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悠悠疑惑問:「師傅,是白師叔麼?」
馬師傅點頭,溫聲:「咱們吃,讓他在外間等一下。」
龐悠悠連忙吃快些,不忘體貼給馬師傅夾菜。
師徒二人吃完早飯,便往院子中間的客廳走。
一個富態老者,留著銀色羊須,身穿華服,正眯眼盯著一根草藥瞧。
他抬頭瞧見馬師傅和龐悠悠,連忙放下草藥,恭敬作揖:「大師兄,這幾日住得還滿意嗎?」
馬師傅手一揚,道:「還行。」
接著示意身旁的龐悠悠,介紹道:「這就是我那關門弟子。」
龐悠悠快步上前,恭敬拜下。
「拜見師叔!」
白芷微笑打量她,道:「大師兄獨來獨往,想不到年邁了還肯收多一個關門弟子,你也算幸運。以後你要好好孝敬你師傅,別讓老人家操心。」
「是,師叔。」龐悠悠笑答。
白芷看向馬師傅,低聲:「這孩子有一雙很聰穎好看的眼睛,眉眼很有福相。這樣的弟子肯定很聰明,難怪師兄肯破例收多她這個弟子。」
馬師傅微微一笑,解釋:「我在上庸城那些年,都是她在身邊作伴,幫我打下手。我沒兒沒女的,相處久了,有了相伴之情,就把她當成後輩帶著。」
白芷從懷裡掏出一個玉牌,遞給龐悠悠。
「這是師叔送你的見面禮。」
龐悠悠見那玉牌甚大,碧綠耀眼,通體色澤一致,一看便知曉它價值不菲,不敢收。
白芷微沉下臉,道:「長者賜,不可辭。」
龐悠悠聽罷,只好收下。
馬師傅放下茶杯,嗓音淡然問:「昨天宮裡的動靜不小吧?死的人多不?」
白芷微愣,轉而苦笑。
「死的人不少。三皇子死了,皇上也駕崩了,大皇子隨後公開一份遺旨,自立為新君。皇上身邊服侍的人,多半也死了。三皇子身邊的近臣,一個不留被除去。」
龐悠悠暗自驚恐——天啊!難怪昨天宮裡宮外一片戒嚴,原來這次宮變這麼兇殘!
馬師傅見慣不怪,淡聲:「估計接下來又是一番腥風血雨吧。殺父弒弟上位的人,心腸自然更毒辣些,為了鞏固皇城,必定還有所動作。」
白芷附和點頭,低聲:「師兄你還是繼續留在京城,等外頭風波平靜了,再悄然南下不遲。」
馬師傅示意一旁的龐悠悠,解釋:「我在這邊帶她一陣子,然後再離開。」
白芷很是高興。
馬師傅輕咳一聲,道:「你讓師兄幫你,我也算是幫上了。人要死,拖一拖還可以,但最終還是得死。養兒子來殺老子,這也是他自作孽。」
白芷苦笑低聲:「這次幸好有師兄你幫忙,我才能為先皇拖住病情。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唉!」
馬師傅冷笑,並沒繼續這個話題。
「對了,西門冉大將軍跟我這個徒弟有些淵源。你最近在宮裡行走,儘量多照拂一些,有什麼消息都傳回來給她。」
白芷驚訝看向龐悠悠,轉而眉頭皺起,苦惱搖頭。
「大將軍如今也是危在旦夕啊!」
龐悠悠嚇了一跳,慌忙沖了上前。
「師叔……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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