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雨柔得了鎮南候的厭棄,秦氏失去了丈夫的寵愛,兩個嫡出的公子被送出了侯府等於廢掉,原本還算是美滿的家庭支離破碎,侯府眾星拱月受盡寵愛的張雨柔瞬間從天堂掉入地獄,可這些比起曾經張薛藍受到的不公對待和折磨根本算不得什麼。
三皇子著實是個心急的人,在半個月的時間內就準備好了一切,準備迎娶張雨柔進門。雖然是個皇子側妃,可好歹是上了皇家玉碟的正經妃子,儀式說不上是十里紅妝確實差不到哪裡去的。
再加上三皇子有心拉攏鎮南候和雪蘭,特地把儀式變得盛大一些,也算是給足了雪蘭的面子。因為是鎮南候府的家事,又有鎮南候的刻意隱瞞,三皇子到現在還不知道張雨柔被關了起來整日哭鬧不休,只當做是在侯府備嫁。
說起來三皇子對張雨柔還是有一些小心思的,男人嘛!一個青春貌美的女子對自己傾慕有加,男人都難免起了一點別樣的心思。再加上張雨柔背後所代表的勢力,三皇子自然對她心動不已,準確的說是對她背後的勢力心動不已。
八月初一是成親的好日子,被關了一個月左右的張雨柔換上嶄新的喜服,畫上精緻淡雅的紅妝,遮住了臉上的憔悴和蒼白,被喜娘扶著走到了正廳,鎮南候已經在等著她了。
「女兒拜見父親。」張雨柔跪在地上垂下腦袋,今天是她的婚禮她當然要乖順一些,更不能和自己的父親關係太僵,畢竟女子若是沒了娘家是會被人隨意欺負的,她很清楚這一點。
「以後嫁了人就不要那樣任性的,父親只送你一句話,多行不義必自斃。」鎮南候看著張雨柔神情恍惚,忍不住長嘆一聲道。畢竟是自己的骨血又是從小寵到大的女兒,若說是真的厭棄了也不可能,卻也是無法回到過去了。
「爹爹」張雨柔聽出了鎮南候語氣中的決絕之意,驚訝的抬頭看向鎮南候,眼裡含淚不可置信。從小疼愛她的爹爹,難道為了個低賤卑微的庶子就這樣拋棄了她嗎?她不相信,更加不能接受。
「好了,吉時到了你該走了。」鎮南候不給張雨柔解釋的時間,擺了擺手如是說道。
「妹妹……」雪蘭身穿白色的長衫踱著步子走過來,嘴角含笑把張雨柔扶了起來,一副溫和好哥哥的模樣。張雨柔死死的盯著雪蘭,腦袋一偏不再看他。
「爹,按照規矩女子出嫁是應該由兄弟背著上花轎的,現在兩個嫡兄不在,不如由我代勞。雖然我身份卑微,好歹也是二品大員,相信妹妹是不會拒絕的對嗎?」雪蘭偏過頭看向鎮南候,裝作沒有看到張雨柔明顯的拒絕和排斥。
張雨柔張了張嘴想要拒絕,卻被鎮南候給一口答應下來,只能憋屈的閉上了嘴巴。今天是她的婚禮,又有三皇子和那麼多的人在場,諒他張薛藍也不敢在眾目睽睽之下對自己動手,更何況二品大員當朝重臣背著自己出嫁,也能提高自己的身份,讓人不敢小覷,這樣一想張雨柔也就欣然接受了。
張雨柔並不重,火紅的蓋頭和流蘇垂在前面,晃悠悠的落在雪蘭眼前晃來晃去,媳婦上面繡著的刺繡柔軟並不咯人,雪蘭在喜娘的引導下慢慢的朝前走著。
張雨柔看著眼前脆弱的仿佛一碰就斷的脖頸,鬼使神差的伸出手去,輕輕地放在雪蘭的脖頸上,只要稍稍用力噩夢就會結束了,上一次讓你幸運的逃過一劫,這一次……
在林雨柔準備動手的時候,一聲低笑傳來,帶著嘲諷和不屑,「我勸你不要做這樣的蠢事,眾目睽睽之下對當朝二品大員動手,那可是殺頭的死罪。」
仿佛觸電一般,張雨柔立刻縮回了手,掩飾性的將手縮回袖中,牽強的扯了扯嘴角,「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滿臉的無辜之色。
「沒有最好。」雪蘭意味不明的哼笑兩聲,鎮南候府的大門就在不遠處,雪蘭仿佛看到了一身喜服的三皇子。
「對了,有些事情我還沒有告訴你,所有的事情都是我做的。張勳和張琛的落榜,秦氏陰謀敗露,爹的改變和厭棄,所有的一切都是我乾的。」雪蘭哼笑一聲,然後接著開口,「對了,我勸你不要動我,三皇子娶你可都是我的緣故,沒了我你就是個沒人要的棄婦。」
手上的力道不斷地收緊,精心保養的指甲陷進了肉里,牙齒咬的咯咯作響,張雨柔眼睛裡布滿了血絲,張薛藍,又是你。只要有你在一天,我就永遠都沒有好日子過,我一定要殺了你。
「你去死吧」一股熱氣沖入腦海,張薛藍從頭上拔出一根髮釵狠狠地插到雪蘭的胸口,大聲呵斥引起了所有人的視線。
雪蘭順勢偏了偏身子,髮釵不偏不倚的落在肩膀,並沒有插入要害。轟隆一聲響,雪蘭不算高大的身軀落在了地上,連帶著她背上的張雨柔也跟著在地上滾了幾個圈,大紅色的喜服上沾滿了灰塵,頭上的珠釵落了一地挽好的髮髻也松松垮垮。
三皇子沒想到會發生這樣巨大的變故,愣在原地不知道怎麼好,回過神來的時候雪蘭已經倒在了小型的血跡里,肩膀上的鮮血十分的刺目,「快,快請太醫來。」
原本熱鬧的婚禮一瞬間吵吵嚷嚷起來亂成了一團,雪蘭被人抬到了鎮南候府,場面一度混亂。而原本是主角的張雨柔看著自己的雙手不可置信,始終想不明白自己為何會如此的衝動,白眼一翻暈了過去。三皇子看著地上的本該是自己側妃的女人忍不住別過了眼去,真是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女人,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刺殺朝廷大員,廢物
要是張薛藍沒事還好,萬一真的有事恐怕這事情就不好辦了,三皇子十分的憂慮,派人把張雨柔帶走先行關押,這婚禮肯定是辦不成了,自己恐怕還會受到父皇的責罰,三皇子越想越生氣。
「這是怎麼回事?」鎮南候看著混亂的場面和被人抬著的身上染血的雪蘭,以及肩膀上矗立的髮釵驚怒交加的開口,趕忙帶著人把雪蘭送到最近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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