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默:「之前白隊長提出的賠償,我們只願意支付一半,另一半應當是那個光頭的。」
他說到光頭的時候,眼神里的厭惡快要化作實質。
常欣頓時想到那個已經燒成禿頭的火系異能者恨不得鑽地下的神態,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雪豹腦袋倒是揚得更高了,它挺了挺胸口,還刻意的抖了抖自己的毛,就像在顯擺自己的毛有多好看多密實一樣。
白岩眼神划過像是要求表揚的雪豹,目光又落在沈默身上:「可以。」
從白岩的辦公室出來的時候,雪豹已經正式成為了基地一員,沈默走在它旁邊,秦戾低頭想著事兒難得沒說話。
「那個沈哥、秦哥,」常欣的聲音突然冒了出來,「如果沒事兒的話,我就先走了。」
兩人一豹停下腳步。
常欣臉色有些紅,小心說:「只是,我、我以後還能來看看豹姐姐嗎?」
一會兒豹姐,一會兒豹姐姐,這小子還挺會,秦戾見他這麼喜歡雪豹,順嘴說:「要不問問你豹子姐姐?」
常欣立馬瞪著一雙渴望的眼睛仰頭看著雪豹。
雪豹「嗷」了一聲。
[可以]
「好的豹姐姐,我、我、我有空就來找你玩兒!」常欣開心得快要跳起來了。
沈默看了他一眼。
常欣不知怎麼的有點怕他,總覺得沈哥沒秦哥那麼好說話,而且看著他的眼神還有點危險。
「我們要重新找房子,你有沒有什麼建議?」沈默說著,又補充了一句,「要大一點的,最好是獨棟,錢不是太大的問題。」
常欣眼睛一亮:「有有有!」
他在基地待著的時間比較長,自然知道哪裡的房子便宜,哪裡的房子安全性比較高,迅速帶著沈默秦戾和他豹姐往別墅區去選了一棟,沒有貢獻值直接用食物先抵了住宿費。
等房子剛找到,常欣就被沈默給攆走了。
「這房子好!後面前面都有小花園,讓隊長沒事兒可以曬曬太陽玩玩球,」秦戾一邊看一邊覺得之前住的都是狗窩,「隊長,那我就先上去選選房間,你和沈默先待著。」
從去找白岩開始秦戾就覺得沈默對豹大人的關注有些過於強烈了,這會兒見他面色不太好,覺得自己得維護一下隊長和隊友的關係,便直接上了樓避開。
虞真左看看右看看,滿意了。
因為太過滿意,竟覺得還不如早點毀了那半棟樓。
「那個常欣是不錯,隊長喜歡嗎?」
沈默的聲音像道冷風吹到虞真的耳朵里。
她不明所以的看了一眼他,困惑的歪了歪腦袋。
又犯病了?
沈默垂眸:「他能聽懂你說的話,不是很好嗎?」
好是好,但虞真打心眼裡覺得沒人聽懂她的話是件好事,高手都是不善言辭的,別人聽懂她的話,她就不夠神秘強大了不是?
誰家絕世高手是話癆啊?都是那種鋸嘴葫蘆,一個眼神讓人猜得抓心撓肺那種。
何況她早就知道,反派誇人的話一定要努力甄別是不是反話。
就好比現在,虞真覺得沈默誇人並不真心,平靜中透著一絲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感覺。
於是雪豹理智的沒有搭話,只是坐在地上偏頭看著他。
只是沈默眼眸微垂,看不到他眼底的神色,這點不太利於判斷。
雪豹聽他不咸不淡的繼續說:「今天還多虧了他,不然隊長就要被冤枉了,他的能力看似雞肋,但對隊長來說卻十分有利,不如」
「不如我們去跟寧隊長說一聲,讓他把常欣讓給我們隊?」
雪豹這會兒越聽越覺得這話是反話,只是沈默始終不看她,跟在自閉似的眼眸低垂著,讓她有些苦惱。
算了,山不來就我,我就去就山,就這麼愉快的決定了,不就是想看看沈默現在啥表情嗎?小意思。
習慣性不想讓人看見眼色的沈默視線一花。
一顆大頭湊到了他眼皮底下,正用那雙暖金的圓眼睛好奇的看著他。
他往後退了一步,有些詫異的看著不惜伏低身子,彎著脖子,也要湊到他跟前看看他臉的雪豹。
見他抬起了頭,雪豹更是把那顆大腦袋湊到了沈默跟前,仔仔細細的看著他臉上的神色。
那雙黑眸暗得像不可言說的夢,帶著尖銳和憤怒,又好像表面平靜的湖水暗藏鋒芒。
這絕對不是說著對方挺好時、正常人的欣賞眼神。
虞真:行吧,他果然是在演戲。
「隊長?」沈默勉強穩住心神,看著近在咫尺的雪豹,心跳快了一瞬。
他強忍著內心對常欣的厭惡和隱秘的嫉妒,不過幾秒便收好了自己眼底的情緒,看著雪豹的眼神又變得溫和純良起來。
沈默太會演了,要不是看到他眼神,虞真還覺得這人挺為她著想呢。
雪豹忍不住「嗷」了一聲,仗著沈默聽不懂,公開嘲諷。
[奧斯卡沒你我不看]
沈默抿了抿唇。
以前並不覺得聽不懂它說話是什麼大問題,但有了常欣,一切的合理便成了異常。
雪豹看著他的眼神似乎有些失望和嘲弄。
沈默身下的影子緩緩往外蔓延,他面色平靜,卻沒有再微垂著眼眸,反倒是直視著雪豹的眼睛,語氣又輕又緩:「需要他過來嗎?」
一個沈默已經夠她受的了,她為什麼還要找人監督她?
她要是真的答應了,不天天都要嗷幾聲應付應付?
何況沈默這人還一直覬覦著她的毛髮,指不定憋著什麼壞呢!
於是她搖了搖頭。
沈默臉上總算露出了幾分真實:「看來我和隊長的想法達成了一致。」
虞真:和著你剛剛叨叨叨的一大堆都是說的廢話?
沈默得到了雪豹的承諾,也不氣了,抬著大長腿便往屋子裡面走,剛走到門口還不忘回頭看著她:「隊長要選房間嗎?剛剛那個主臥怎麼樣?今天晚上想吃什麼?」
虞真:
情緒轉換得這麼快,不愧是反派。
雪豹一個人獨享了自大陽台的二樓主臥,沈默住在她隔壁,秦戾選擇了樓下。
虞真徹底過了幾天混吃等死的躺平生活。
是夜。
沈默慣常給雪豹做了貓飯,再和秦戾討論了一下狩獵五階喪屍的路線後,回到了自己的臥室中。
一道陰影自窗外突然蔓延而至,順著牆壁流動到地上,再沒入了沈默的腳下。
他抬眸看了一眼窗外,悄無聲息的化作一道暗影,消失在室內。
**
一個背著背包的男人鬼鬼祟祟的從小巷中跑了出來。
他捂著胸口還有些病弱的模樣,臉上卻不見痛苦,反倒有種怪異的喜悅。
「嚶嚶。」
「嚶嚶。」
像是幼童一般的細小聲音在靜謐的夜色中起伏著。
張鬆緊張的看了一眼周圍,發現並沒有人後鬆了口氣,他有些不耐煩的把肩膀上的背包取了下來,那背包里不知道裝了什麼東西,竟然鼓鼓囊囊的不斷顫動著。
「叫什麼叫?」
「你給老子閉嘴!」
張松一拳打在背包上,背包里的東西因為吃痛,聲音越發大了起來。
雖然這個小巷沒什麼人經過,但想到自己要幹的事情,張松不免緊張的咽了口口水,動手揍背包的力度更大了。
「嚶嚶嚶。」
「嚶嚶嚶。」
見這鬼東西竟然聲音更大了,張松直接拉開背包拉鏈,他眼神警惕,剛剛拉開拉鏈掌心便突然出現一團火,竟直接衝著那東西的嘴巴按了下去。
一陣肉烤焦的「滋滋」聲,還有被捂住嘴發出的低沉的「嗚嗚」聲,頓時交織在一起。
「艹,要不是老子想要收拾那隻豹子,你他媽的早就被老子一把火燒了。」
「嚶嚶嚶,嚶你媽呢!」
那怪物吃痛,又極為懼怕張松的火焰,也可能是嘴被燒糊了,再也不敢也不能發出聲音,聽見張松的話,竟然還微微顫抖起來。
見這玩意兒終於老實了,張松鬆了口氣,拉上拉鏈,又重新把背包背在了身上。
只是剛走一步,他便像有所察覺似的,抬頭看了過去。
一個男人正坐在小巷的圍牆上,正垂眸看著他,也不知道把剛剛的事情看了多少進去。
他整個人都有些慵懶,手上還把玩著一顆淺粉色的晶核,在月光下,晶核折射出溫潤的熒光,竟漂亮的有些瑰麗。
察覺到他的視線,男人抬眸看了過來,張松卻在看見他臉的那一刻冷汗直流。
這是那隻豹子身邊的男人!
他迅速往後退了一步,護住自己身後的背包:「別、別過來!!」
粉色的晶核在他手中憑空消失了。
他從圍牆上輕輕一躍,像細微的清風直接落到了地上。
張松急得滿頭大汗,連連後退。
但他越是想要藏著身後的東西,越是手忙腳亂,但卻發現男人在離他還有幾步遠的距離停了下來。
「我、我沒想幹什麼!就是想要嚇一嚇那隻豹子!」想到自己之前的所作所為,張松還為未等沈默開口便嚇得直接說了出來。
他始終記得被這個男人的異能掐住脖子的窒息感。
這個男人當時是真的想要殺了他,只是那時候人太多了他不好公然下手而已。
他一邊想要穩住沈默,眼神還不斷左看右看,想伺機逃走,但還未等行動,便感到手腳一僵。
他的四肢被幾道黑影緊緊束縛在原地。
沈默像是沒有表情的木偶一般,看著他的眼神像平靜的河水。
張松卻更害怕了。
「救、救命——嗚!」
他開口想要呼救,卻直接被黑影堵住了嘴,頓時傳來一陣「嗚嗚嗚」的聲音。
沈默眼眸微暗,語氣煩躁:「你好吵。」
張松瞪大了眼睛看著他手指動了動,一瞬間,原本還背在他背後的背包瞬間從他身上滑落,落到了沈默身前。
沈默低頭看著鼓鼓囊囊的背包,食指輕輕一划,背包便像是被利器劃開了一道大口子,徹底露出了裡面的東西。
那是一團難以用言語形容的肉塊。
約莫看得出來頭和四肢,像一團沒有發育成功的嬰兒,身上全是紅白的血肉,它身上有不少被灼燒的痕跡,嘴上血肉模糊,還有被燒焦的痕跡。
一雙血紅的眼睛直愣愣的看著他,想要發出驚恐的叫聲,卻因為害怕只能不斷發出微不可查的「嚶嚶」聲。
沈默看著它,眼神有些厭惡,但瞬間卻被它脖子上的烙得非常深的數字吸引了目光——S001。
看著看著,他突然輕笑出聲,這笑聲頓時讓張松更加害怕了。
他眼睛瞪得很大,臉上的五官亂飛,想要求饒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你從哪裡發現它的?」沈默動了動手指,聲音在寂靜的小巷中顯得有些清越。
張松「嗚嗚嗚」的想要解釋,以為自己死定了,但突然感到嘴上一松。
他大口大口呼吸著空氣,眼神亂轉,剛要開口便聽見沈默的聲音——
「我沒什麼耐心,你最好想清楚了再回答。」
他說得漫不經心,張松心下卻更加忐忑了。
「我告訴你的話,你能放過我嗎?」張松舔了舔乾涸的嘴唇,神情緊張。
沈默:「看心情。」
窒息的恐懼感再次席捲了張松的感官。
沈默越是平靜,他越是害怕,他甚至有些希望沈默直接發瘋沖他直接動手。
艹。
他不過就是想要報復那隻豹子,還沒動手就被抓了個現行!他心中又恨又怨,但更多的則是恐懼。
張松咬緊牙齒,神色猶豫。
他也不是個蠢貨,知道若是真的把對方想要知道的東西一股腦說出去,就再沒有利用價值。
他的猶豫被沈默看在眼中。
只聽「砰」的一聲。
那隻裝著小怪物的背包被沈默直接踢翻,那怪物跟個肉團似的,從豁開的背包直接滾了出來。
它四肢瘦小,渾身上下最大的就是腦袋,像是發育不良的幼崽,但卻是克系版。
滾到地上時嘴裡再次發出了「嚶嚶」的聲音,血紅色的眼睛裡有一瞬間迷茫,但等看清楚沈默時,又變成了驚恐,不斷往後退去。
它動作小,手腳也不協調,即便是往後滾也慢騰騰的,像是一塊蠕動的肉蟲子。一筆閣 www.pinbi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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