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係,世界不會止於黑白兩色,女子貞潔不在於羅裙之下,別妄圖想用莫名其妙的貞操拿捏女人!
對付這種雜種,她有的是辦法虐他千百遍。
心裡打好虐殺的草稿,她抬眼,視線在同車的謝北辰身上打量,想看看他的構造哪裡不一樣,竟生的如此噁心。
似乎是察覺到她的視線,謝北辰睜開眼,面上帶著極力壓制的厭煩與厭惡,他此刻不敢撕破臉皮。
「……公主看我做什麼?待會兒進了宮知道如何小心言語嗎?」
「還望公主謹記,入了我謝府的門,為我謝家婦,當謹言慎行!」他神情高傲,自覺已經拿捏住眼前人。
剛巧,此時馬車已抵達宮門,謝北辰說這番話是警告,並不是想要她辯駁或者回答,因此,馬車一停下,他就站起身,掀開帘子下車。
盍山目光變得陰冷,在身後啟唇喚他:「等等」
謝北辰不耐的轉過頭,在此地他不能不給她顏面,「怎麼……」
「啪啪」
「啊!」
她猛地站起來,接連兩個大逼兜扇在他臉上,下了重力的手當即在他臉上印出兩隻手印。
「……趙、」
「嘭——」
兩巴掌怎麼夠呢,盍山抬腳,凶戾抬腳一踹,讓他直接從馬車門口跌出去,嘭的一下狠狠的摔了狗吃屎,看他狼狽的模樣甚是滑稽。
「啊——」
「少爺!」隨行的下人驚恐尖叫,忙不迭的去扶五體投地的謝北辰。
聲響驚動了駐守宮門的侍衛,他們紛紛驚詫的看過來,還有不遠處進宮的官員大臣、夫人,或是僕從,一群人皆震驚的看過來。
謝北辰此刻後背一陣麻木的疼痛,俊臉砸在地上,鼻子都快歪了,嘴裡出了血。
抓緊下人扶著的手,他心裡怒火滔天:「賤、嘶——」
「趙怡安!你是不是瘋了!」
盍山將車簾全部掀開,輕掀眼皮,冷漠地覷他一眼,那般居高臨下的姿態讓謝北辰感到肅殺和威嚴。
「你敢辱罵本公主!看來你謝府很不將我皇室看在眼裡啊,呵,果然不愧為掌握一方權勢的重臣,竟敢如此大逆不道!」
謝北辰臉色發青,怒目圓睜,被氣得要吐出血來,「你別胡說!我謝府……」
「閉嘴」
盍山冷呵一聲,語氣不容爭辯:「本宮是一國公主,豈容你出言不遜,想死是嗎!」
「更何況,你不過是本宮招來的駙馬,你屢次頂撞,居然還敢尊卑不分的喚本宮名姓,是權勢滔天的成國公給你的膽子與權利嗎!」
「你!」
謝北辰咬緊牙關,心中怒意不止,低下頭道:「公主明鑑,北辰實在不知哪裡惹了公主不快,竟讓您發如此大脾氣」
說著他便換了副十分受屈辱的模樣。
盍山心裡呵呵,平靜的從車上下來,扭頭對扶著自己貼身宮女道:「駙馬不知哪裡錯了,你去教訓教訓,讓他反思一下」
貼身宮女一愣,不確定的看著她:「……公主?」
「嗯?本宮的話你沒聽見嗎?」
宮女被她的話衝擊到了,可公主有令不敢不從,她的心臟狂跳不止,走到謝北辰跟前就揚起了手。
謝北辰身子一僵,身邊的下人也被這一幕驚得不敢多言。
「六公主!」
盍山冷聲:「打!」
宮女閉了閉眼,果真打了下去,而意想當中的阻攔並沒有到。
「啪」的一聲響,在靜寂的宮門前尤為動聽。
謝北辰偏了偏頭,心裡的恨意噴薄,他在攔與不攔之間選擇了後者,雖然知道不攔肯定會讓人看笑話,但這件事錯不在他
還可以此為由讓爹娘看清六公主這個惡毒的女人,讓他們接納萋萋,讓皇上對他產生愧疚,有利於他接下來行事。
對於他這一連串的心理活動,盍山不知道,眼下看他不反抗,眼神都亮了亮,幽幽的問他:「駙馬如今可知錯在何處了?」
謝北辰扯了扯破口的嘴角,看她的眼神跟看個死人似的,心裡已經決定好,等他完成大業,必將此女碎屍萬段!以平今日之恥辱!
盍山看他還敢瞪自己,當即不幹了,指著宮女讓她繼續:「駙馬頑劣不堪,繼續打!我不說停就不許停!」
宮女戰戰兢兢,心裡哀嚎著吾命休矣,手上不敢耽擱,又是兩道耳刮子聲響起。
邊上有看不慣她囂張跋扈的夫人走了過來,她著一身深綠衣衫,姿態高傲,神情鄙夷的半曲著膝蓋行禮,:「見過六公主」
無人應答。
「……見過六公主!」綠衣夫人疑惑,以為她沒聽到,又喊了兩聲,可依舊沒有得到回應。
「!!」太失禮了!不過一個不受寵的小小公主,竟然如此讓自己沒臉!
她憤憤的站直身子,還沒開口駁斥,就聽到盍山冷漠的語調:「本宮讓你起身了嗎?」
綠衣夫人:「……什麼?」
盍山才不會慣人,抬手抽出馬夫手裡的鞭子,在眾人震驚的目光里朝著綠衣夫人膝蓋抽去,打的她嘭的一下跪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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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好痛!」
「本宮瞧你挺猖狂啊,竟敢用那種眼神看本宮」
大王惡狠狠地看著她,口出驚人之語:「難不成你爹比我爹厲害?敢在本宮頭上作妖了,反了你了!」
綠衣夫人雙眼冒出淚花,咒罵還來不及從口中噴出就聽到這番大逆不道的話,瞬間驚怒反駁道:「公主慎言!」
「呵,你也知道本宮是公主啊,剛剛你想做什麼,教我做事?難不成本宮沒爹沒娘沒祖宗嗎,要你多管閒事?」
綠衣夫人:「……!!」
謝北辰:「……」
周圍同樣不滿,想要勸阻的眾人:「……!!」
此話一出,大家都不約而同的止住腳步,再是沒想到這位名不見經傳的公主是這樣的伶牙俐齒!
這下誰還敢說話啊!
綠衣夫人臉色劇變:「六公主,妾身絕無此意!」
盍山:「呵呵呵,這話你還是去跟本宮趙氏祖宗解釋吧」
眾人在邊上聽著,嘴角動了又動,但也不敢說什麼『得饒人認出且饒人』,否則被這位小心眼兒公主記恨上,抬手就是一頂大帽子,他們哭都沒地方哭去。
看圍觀的人自覺了,盍山冷哼一聲,轉頭看到宮女不為外人干擾,巴掌一下接一下的,心中甚是滿意。
不過這時,此處的鬧劇早就被稟報進宮了。
御前侍衛來的時候,就看到宮門前詭異的一幕,吏部侍郎的夫人失魂落魄的跪在地上,謝北辰的臉腫成了豬頭,還在挨打,
「……!」
「六公主,六……駙馬,陛下有請!」
御前侍衛統領嚴肅著臉傳達命令,心中暗鬆一口氣,還好圍觀的官員夫人們都已經離開了,好歹存留了一絲顏面。
只是這位六公主慘了,陛下一直在殿中與成國公商量朝事呢,聽聞這裡發生的鬧劇,已經勃然大怒了。
然盍山並不如御前侍衛統領所想那般擔心害怕,反而興高采烈的問他:「父皇要見我啊,好啊,剛好我也事跟父皇商量呢」
說著就催他趕緊走。
侍衛統領詭異的看她一眼:「……是」
宮女見她抬腳,滿眼死寂的跟了上去,心裡苦澀不已,覺得自己的死期即將來臨。
謝北辰身子晃了晃,宮女的力氣不大,但打的次數多,真心疼的厲害,用手摸摸都知道紅腫如豬一般。
他撫開下人的手,艱難的頂著這張臉向前走。
賤人!
趙怡安,我一定會讓你付出代價!
還有晉安帝,將這個女人強塞給自己,卻不好好教導,導致自己今日遭受此奇恥大辱,此仇不報誓不為人!
*
議事殿中。
晉安帝滿臉寒霜,實在不敢相信剛剛太監來稟報的事,他那個膽小怕事,怯弱的六公主,竟然敢當眾虐打駙馬?
可太監不敢撒謊欺瞞自己,這就說明那丫頭真的如此做了,真是膽大包天!
他心裡冷漠又煩躁的想著,此事必須給成國公一個交代,訓斥自不必說,這樁婚事才幾天就這麼鬧,待會兒得想法子好好補償謝家次子一番才行。
底下的成國公面無異色,他剛剛聽到的不多,只知道是六公主和次子鬧起來了,具體為何不清楚。
難道是被六公主發現那柳家姑娘的事了?!
想到這裡,成國公一陣心驚膽戰,當初是他們父子倆在陛下面前求得六公主,若兒子外心被發現,陛下絕對會對他們有意見。
成國公擔憂著兒子露了馬腳,對柳萋萋更加不喜歡了,這個女人就會勾引兒子壞事!
不一會兒,侍衛統領就帶著兩人過來了。
他們踏進議事殿的一剎那,本就安靜無比的室內更加靜謐了,還伴隨著一道古怪的氣氛。
晉安帝看著腫不可言的……六駙馬,氣的鬍子劇烈抖動,勃然變色,抬手就將桌案上的鎮紙砸了下去。
「逆女!你都幹些什麼荒唐事!」
盍山臉色陰沉的躲開,瘋了吧你個死王八蛋!
次子如此慘狀,看的成國公瞳孔劇顫,失聲驚叫:「北辰?!」
謝北辰流下受辱的淚水:「產見……碧霞……」
晉安帝臉色扭曲了一瞬,他剛要安撫,就聽到逆女嫌惡的開口道:「說不來話就閉嘴,噁心死了!」
「閉嘴!趙怡安!」
成國公拉著兒子,深深咽下這口惡氣,勉強扯出笑臉,道:「北辰與六公主乃至親夫妻,想必其中有所誤會,陛下息怒,不必過分苛責六公主」
晉安帝臉色好看了一些,「愛卿大度,真是羞煞朕也!」
「不過此事實在荒唐,愛卿,你放心,朕定會好好教導這個混賬」
他說著看了眼盍山,眸中怒火和威嚴濃烈,含著深深地警告,轉而和顏悅色的看著謝北辰,言語溫和道:「北辰,你放心,此事朕給你做主,到底發生了何事」
謝北辰垂著頭,眸中閃過怨恨,這有什麼好問的,那個賤人打自己是事實,不管因為什麼,都應該狠狠懲罰她才對!
現在來問他做什麼?分明就是想找藉口偏袒自己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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賤人!
可即使心裡的氣的恨不得食其肉啖其血,他面上還是得聲音委屈低柔道:
「回碧霞……北岑、也步知,流公舉為何突然對我惡行相向……」
即使這小畜生吐字不清晰,但盍山還是聽清楚了,頓時臉色一變,扭頭怒斥生氣道:「你胡說,我怎麼就對你『惡行相向』了!那分明是『感激涕零』!」
「父皇,他血口噴人,顛倒黑白,你一定要治他的罪啊!」
滿殿的人:「……」
晉安帝目瞪口呆,整個人真的要被這逆女的厚臉皮給噎死了!
他收斂神色,面無表情的盯著盍山,想從她臉上找出一絲不要臉的心虛,但是,沒有,沒有!
人家說這話那叫一個理直氣壯,還顯然被謝北辰的話氣到了,面紅耳赤的瞪著他,惡毒的眼神銳利如刀,像是要把人分毫不差的剖開一樣。
場面沉默半晌,周邊侍奉的太監和侍衛們悄悄看她一眼又很快低下頭。
重新定義「感激涕零」、「顛倒黑白」。
見大家都不信,盍山急了:「真的啊,我真是感激他呢,畢竟他都那麼大度的給我送人了」
所有人疑惑,送人?送什麼人?
而謝北辰臉色大變,猛地轉頭看向她,扯痛了臉上的傷都顧不得,眼睛死死地盯著她,明明不算冷的天氣,卻感到脊背發涼。
她……她知道了!
她知道了!
這一瞬,黑暗的陰影籠罩住謝北辰全身,但也許他還算鎮靜,因為他聽到了自己的聲音:「六公主——!」
謝北辰想過此事會被發現,但那時自己肯定有了一定的權杖,而不是像現在這樣,他會死的!!
他驚怒的看著眼前人,目露威脅,暗含警告。
盍山朝他一笑,但眼裡的惡意濃烈,「嚷什麼,你的『好心意』本宮領了,但本宮的回報,才剛剛開始呢」
謝北辰臉色漆黑,再無僥倖。
兩人之間一看就有問題。
晉安帝沉下臉,探究的視線來回看,再怎麼說都是自己的血脈,豈有不管之理?
他揮揮手,示意其他人退下。
成國公心中一驚,握緊次子的手臂,以眼神詢問。
謝北辰目光微亂,嘴巴動了半天只低聲說了一句:「父親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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