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好人卡不會丟下你——這是初箏打算說的,但是後面的話自動消音,蘇酒便只聽見『沒有』兩個字。
初箏:「……」王八蛋這個狗東西,果然是處處都是坑。
蘇酒在初箏懷裡趴了一會兒,有些依依不捨的鬆開她:「那我先回去了,你要拍到什麼時候?」
「很晚。」
「哦……你住哪個酒店?」
初箏沒打算告訴他,但她不說蘇酒似乎不打算走,好人卡不能做掉,不能做掉……
初箏在心底默念好幾遍,將自己房卡給他。
蘇酒眉開眼笑的接過:「我走了。」
-
初箏拍到快凌晨導演才放人,她回到酒店,房卡只有一張,給了蘇酒,她只能按鈴,然而按半天都沒人開。
【小姐姐。】
王八蛋一開口,肯定又出事了!
【山海路230號倉庫。】
果然下一秒王者給了一個地址。
初箏一頭撞到門上,她怎麼就那麼倒霉,為什麼這麼倒霉啊!!老天爺終究還是要對她這個小可憐下手了!魔鬼!都是魔鬼!
【……】到底誰是魔鬼啊?
咔嚓——
旁邊的門打開,一個人從房間出來,初箏立即站直身體,面無表情的整理下衣服,在那人有點狐疑的視線中若無其事的離開。
山海路230號倉庫。
山海路都是倉庫,不過已經廢棄,正準備拆了建商業樓盤,隨處可見大紅色的拆字,易拉罐廢報紙滿地都是,地面斑駁著不知道是什麼液體的污漬。
初箏帶著十幾個身材魁梧的保鏢,如黑澀會大姐頭出行似的從街道過去,找到230號。
「老闆,就是這裡了。」
初箏擺弄著手機,聞言稍稍抬頭,揚了下下巴:「踹門。」
「好的。」
兩個保鏢同時上前,鏽跡斑斑的鐵門,被他們踹開,倉庫里傳出一陣混亂的人聲。
初箏站在外面,仰頭看天,漫天星光仿佛都落進她眸中,碎光粼粼,卻又寂靜無聲。
「老闆,都搞定了。」
初箏收回視線,隨著保鏢走進倉庫,蘇酒正被人鬆綁,見初箏進來,連身上的繩子都顧不上,直接朝著她跑了過來。
蘇酒一頭扎進她懷裡,緊緊的抱著她。
「沒事。」初箏安撫性的拍拍他腦袋,順便薅了兩下,軟乎乎的……
咳咳!
「老闆,這些人怎麼處理?」保鏢站在一旁詢問。
地上躺著六個大漢,左青龍右白虎的紋著社會紋身,一個個看上去挺能打,此時卻趴在地上不敢動彈。
初箏掃他們一眼,真以為自己紋個身,就能成為絕世高手了。
嚇唬小孩還差不多。
麻煩啊……
做掉算了!
王者號在初箏腦中嚷嚷,初箏頭疼的讓保鏢搬把椅子過來,讓蘇酒坐下。
蘇酒不肯鬆開她,初箏只能站在旁邊,蘇酒便抱著她的腰,貼著她小腹,看著綁架自己的人。
保鏢將地上的人拽起來,排成一排。
一家人就是要整整齊齊。
初箏問:「誰讓你們綁架他的?」
綁匪:「……」
他們剛把人綁回來,還沒來得及做什麼,這人就找上門了!
早知道這活這麼扎手,他們才不接,可惜沒有後悔藥。
「啊——」保鏢突然踹了一個人一腳,大著嗓門呵斥:「老闆問話,說。」
保鏢身上的壓迫感,讓幾個綁匪覺得他們在這些人面前,猶如跳樑小丑。
「我……我不知道。」被踹的那個結結巴巴的回答:「就是一個女人突然找我們……」
那個女人要綁架的人是初箏。
不過他們觀察好幾天,發現初箏身邊有人跟著,而且她極少單獨行動,他們沒找到機會。
然後他們就發現了……蘇酒。
所以蘇酒是被初箏給連累的。
他們打算用蘇酒把初箏引過來,然後再綁架她。
這六個人都是走到絕境的人,不然也不會接下綁架公眾人物的活。
初箏問:「那個女人是誰?」
「不知道,她帶著口罩墨鏡,我們沒見過她的樣子。」綁匪不敢撒謊,照實交代。
初箏又問:「綁架我做什麼?」
綁匪狂搖頭:「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她說綁了你……再、再給她打電話。」
初箏手掌從蘇酒頭頂下滑到他腦後,有一下沒一下的薅著:「給她打電話,就說綁到我了。」
綁匪面對初箏這邊人多勢眾的『團伙』,哪裡敢反對,哆嗦著按通電話。
電話接通,但是那邊沒有聲音。
「……是我。」綁匪儘量不哆嗦:「人我們抓到了,接下來怎麼辦?」
「發照片給我看。」女人的聲音響起便落下,接著就是忙音。
「柳漫漫。」初箏聽出電話那端的聲音。
她的金主謝舟不理她,現在還能這麼蹦躂,早就說過直接做掉省麻煩。
看吧!
這就是不聽她話的下場!
【……】很不想吐槽小姐姐的,但它實在是忍不住,現在你是受害者啊喂!!
綁匪畏懼的看著初箏,這個年紀不大的女生,好可怕的感覺。
「電話我們打了……就是這個女人指使我們,我們拿錢辦事,這位老闆大人有大量,繞過我們。」
「繞過你們?」
初箏用的疑問句,語氣卻十分平靜。
綁匪莫名的覺得後脊生寒,冷汗蹭的一下起了一身,本就陰森的倉庫,此時更顯得幽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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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箏帶蘇酒回到酒店,蘇酒臉色稍微好轉一些。
「嚇到了?」初箏問他。
蘇酒咬了下唇,搖頭,手卻十分實誠的拉著初箏,亦步亦趨的跟著她。
初箏意味不明的輕哼一聲。
蘇酒心頭莫名的狂跳兩下,然初箏並沒再說什麼,讓他去洗漱。
許是怕初箏看出什麼,蘇酒縮回手,進了浴室。
站在浴室里,蘇酒望著鏡子裡的人,他抬手緩慢的解開襯衣扣子,露出鎖骨和胸膛。
鏡子裡的少年依然好看,可那雙眸子陰鬱暗沉,像是鬱積了暴風雨,讓人畏懼。
衣服滑落到地上,少年轉身走向淋浴,冰冷的水沖在身上,少年忍不住打個哆嗦。
冰水也衝散了那身讓人不舒服的氣息,像洗淨污穢,他依然是那個讓人一眼便喜歡的乾淨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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