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婚 1重生

    我回頭望向身後的男子,卻驚愕地發現竟然是冷波!

    「是你?」我既震驚又憤怒,「原來你這個壞小子也參與了謀殺我的行動!你果然沒有讓我失望,夠陰毒的,完全不輸於你老媽和夏妖女!」

    「閉嘴吧!」冷波並不解釋什麼,只對前面的司機命令道:「直接去j市!」

    「去j市幹什麼?你想殺人滅口再棄屍他市?」我感覺脊背上陰寒陣陣,下意識地抱緊懷裡的孩子,「我、我警告你……要殺了我們娘倆兒……沈浩軒也早晚會殺你替我們報仇的!他不會放過你……」

    「聒噪的女人,再警告你一遍——閉嘴!」冷波揚了揚俊眉,攥起鐵拳無恥地恫嚇:「再喋喋不休,讓你永遠開不了口說話!」

    我終於不再吭聲,好漢不吃眼前虧,惹毛了這個壞小子對我沒任何好處,有時間還是多想想脫逃之計吧。

    「你就是個攪家精!」冷波成功令我閉嘴後,有些煩躁地耙耙頭,「這下好了,我哥跟我媽非鬧翻不可!」

    「現在你要放了我你哥就不怪你了,不然你哥可不止跟你媽鬧翻!」我也試探著恫嚇他,不過不抱太大的希望,畢竟人家是一家人,如果我死了,也許冷濤會一時傷心生氣,但他也不可能為了我真跟他的媽媽和弟弟翻臉。

    「哼!」冷老二不屑地冷笑,「你算個什麼東西?還真拿自己當盤菜了!」

    我挺了挺胸膛,毫不示弱地瞪向他:「你們這幫黑心黑肺的王八蛋,還真是蛇鼠一窩!你說吧,怎麼樣才肯放過我?」

    「滾得遠遠得永遠別回來!」冷波居然回答道,「只要你留在t市,我哥就不會死心,他就會繼續千方百計地跟沈浩軒爭奪你!沈浩軒更不會死心,他豁出一切代價也要逼我哥交出你……穆雪馨,你實在是我們家的劫難!」

    我只著重聽清了他最前面那句話,至少後面那一大堆廢話權當他在放屁。「你說……讓我滾?」他真會突發善心放我一條生路?

    「對!」冷老二再次印證了方才的話,「我要把你送出t市,送得遠遠的,隨便你去哪裡,永遠都不要回來!」

    「呃,」我有些傻了,不敢相信絕處逢生的幸運居然降臨到我的身上。

    「同意?」他挑了挑眼尾。

    「同意!」我突然覺得他也不是那麼令人討厭,這冷二少有時候……也蠻可愛的,難怪冷曦喜歡他。

    冷老二臉色和緩了些,點點頭,接著又加了句:「再讓我看到你回t市就打斷你的腿!」

    忿然翻個白眼,我收回剛才對他的讚美之話!什麼人呢!這個小子又粗魯又不懂禮貌,一點都不招人喜歡,冷曦怎麼就看中了他,有時間我給冷曦打電話時還要再給她潑點涼水,這個男人一點都不討人喜,缺點一大堆……

    冷波俯首從口袋裡取出一張銀行卡丟給我,冷冷地說:「裡面有五十萬塊錢,夠你跟孩子生活一陣子的。等孩子長大一點,你就隨便找個男人嫁了吧!千萬別再回來啊,不然……再把你打一頓丟出去!」

    默默地拿起那張卡,我塞進了自己的挎包里。這錢既然給我了當然要拿,這本來就是他們冷家欠我的!又沉默了許久,我問道:「沈浩軒會不會死?」

    「他死了你不是更應該高興?」冷波瞥我一眼,勾了勾唇,「我記得你一直很恨他!」

    「……」我恨他嗎?也許以前恨過,可後來真的已經不恨了。其實比起恨,我對他更多是懼怕。只是,此時此刻,以往所有一切愛恨情怨都變得模糊了,唯一清晰浮現在腦海里,是他被車子撞倒的那一幕,每回想至此我的心就會顫抖不已。

    「放心吧,沒事的!沈浩軒這人命特別硬,別說被車撞一下就算被車碾一下也不會死!」冷老二雖然說著安慰的話,但語氣卻是玩世不恭。誰要相信他的鬼話,那準是缺根筋。

    我忿忿地瞪他一眼,卻也沒有反駁。我真心希望沈浩軒沒有事,也許、也許他只是被飛馳的悍馬車撞了一下……

    終於無法再欺騙自己,其實他的傷勢應該不輕的!悍馬車的速度那麼快……我咬了咬唇,突然大聲地說:「停車調頭,我要回t市!」

    冷老二大驚失色,忙道:「穆雪馨,你不帶這樣出爾反爾的!說好要離開,卡你都收下了又想反悔?門都沒有!」

    我拉開挎包的拉鏈想把卡還給他。

    「不要錢也不行!」冷老二蠻橫地瞪起眼睛:「給你兩條路,一條路滾出t市永遠別回來,另一條路把你拉到荒郊野外挖個坑埋了,你選哪樣?」

    「……」我突然悲從中來,再也控制不住地大哭起來。「嗚嗚……嗚……嗚嗚嗚……」

    「喂,」冷老二大感頭疼,「你哭什麼?只要乖乖聽話滾遠點,我不會動你!」

    「嗚嗚……嗚嗚嗚……」我越哭越凶,對於冷老二的勸解充耳不聞。也許是壓抑了太久,真的需要一個渲泄的出口,我就坐在這輛飛馳在前往j市高速公路的車裡嚎啕大哭。

    眼淚鼻涕如同開閘的洪水泛濫湧出,我隨手濞了把因為沒找到紙巾便抹在麻質的座套上,冷老二頓時噁心得不行,連忙向車門處縮了縮。

    我沒有在意任何人的任何目光,現在我只想痛痛快快地哭一場。我哭我悲摧慘澹的人生,我哭我坎坷艱難的情路,我哭我多舛的命運……

    沈浩軒,為什麼這輩子我要遇見你?既然遇見了你為什麼要愛上你?既然愛上了你你又為什麼不愛我?既然你不愛我……為什麼不索性冷情到底?為什麼要對我好?為什麼又苦苦糾纏不肯放手?

    你這個混蛋、傻瓜!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是你自作自受,我不會同情你!嗚嗚……我不會原諒你!嗚嗚……我不會……再愛上你!

    你這個笨蛋,萬一撞個半身不遂或者腦癱痴呆怎麼辦?夏妖女還會守在你身邊嗎?冷濤會不會趁機對付你?你要趕緊好起來啊!我……我要走了!忘了我吧,希望這一撞可以讓你忘記我,權當我們從來都沒有相識過!

    哭了整整一路,我應該是哭幹了畢生的眼淚,此後好多年,我都沒有再流過一滴淚。

    冷波開始還喝令我趕緊閉嘴,後來威脅說如果我再不閉嘴他會親手堵住我的嘴巴。不過,應該是看到我涕淚交橫,一塌糊塗的樣子有點下不了手(注意這不是心軟下不了手,而是嫌我的眼淚鼻涕會弄髒他的手),也就作罷。

    哭得沒有力氣時,我才從挎包里翻出一疊紙巾,用力地濞了鼻涕再擦了眼淚,收拾乾淨了,發現車子已經悄悄停下。

    這裡j市的市區入口,甚至從車窗的位置望去都可以看到停在路邊等客的出租車。

    「下車吧!」冷波說完就先打開車門下了車,再繞到另一邊幫我打開車門。

    面對他難得的紳士舉動,我卻一點都不讚賞。他哪裡是什麼紳士,分明是想快點趕我下車。

    抱著孩子走下車,我茫然地打量四周,看著陌生的環境有些不知所措。

    冷波從衣袋裡掏出一大把錢塞到我的挎包里,說:「這些錢你拿著打車,隨便去哪兒也不用告訴我!」

    我怯怯地看著他,想到馬上就要獨身一人流浪他鄉,有些慌亂。

    「唉!」他抓抓頭髮,囑咐道:「注意別被人販子拐去了,機靈點,看你這副傻乎乎的樣子特別招人拐賣!」

    我站在原地沒有動,要求道:「你可以打電話問問沈浩軒……有沒有事嗎?」

    「先好管你自己吧!」冷波瞪我一眼,轉身就往車上走去。上了車,又搖下車玻璃,喊了聲:「千萬別再回去,滾得越遠越好!」

    看著黑色奧迪車已漸漸消失了蹤影,我只好抱著孩子慢慢向著j市的市區入口處走去。

    時值下午四點多鐘,太陽毒辣得讓人睜不開眼睛,我連把遮陽傘都沒帶。懷裡的麟麟哭鬧起來,這大熱的天,奔波了半天,他渴了也餓了。

    好在包里放著一隻盛著清水的奶瓶,我找了個有樹蔭的地方,在一段乾淨的路沿石上坐下來,餵他喝了點水。

    孩子還是不肯安靜,不住地吮吸小指頭,告訴我,他很餓。

    翻遍了挎包,裡面除了鈔票和卡就只有一包手指餅,我忙撕開包裝,餵他吃了幾根。

    麟麟吃得很香,用剛剛萌出的兩隻前門牙咬得津津有味。等他吃得差不多,我再餵他喝了點水,收拾好東西,抱著他向著停在那裡的幾輛出租車走去。

    司機們見來了生意連忙下車招攬,我特意選了一個看起來最老實年齡也最大的司機,坐上車。

    「送我去離這裡最近的超市!」我很淡定地說道,從現在開始我要適應獨立的生活了。

    在超市前下了出租車,進到裡面,我買了些嬰兒食品和奶粉等物,再買了點吃的,付款的時候順便跟營業小姐打聽了離這裡最近最實惠的賓館。路過手機專櫃時,我順便買了只手機,當然還是當場贈送電話卡的那種。

    出門打車,照著營業小姐推薦的賓館直奔而去。

    在賓館裡休息了幾個小時,我恢復了一些力氣,這才拿出手機撥通了冷曦的電話。

    「冷曦,是我……」我剛開口就被她的驚呼聲打斷。

    「謝天謝地,你還活著!」冷曦激動不已,「到底怎麼回事?大哥都要急瘋了,他四處尋找你,還……還跟大娘鬧得天翻地覆!」

    「哦,」我冷笑,鬧吧,使勁鬧。冷太太和夏彤彤,這一老一少兩個妖女設計要我的命,事情敗露就應該想到這種結果。不過我可不是為了聽她們的事情打這個電話的,她們還不配!「冷曦,你得趕緊替我打聽一下,沈浩軒現在怎麼樣?他……他……沒over吧?」

    「咳,」冷曦咳起來,「什麼時候了你還惦記著他?你怎麼樣?」

    「我沒事,現在很好!求你了冷曦,你一定要幫我打聽下沈浩軒的消息……打聽下他是生是死!」麟麟非要我手裡的手機,揚著小手要拿,我只好塞給他一塊長條的巧克力。「假如他還喘氣,現在肯定在明光醫院裡,你想想辦法去打聽一下!」

    「好吧!」冷曦勉為其難,又不放心地問道:「雪馨,你已經去r市了嗎?」

    「還沒有,我在j市,這只是暫時的落腳點,明天我就坐車去r市。對了,千萬不要把我的行蹤告訴任何人,也別把我的手機號告訴任何人!」我可領教過沈浩軒憑著手機信號追蹤到我身處的位置,現在他雖然躺在醫院裡暫時施展不出本事來,但不保證冷濤會不會也效仿。

    既然已經離開了,就斷得徹底些吧!我跟冷家固然不想再有任何的交集,跟沈浩軒之間也……不想再有任何瓜葛。

    只希望老天保佑他平安無事,我在他鄉也能安心地生活下去,這是我目前唯一的奢求了。

    臨掛電話的時候,我對她說:「冷波是個不錯的男人,雖然自私了點自大了點驕傲了點粗魯了點缺少教養脾氣也不太好……」

    「呃,」冷曦無語,「你這是在誇他還是在損他?」

    「總之,他的心不壞!」我總結了一句,說:「努力爭取吧,你要記住沒有婚姻的愛情就像沒有果實的花朵,再美也維持不了很久,希望你們倆最終能修成正果!」

    「一切隨緣吧!」冷曦嘆息著,又囑咐我幾句話,才掛了電話。

    一切隨緣?是啊,一切隨緣吧!

    我很累,躺上床,抱著麟麟準備睡一會兒。他吃飽了肚子並不哭鬧,兀自玩著長條巧克力,翻來覆去的認真研究,發出只有他自己才聽得懂得呢噥。

    睏倦襲上我的心頭,打了個哈欠,沉沉睡去。

    *

    第二天早晨,我提著東西抱著孩子下了樓,先去餐廳里用過自助餐,再去前台結清了房款,這才慢慢離開這個短暫的駐足點。

    外面是個爽朗的上午,賓館門前是車水馬龍的鬧市區,新的一天重新開始。

    照例挑了個年齡最大的司機,我坐上出租車,從挎包里取出冷曦早就給我寫好的地址,對司機說:「去r市的這個地址,謝謝!」


    「唔,」司機神色一振,臉上的皺紋都緩展開來,「長途啊!是打表還是估算?」

    「估算吧!」我又不認識r市的路,生怕司機為了多賺幾個錢拉著我跑冤枉路,花錢事小,萬一把我拉到什麼地方……雖然他看起來一臉的實誠,不過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萬事小心點還是好的。

    「嗯……」司機一張老臉似乎便秘般紅脹起來,費了好大的勁才擠出三個字:「二千吧!」

    「可以少點嗎?我沒什麼錢的,一千八怎麼樣?」記得聽人說過,出門在外最忌充闊氣,如果我毫不還價地應下來,這司機還以為我多有錢。

    司機紅脹的臉色馬上豁然開朗,他樂呵呵地笑著:「好,就一千八!」

    成交!出發!

    過了幾家收費站,見司機磨磨蹭蹭不想往外掏錢,我便替他繳了。

    「咳咳,」司機便咳嗽起來,有些訕然地解釋道:「這車……是租來的,以前那輛按揭買的已經撞廢了……欠了一屁股的債,孩子他媽身體不好,是個藥罐子……」

    「哦,」我瞥他一眼,見他一臉的過意不去,知道這人也算憨厚,只是被生活的重擔壓得有些喘不過氣來,變得市儈些也能理解。

    不由自主想起了我哥哥,不知他現在過得可好?本來答應他會帶著麟麟回家看他,可是……我悄悄擦了把眼角滑落的淚,呆呆地望著車窗外。

    兩個多小時後,車子駛進了r市的市區入口,我有些迷茫地打著這座從未來過的城市。

    r市跟t市之間隔著j市,是不是隔著一座城市,t市所有的人都無法再找到我?是不是我從此以後真的可以完全脫離他們的生活?

    灝發小區並不是一個新小區,不過交通便利,又瀕臨技術學院和一家大商場,所以在地段上還是相當占優勢的,當然它的房價和租價也絕對不低。

    路過小區超市的時候,我下了車,讓司機等我一會兒,我則去裡面採購了一些肉菜食品,因為冷曦說過,冰箱裡面是空的。

    在七號樓下了車,我付清了車費,司機吭哧了半天又塞還給我五百塊錢,說:「按照常價,其實只要一千三就足夠,何況……你又幫我繳了過路費。」

    我笑起來,一路上的緊張也煙消雲散,把那五百塊錢再放到了車子的前窗玻璃下面,「拿著吧,謝謝你把我們娘倆平安順利地送到這裡!」

    下了車,司機非要幫我把那些大包小包提上樓,以示感激之意。正好我抱著孩子不方便,便接受了幫助。上了三樓,司機將東西放在門口,這才離開。

    其實,世上還是好人多的,心懷叵測的異類畢竟只是少數。

    按照冷曦的指點,我從報紙箱裡找到了房子的鑰匙,打開房門走進去。

    裡面是寬敞的三室二廳,裝修非常精美,布置也很溫馨。為了防止颳風下雨天會淋進雨水,所以所有窗子都是緊閉的,不過儘管如此,室內空氣依然很清新,半點都沒有霉爛味——因為換氣扇一直開著。

    將麟麟放進了學步車裡,他開心地在寬敞的客廳里四處打轉,像只橫衝直撞的小螃蟹。

    旅途的勞頓並沒有困擾我們娘兒,相反,因為到了新環境裡,更感覺精神抖摟。

    我打開了所有的窗子,讓清涼的夏風灌進來,感覺心境平和而安寧。

    總算有了個完全屬於自己的地方,從此我是不是可以過上嚮往中的平靜生活?

    不由自主地抓緊挎包,我再次掏出手機,撥通了冷曦的號碼:「曦,他怎麼樣?」

    「已經做完了腎臟移植手術,還在無菌室里觀察呢,聽說需要觀察三天。」冷曦張嘴就說出這樣令我毛骨悚然的消息。

    「什麼?」我驚呆了,「腎臟移植?他、他的腎臟破碎了嗎?」記起某人曾經對我說過,男人的腎臟是最重要的。

    「左腎破裂,內腹大出血,肋骨斷了兩根,不過其他地方完好無損。」冷曦報告著她打聽來的傷情,又接著補充道:「現在已經基本脫離危險了,只要腎臟移植成功,又是生龍活虎的一條好漢!」

    「如果……移植失敗呢?」我聽到了自己微弱的聲音,還帶著濃濃的顫音。

    「沒事,沈浩軒這傢伙命硬的很,死不了的!」冷曦這傢伙說話簡直跟冷波一個口氣,兩人不虧是一對兒。

    「冷曦,我到r市了,就在你為我租的房子裡。」我突然轉移開話題。

    「真的?」冷曦原本就對沈浩軒的事兒興趣缺缺,見我不再提了當然更不想再提及,連忙問道:「覺得裡面裝修和布置怎麼樣?還滿意吧?」

    「很好!」我環視了一遍室內,真的找不到什麼不滿意的地方。「冷曦,謝謝你!」

    「切,千萬別跟我來這套,肉麻兮兮!」冷曦突然壓低聲音道:「他來了,先掛了,改天再聊!」說著便急急地掛掉電話。

    我知道她所說的他應該是冷波。

    突然覺得冷波是冷家最聰明的人,他看起來沒有什麼心機思考問題卻很老成。現在冷太太、冷濤以及沈浩軒為我鬧成一團,只要我存在他們的矛盾就不可能化解,所以乾脆將我送走,這樣一切問題都解決了。

    他跟冷曦相戀多年,感情應該不假,可他為何從未正式跟他媽媽提出過結婚的事情(冷濤「鬧革命」的時候他也順便摻合了一腿,不過態度並不堅決)?是不是因為他知道就算提了也不會有用,弄不好他那個蛇蠍美人的媽媽會大光其火對冷曦下毒手?也許遲遲不結婚,不是因為他嫌棄冷曦而是……為了保護她。

    感情的事兒誰能說得清楚呢?我自己不也一團霧水嗎?有時候覺得自己很軟弱,遇到問題時只知一味的逃避。承認沈浩軒的感情太熾烈太霸道,讓我無所適從,他曾經對我的欺騙和傷害也給我造成了極大的心理陰影。

    他的步步緊逼換來我的節節後退,這場感情的極致追逐,最終以他血染街頭我流落他鄉而畫上了句點。

    是不是太悲壯傷感了些?也許一切都是命中注定吧!我要的他給不了我(一生一世一雙人),他要的我給不起他(看他左擁右抱我還要假裝賢良大度),兩人在一起只有無窮的爭執和矛盾。

    這樣也好,各過各的互不相干,從此老死不相往來。

    只是,希望他可以平安順利地度過危險期。他說過,腎對男人來說非常重要,老天保佑——腎臟移植一定要成功!

    *

    整整三天的時間,我抱著手機,保持著每兩個小時一次的頻率撥打著冷曦的電話。最後,瀕臨崩潰的她只說了一句話:「小姐,如果實在放心不過,你還是回來吧!」

    回去?怎麼可能!我搖了搖頭,輕輕唉息一聲。

    沈浩軒被推出重症監護室的時間,是一個明亮的午後。冷曦破天荒第一次主動打電話給我,報告道:「沈少已脫離危險,腎臟移植非常成功!」

    抱著手機,我流下淚水,久久沉默著。

    冷曦兀自說道:「聽護士說,他甦醒後說的第一句話就是:雪馨呢?第二句話是:麟麟呢?第三句話是:馬上找到他們,不惜任何代價!」

    脊背又有寒氣流過,我的眼淚頓時止住,悲春傷秋的時間已過,我還是尋思點正經事吧。「冷曦,現在唯一知道我住處的就是你了,你可千萬別出賣我!」

    「去!」冷曦駁然大怒,為我居然敢質疑她的誠信,「白交你這個朋友了,居然不信任我!可惡!」

    「從現在開始,」我很嚴肅地表明態度,「沒事別給我打電話了,有事我會主動找你!」

    「過河拆橋!」冷曦很委屈,好像要哭。

    我忙壓低聲音,解釋了兩句:」沒辦法啊,沈浩軒迴轉光返照,說不定比平常更瘋狂十倍,只要抗住這輪轟炸,以後我才能過太平安穩的日子!」

    掛了電話,我長長吁出一口氣。很好,沈浩軒又活過來了,我跟他……彼此算扯平了吧!

    以後我不會再打聽有關於他的任何消息,當然希望他也永遠都不要找到r市來。

    *

    麟麟蹣跚學走路的時候,已是金秋時節。天氣涼爽宜人,我的心情也完全恢復了平靜。

    有人說,女人在遭遇了感情的挫折,涅槃重生之後會變得很偏激。比如說,原本標準的良家婦女會變成活色生香的勾人小妖精;或者,本性善良寬容的女人會變成冷酷的復仇女神。這類的電視劇和小說我都看過,但等到我親身體驗才明白,戲劇終歸是戲劇,不可信的。

    比如說現在的我,跟以前相比只是變得沉默寡言了一些,性格也變得內斂成熟了一些。

    我的心態好像突然間老了十歲,以往的熱情衝動不復存在,取而代之的是穩重老練。

    人總是要長大成熟的,我已是孩子的媽媽了,而且還是單親媽媽。需要為生活打拼,需要為孩子的未來著想,需要撐起屬於我們母子倆的這個家。

    挎包里的錢早就花光了,我現在跟孩子就靠著冷波給的那張五十萬的銀行卡度日。

    這錢的數目是死的,只會一天天的減少。幸好冷曦已給我付清了三年的房租,起碼不用為住處發愁。可是我也必須要想辦法找工作,為了將來的生活,為了籌措麟麟未來的教育資金,不能坐吃山空。

    思忖再三,我又撿起自己的老本行,平面廣告設計,外加動漫網頁製作。這些都是在網絡上攬的活,我不出門就可以賺點生活費(主要是為了在家照顧麟麟,送幼兒園還太小,雇保姆入不敷出)。

    幸好大學時學了這項有用的專業,起碼可以立即賺錢。假如我跟肖雲峰一樣學什麼美術文學之類的東西,一定要等到功成名就之時才有銀子可賺,那這種落魄時候肯定會餓死的。

    說起肖雲峰,不得不提一件事情,我的隔壁居然也搬來了一個畫畫的房客,而且還是一位金髮碧眼的老外帥哥。

    為什麼我知道他是畫畫的呢?就因為這位帥哥有點不修邊幅,身上的衣服總是沾著不同的顏料(做過肖雲峰的模特,知道這是畫家們的標誌)。

    第一次在門口相遇,老外帥哥瞪大那雙深水湖般的藍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視著我,好像在看什麼希有生物。

    抱著麟麟剛走上來準備開房門的我有些不悅,這裡到底是中國,按理說他才是希有生物才對。我都沒用看怪物般的目光看他,他怎麼這樣看我呢?

    「霉女!」老外帥哥半天發出一聲驚讚。

    我翻個白眼,好吧,就算我是美女,不過這帥哥的反應未免有點太誇張了吧。「沒見過美女嗎?」我歪了歪腦袋,問道。

    「中國的霉女很多!」老外帥哥激動不已,「可似像霉女的就只有你!」

    這話很不通,我思索了半天也不得其解便認為是帥哥的口誤。此人的中國話講得並不是很標準,估計只是個半瓶子醋,曲解詞義也是有可能的。「你是來中國學畫畫的留學生?」

    「no,no」他大搖其頭,同時挺了挺胸膛,說:「我似狼師,美術狼師!」

    「哦,狼師好!」我主動伸手跟他握了握,怎麼說以後也算是鄰居了,遠親不如近鄰,跟他搞好關係,以後說不定很多地方用得著他。比如:修理一下馬桶,扛個煤氣罐什麼的。

    「泥好!」他滿面笑容,忙一手拿畫夾,騰出另只手跟我握手,「喔叫傑瑞,請問泥叫什麼名字?」

    「我叫穆雪馨,你叫我雪馨好了!」握過手見他又逗弄麟麟玩,便接著介紹道:「這是我兒子,叫麟麟!」

    「血腥、麟麟,跟泥們做鄰居真是件榮幸的事情!」名叫傑瑞的老外很高興地攤了攤手,讓我成功看到他沾的滿手油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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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謝我愛看小說親親送的耀目美鑽,好開心哦o(n_n)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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