熙想起前世他逢抽必中,旁人都說他運氣好,他自己也是這麼覺得。他爸媽年輕的時候是丁克,他媽媽五十幾歲高齡懷孕生下他,他們總說自己是上天賜予的寶貝。那溺愛的勁頭,也就是他本性純善,要不然都不知道會被寵成什麼樣。之前他還遺憾大學畢業才孝順爸媽沒幾年,他們倆就壽終正寢了,現在想想他們走在前頭也好,要不然白髮人送黑髮人該多傷心。
想想他好像真的很幸運,就算不幸被撞死,也因禍得福被系統綁定,能接著活下來,還能活的長長久久。
元熙在村里買的山貨,大部分都寄到京城去,剩下一小部分放在地窖和廚房,等著何亮大展身手。
松子也代替了瓜子的地位,閒聊的時候拿出來嗑一嗑。
一夜之間大雪覆蓋。
炕里的木柴夜裡已經燃燒殆盡,餘溫抵擋不住寒冷的天氣,外面的冷氣滲透進屋裡,炕上一層又一層的棉被下,一顆小腦袋瓜子默默的往被子裡縮了縮,直到徹底縮進被子裡。
好一會兒,似乎是呼吸不順暢,又猛的伸出來。元熙大口的呼吸著被窩外的新鮮空氣,被冰冷的空氣嗆了一下,咳嗽了幾聲。門外傳來動靜,是何亮早起添柴火的聲音。
「元熙,你醒了。昨晚下了大雪,你出門的時候多穿點。」
「好,你是在添柴嗎?」
「昨晚留的柴不夠,燒完了,一大早我就被凍醒了。醒都醒了,正好燒點熱水。」
元熙跟何亮共用一面火牆,兩間屋子的炕緊挨著,屋外有添柴的灶口,何亮一通忙活,木柴熊熊燃燒,屋裡的溫度也逐漸上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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