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悠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傍晚時分,華燈初上。
紫竹院裡點上大紅燭,滿目的喜慶在燭光的照耀下,更顯紅人。
她恍然清醒,轉而呼喚:「怪叔叔!怪叔叔!」
商源正在書房忙著,聽到她的呼喚,連忙擱置手頭的事情,大跨步走回臥室。
「醒了?」
甄悠已經起身,在一旁的琉璃盆中洗手、洗臉,見他走來,開心咧嘴一笑。
「你怎麼都不喊醒我啊?」
商源見她滿臉水珠,肌膚如雪,水光漣漣,宛如雨後的荷花般嬌美,一時看眯了眼睛。
「你睡得沉,反正無事,便讓你睡個飽。」
甄悠拿起一旁乾淨的布巾,快速擦掉水珠。
「我已經睡飽了,不過肚子卻餓壞了!」
商源寵溺微笑,道:「我讓松子去傳膳。」
松子人雖小,做事卻很迅速,不到一刻鐘便端來了八道熱騰騰的菜餚,還有兩壺暖酒。
「二爺,二夫人,請用膳。」
松子俯身拜了拜,退了出去。
甄悠俏臉微紅,輕咬下唇笑了。
她已經嫁給怪叔叔,不再是甄悠,而是商甄氏。
府里的人也都很快改口了,不再喊「甄小姐」,而是「二夫人」。
商源瞥她一眼,拿起筷子。
「二夫人,不是餓壞了嗎?快些吃吧。」
甄悠嬌瞪他一下,笑著勺了一口熱湯喝下。
「怪叔叔,你不喝酒嗎?」
他搖頭,答:「極少。」
甄悠點點頭,認真記下了。
「對了!怪叔叔,珍珠和檀香以後能進來服侍我嗎?「
紫竹院只有松子一個小童打掃,里外也只有他一人在伺候。
她自小習慣珍珠和幾個丫頭伺候,突然沒了,肯定適應不來。
商源答:「需要的時候喚來便可,別讓她們停留。」
紫竹院是他一人的空間,除了她外,他不喜歡多餘的人待在這裡。
甄悠本想勸他,話到嘴邊停下了。
她現在已經嫁給他了,就要慢慢學著去適應他的生活。
「怪叔叔……」
「食不言,寢不語。」他淡聲提醒,一口口優雅吃著。
甄悠乖巧點頭,肚子也餓極了,埋頭一小口一小口快速吃起來。
直到兩人吃飽,他才問:「剛才你要說什麼?」
甄悠晶亮大眼睛一溜,轉而嘻嘻笑了。
「我忘了。」
念頭一閃而過,一下子也就忘了。
商源眉頭微動,輕拍她的小腦袋。
「如果事情重要的話,以後想問便問。」
他話少,不能限定她也跟著少。
以後彼此要一起生活,他也該尊重她,不能一味兒讓她遷就他的習慣。
甄悠甜甜笑了。
「好啊!」
兩刻鐘後,松子和珍珠走進來,後方還跟著幾個粗使婆子,扛著水汽騰騰的熱水。
珍珠施禮後,湊到甄悠的身邊。
「小……二夫人,你的箱囊都已經盡數搬進來了。奴婢先服侍你沐浴更衣,明日再進來收拾。」
甄悠搖頭,道:「不必了,以後我自己沐浴就行。箱囊我有空自己收拾就行。」
怪叔叔都不必人近身服侍,她也要學會才行。
珍珠不怎麼放心,礙於新姑爺商源在場也不好說什麼,只好應是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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