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念娘看著三皇子微微的笑:「殿下的確要多吃點,這樣才好得快。」
孩子畢竟好哄!
三皇子高興的點頭。有了這麼一個活生生的例子擺在眼前,他立刻覺得自己一定會沒事的,對余念娘印象立刻好了幾分,當下就想賞賜東西,四下一看,發現桌上放著紫檀座的掐絲琺瑯獸耳爐,對內侍指了指。
內侍立刻明白,進屋,沒一會兒就捧著一座新的紫檀座的掐絲琺瑯獸耳爐出來,給余念娘:「這紫檀座掐絲琺瑯獸耳爐是皇上賞給三殿下的,是一對,殿上現在賞你一個。」
余念娘微有意外,沒想到她隨意這麼說了說,三皇子就要賞她東西。
她向三皇子行禮:「謝謝三皇子,不過,民女無功不受祿,若三皇子日後痊癒了再賞民女東西也不遲。民女謝謝三皇子的賞賜,不過,民女覺得三皇子腰間的羊脂白玉佩挺漂亮,不知道三皇子能否借民女瞧一眼。」
屋內人俱愣。
三皇子頓了頓,將腰上的玉佩解了下來。
內侍臉色不愉的將玉佩拿給余念娘,同時瞪了她一眼。
余念娘沒理他,拿著玉佩翻轉看了看,片刻後,她將玉佩遞還給內侍,笑著道:「果然很漂亮!」
內侍暗鬆一口氣,還真怕余念娘不知深淺向三皇子討了這玉佩,這可是麗嬪娘娘送給三皇子的。
皇子既然開口賞賜,余念娘若真開口要,三皇子也不好不給。
內侍便道:「這羊脂白玉佩是玉嬪娘娘送給三皇子的,若是姑娘喜歡玉件兒,待下次三皇子再賞姑娘吧。」
「謝謝三皇子,不用了,民女只喜歡看,不喜歡戴。」余念娘道,看向池郎宜。
池郎宜起身:「你好生歇著,我就先走了。」
余念娘向三皇子行禮告退。
一出東三所,余念娘就道:「回太和殿。」
「不去其它地方了?」池郎宜道。
余念娘很想白他一眼,一個時辰快到了,她若再不快回太和殿,肯定會被皇帝責罰了。
兩人一邊朝太和殿去,一邊說。
「心中有眉目了?」池郎宜道。
「嗯,卜一卦就知道了。」余念娘道。
池郎宜挑眉:「意思就是你現在還沒把握?」
「不算。」余念娘整理著腦子裡的東西。
「呵呵!」聞言,池郎宜冷笑一聲:「馬上就要向皇上回話,你竟然還沒結果,你知道不知道你這是在找死?」
余念娘偏頭看過去,微微笑:「這不是還有世子爺嗎?」
「你憑什麼認為我會幫你?」池郎宜眯起眸子看著余念娘。
「來京城的路上,世子爺不是說過,最不喜歡欠人人情嗎?我剛才幫了你,你不應該還我?」余念娘一臉驚訝。
「你剛才幫我?」
「是啊!世子爺剛才把我推出來,讓我把自己是一個從小地方出來的,身世悽慘的啞巴,如何變成如今入住將軍府,能言善道的經歷說出來,不就是想開異三皇子嗎?」余念娘一臉驚奇,不可思議的看著池郎宜:「難不成,世子爺還想讓我再說更悽慘點,加點別的什麼東西進去?好讓三皇子化悲憤為憐憫,同情我?」
池郎宜沉著臉,抿著嘴,冷冷的盯著她,咬牙切著道:「在你眼裡,我是這種人?」
余念娘馬上一臉惶惶:「哎呀,是我誤會世子爺了。想當初在丹州的客棧,遇上夜襲的人,世子爺也是為了保護我,讓我獨自一人坐在床頭面對黑衣人,其實現在想來那並不是把我當誘誀,俗話說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承蒙世子爺當時的愛戴,民女實在慚愧。不過,民女現在已經想明白了。」
池郎宜瞬間黑了臉。
「其實我一直挺地意不去的。那時候挺委屈世子爺的,想想像世子爺如此尊貴的人,竟然跟著我們風餐露宿不說,還讓世子爺穿著破舊,全無平日神武威揚,讓世子爺在下屬面前丟了臉。本來我是跟著衛府車隊進京城的,卻陰差陽錯的跟世子爺走在一道,給您添了一路麻煩,而且,我還受了風寒,拖累世子爺,幸好當時我忍著病痛,這才勉強沒有拖延世子爺進京的時間。」余念娘吧啦吧啦,一臉遺憾歉意。
池郎宜繃著臉,耳邊嗡嗡作響,他深吸一口氣。
敢跟他說反話?
他冷冷的看著余念娘,鋒利的眼神像刀子一樣唰唰的朝余念娘飛過去。漆黑的眸子縕藏著一股狂風驟雨。
余念娘抿了抿唇,回想了下自己剛才有沒有漏掉沒說的,寧安候世子可不是好惹的,她覺得說完了,這會兒就該說點什麼挽回一下,免得一下惹怒了對面的人。
誰知,池郎宜卻繃著臉問她:「好,那你想要我怎麼還?」
余念娘在心裡笑了下,態度變得十分恭敬的道:「民女怎麼敢讓世子爺還!」
「哼!」池郎宜冷一哼一聲,抬腳朝太和殿快速走去,理也不理余念娘。
余念娘不以為意的撇了撇嘴,跟了上去。
掐著時間,余念娘跟著池郎宜回到了太和殿。
大殿內除了於太傅剛才幾人,大理寺卿也在。
「可有眉目?」皇帝威嚴的看著余念娘問。
「回皇上。」余念娘恭敬的道:「民女跟著寧安候世子在宮裡轉了一圈,皇上鴻福齊天,民女有幸沾到一絲皇族的貴氣,現在可以卜卦了。」
殿內眾人看向余念娘,這麼一個小姑娘,這拍馬屁的功夫,這睜眼說瞎話的本事,可見讓人始料未及,大開眼界啊!
「好。那你開始。」皇帝板著臉道。
余念娘行了一禮,然後站定原處,抬起右手,微微凝神閉眼,手上快速作著幾個掐指的動作。
其實她根本不會掐指算卦,只是看書上都這麼說的,玄術玄術,就在於它一個玄字,既然如此,只要結果準確,誰又在乎它的過程。
待幾個手指都點過,余念娘睜開眼,看向皇帝:「有了。」
池郎宜瞳孔一縮。
一旁的黃天師臉上驚訝一閃而過。
他剛才仔細觀察了余念娘掐指點卦的動作,簡直不符合六十四卦的規律,只能說亂七八糟,那是怎麼算出來的?
「如何?」皇帝立刻問道。
「西北方向!」余念娘平靜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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