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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國的國力大增,民生已經完全修養了過來。
這幾年的時間,變法的成果逐漸體現了出來。
沒了貴族這一屏障,燕國的國庫空前充盈。
有了經濟的基礎,民間的許多政策實行便容易了起來。
例如學堂,道路,醫館……能建設的都給建設了。
民生好了,人才便有了出路。
這幾年,接連湧現出了許多驚才絕艷的天才,被朝廷所用之後更是大有作為。
而因著燕銘的「以戰養戰」,燕國失去的土地這幾年也收復得差不多了。
只是盤踞在西南方向的羌蕪所占據的那十五座城,遲遲沒有攻打下來。
那些地方易守難攻,又是重要的關塞,加之這幾年的羌蕪換了一個可汗,實力大增。
而一路高歌凱進的大將軍燕銘又因為陶燃的事情留在了燕都,並沒有親自上戰場。
以上種種原因堆積下來,這才導致那十五座城一直被羌蕪握在手裡。
陶燃捏著那剛剛才呈遞上來的軍報,看著上面的「敗」,她一點意外都沒有。
在她刻意地推動下,燕都的勢力已經盤雜到了一種難以撥開的場面。
燕詢,燕銘,還有已經成為武安侯的林白意,以及現在的太子燕長清。
四人的勢力互相撕咬牽制,明面上風平浪靜,實則暗地裡面斗得你死我活。
其他三人陶燃都不怎麼意外,偏偏燕長清,她是怎麼都沒有想到他竟然在三個吃人不吐骨頭的豺狼之中闖出了自己的一片天地。
那小傢伙平時在自己面前軟得不得了,經常趴在她膝頭撒嬌,像是永遠都長不大的孩子一樣。
哪曾想,他也成了這朝堂之上的一方霸主。
也罷,作為將來的皇帝,野心和手段本來就該是他要具備的東西。
如此算下來,整個燕國,倒只有作為皇帝的陶燃手中沒有半分依仗了。
在外界眼中,她就像是沒有實權的傀儡皇帝一般,只是朝堂鬥爭之中的犧牲品罷了。
但知道內情的人,卻對這個有史以來唯一的女皇帝諱莫若深。
現如今朝堂之上的這四個閻羅,爭的,可都是高座上的那人啊。
在民間,陶燃的名聲還是極好的。
因為那四人見不得她被污衊,便將所有惠民政策都宣傳成陶燃所為。
雖然很多時候的確是陶燃吩咐的,但那些傢伙鉚足了勁討她歡心,吩咐下去的事情被不斷的完善改進。
到了百姓身上的時候,已經是最適合的了。
「陛下。」一道含著笑意的聲音拉回了陶燃的思緒。
她抬眸看去,一眼便瞧見了背對著光暈的燕長清。
沒了初見時的膽怯與瘦弱,現在的太子燕長清,長身玉立,金枝玉葉。
十八歲的青年五官完全長開,眉眼好看到了極致,輕笑的時候,似乎萬物都失了顏色。
令燕都貴女瘋狂的俊美,不是沒有緣由的。
看著自己一手帶大的小傢伙,陶燃眼中俱是慈愛。
【支線任務目標已綁定——燕長清。】
「啪嗒!」陶燃手中的筆被折斷,笑容僵硬在了臉上。
333已經躺平了,連掙扎都不掙扎。
它癱在桌案上,尾巴掃過陶燃的手腕,老氣橫秋的說:【好了,現在您真的需要批發腎寶了。】
殿下的燕長清一無所覺,但見那筆被折斷之後眼中的慌亂一閃而過。
他快步走到陶燃面前,有些著急的拿掉她手中的筆,仔仔細細的檢查著那染了墨的白嫩指尖。
「去打水來。」他皺著眉吩咐,眉宇間的溫暖霎時之間就散得乾乾淨淨的,似乎遇上了什麼極為嚴重的事情一樣。
「有哪裡痛嗎?」他皺著眉頭,手中小心翼翼的捏著陶燃的指尖,「還是叫太醫來吧。」
陶燃好不容易才消化掉自己養大的孩子很可能會醬醬釀釀她,此時有些晃神的想要把手抽回來。
「不必,又不是什麼大問題。」
「怎麼能不是呢,萬一有什麼細木屑插在裡面怎麼辦?」燕長清還是一副放不下心來的模樣。
陶燃很想像以前摸摸燕長清的頭以做安慰,但是一想到面前這個孩子也是祂的一部分,瞬間就沒心情了。
她扯出手,眼中的情緒淺淡,「我說無礙便無礙,怎麼,要替朕做主起來了嗎?」
燕長清一愣,隨即有些慌亂的跪在她面前,低頭請罪道:「兒臣不敢。」
陶燃不應。
她冷淡的睨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青年,一言不發地起身離開了這裡。
桌案上的333懶洋洋地起身,跳下桌案跟在她身後一齊離開了。
殿內霎時之間就安靜了下來。
依舊跪在地上的燕長清眉眼像是被陰影吞噬了一般,陰翳得仿若從地獄爬上來的惡鬼一樣。
他手捏得死緊,手背上的青筋更是暴突得可怕。
是誰?!
究竟又是誰在她面前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
燕詢?燕銘?還是那該死的林白意?
他神經質的微微歪了歪頭,扯出一個森然的笑意。
沒關係,殺了就好。
都殺了就好。
……
緩步走到御花園涼亭之中的陶燃捏了捏眉心。
自己養大的小孩忽然變成了支線任務目標,所有的準備和計劃都要被推翻重來。
可自己在這個世界耗的時間已經夠多了,再持續下去,誰知道猴年馬月才能離開。
唯一能夠安慰一下陶燃的,估計也只是那趙嫻可終於穿過來了。
她成為了太傅的庶女,前不久才名動燕都。
被誇得天花亂墜,就只差把燕國第一才女寫在臉上了。
前幾年陶燃才力排眾議,使得女子可以入朝為官,現如今,那趙嫻,恐怕已經在動心思了吧。
其實陶燃挺好奇的,如今朝堂之上的勢力被燕詢四人瓜分得乾乾淨淨的,她要如何才能翻天呢。
「陛下怎麼在這兒?」
陶燃抬眸,是燕詢。
八年的時間沒能在他臉上留下一分一毫的痕跡,他還是溫文爾雅,俊美無雙。
這幾年相處下來,他幾乎已經把陶燃當作自己的人了,連表面上的禮儀都越發敷衍起來。
陶燃也懶得管他,任由他抱著自己靠坐在軟榻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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