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良還在碼頭上的時候,就聽到前方傳報,鼓浪嶼的英軍投降了。讀字閣 m.duzige.com
守衛租界區的只有英軍的一個連隊,還都是從印度殖民地調來的阿三兵。
很顯然這是英國人留在這裡的炮灰,當英軍在海戰中失敗的時候,他們就知道了,廈門守不住。
不過他們想要賭一下護衛軍敢不敢真的與大英帝國開戰,畢竟進攻東番島的英軍並沒有打著英國的旗號,他們只能算是滿清朝廷僱傭的。
「元首啊,咱們現在可是徹底跟英國人撕破臉了啊。」趙烈文道。
趙烈文平時傲氣的很,不過此時他的話中卻帶著幾分擔憂。
「是啊,不過英國人在東方的實力有限,至少在半年內我們不用太擔心他們。他們沒有海上的優勢之前,是不敢再次與我們開戰的。」
趙烈文和王資雨知道董良所說的這半年時間是英國人調兵的時間。這次他們吃了如此大的虧,英國本土一定會要找回面子的。
還有美國人,他們也不會善罷甘休,要說英國人是傷筋動骨,那麼美國人就是被一鍋端了。
此時美國的工業實力已經能夠排到世界第四,僅次於英國、法國、普魯士。
而世界上大部分的市場都被英國人掌控,工業化帶來最大的問題就是商品的銷售,因此他們對東方的市場非常看重。
不過美國的軍事實力比較弱,他們大概率只會跟在英國人的後面一起行動。
「元首,要是這樣的話,這半年時間我們至少要占領閩粵兩省,方可獲得與英美二夷周旋的餘地。」王資雨道。
「看如今的態勢,你們覺得我們能否做到?」董良問道。
「元首,想必您是信心滿滿,要不然也不會下令對英國人開炮了。」趙烈文呵呵笑道。
三人在碼頭上一邊談話,一邊看著護衛軍登陸,同時也在等孫延平那邊的消息。
港島,總督府。
文翰一臉怒火地看著眼前垂頭喪氣的遠東艦隊司令赫伯。
「赫伯將軍,你要知道,我們倆現在都要完了,我一直以為你是個謹慎的將軍,為什麼會犯下這麼大的錯誤,你知道嗎?大英帝國海軍已經很久沒有打過這樣的敗仗了,關鍵還是敗在一群土著的手中。」
對文翰的指責,赫伯無言以對,不過有一點他不能同意,這絕對不是一群簡單的土著。
他就是因為以看土著的眼光去看待這些人,才造成了現在的失敗。
「總督先生,我認為必須要重新評估這幫海盜,不,現在已經不能再稱對方為海盜,他們已經是清國的一個地方叛亂組織了。」
「在沒有得到艦隊的支援前,我認為應該試著與他們接觸,至少要將我們的人給贖回來。」赫伯說道。
船隊損失了還能挽回,但是那麼多水軍的官兵,他們中很多還是貴族子弟,要是不能將他們給撈回來,國內的那些人會放過自己嗎?
「談判?你是說讓我們大英帝國向一個小小的東方勢力低頭嗎?」文翰咆哮道。
他原本是一個紳士,但是現在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大概從去年的這個時候開始,他就接連遭受失敗,而每一次似乎都很這個勢力有關。
國內的人這次估計不會再容忍自己留在東方了,除非他現在能夠做成一件大事。
這個時候坐在一旁的包令開口說道:「總督閣下,我覺得赫伯將軍的建議未必不可,您想,現在他們控制了台灣海峽,那我們到上海的貿易怎麼辦?難道我們要退回到1840年戰爭之前的樣子,只能在廣州貿易?您要知道廣州港這些年的出貨量太少了,根本就不能滿足我們的需求。要是繼續跟這個勢力作戰,那麼我們經營的上海租界怎麼辦?那裡可是有我們接近一半的商業利益。」
此時上海的茶葉出口占據中國茶葉出口的二分之一,絲綢出口占據了三分之二,瓷器的出口占據了三分之一。另外這裡還是英國傾銷鴉片的重要據點。
包令在東方已經呆了十幾年,他是一個中國通。
「總督閣下,現在清國的長江流域也被另外一股勢力占據了,他們自稱太平軍,更為重要的是這些人也信奉上帝。」
「我們為什麼要單單跟清國的官府一方合作呢?南方的這些叛亂組織,他們控制著中國南方最富庶的地區,我認為我們可以與他們多接觸一些,想必他們要跟清國官府作戰也需要外部的支持。」
文翰明白了包令的意思,那就是在清國採取均衡策略,將以武力干涉,改為外交干涉。
充分利用好清國各方勢力之間的矛盾,大英帝國也許不需要一兵一卒就能夠獲取大量的利益。
「包令先生的提議很好,如果國內要我離開這裡,我會推薦您擔任東方的負責人。」
包令比文翰要大十歲,文翰到東方之後,身為廣州領事的包令給了他很大的支持。
在他內心的深處是非常感激包令的。
而包令的兒子也在東方,是一家洋行的老闆,很顯然包令家族是要立足東方發展的。
那麼在自己失事的情況下,他不介意推包令一把,包令是一個明事理的人,他知道如何給文翰回報。
果不其然,當天晚上,包令就送來了「怡和洋行」百分之五的股份。兩人繼續就這個問題向下談。
「包令,你說這些野蠻的東方海盜會和我們談判嗎?」文翰還是帶著有色眼鏡去看董良他們。
「總督大人,所謂的談判,不過是利益的讓渡,我們知道他們需要什麼,他們也知道我們需要什麼,其實我們之間並沒有絕對的利益衝突。如果能夠將這兩個勢力扶持起來,也許可以將印度的模式複製到這裡。」
英國人征服印度地區所採取的策略就是分化瓦解、挑撥離間,等到各個勢力打得筋疲力盡的時候,英國人再將他們一個個給收拾了。
不過印度只是一個地理概念,這裡生活的人並沒有形成統一的文明與政權。
包令將中國比喻成印度,顯然是有失偏頗了。
不過這一點對文翰非常受用,因為文翰對中國的了解還不如包令,可以說一直以來,包令就是他的東方問題顧問。
假如他能夠開啟這個戰略,那麼其價值完全可以彌補這次在海峽之戰的損失。
這樣,即使他被國內叫回去了,也能夠獲得一個更好的結果。
文翰已經在想如何將包令的提議撰寫成一篇具有說服力的報告。
不過當務之急是如何與這些人開啟談判。
「包令,先生,我們與對方現在還處在戰爭狀態,他們剛剛占領了鼓浪嶼,你覺得我們如何開啟談判。這樣的情況下,你覺得這些人會做出妥協嗎?」文翰道。
所謂的談判,提出的一方總是會被人看低,在接下來的討價還價中必然會處在弱勢的地位。
「我讓羅伯特先過去探探口風,畢竟他只是一個商人。」
包令竟然將自己的兒子給推出來了。
他也許是覺得捨不得孩子套不著狼,他的家族要想獲得東方的利益,就必須要付出一定的代價。
「羅伯特?好,不過一定要讓他注意安全。」文翰一臉關心地說道。
羅伯特是包令的兒子,「怡和洋行」的老闆,這家洋行的總部在廣州,不過在上海也有生意。
包令準備讓自己的兒子商人的身份先與華族接觸,以商船自由通行作為談判的切入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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