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前想來想去,唯一的辦法就是找到那處密道,然後從密道出去。大筆趣 m.dabiqu.com
但是既然是這麼重要的密道,肯定是有人值守的。
要怎麼才能混出去呢。
聚寶門的瓮城已經被炸得干瘡百孔,李秀成在琉璃塔上部署了炮兵陣地之後,燕王的兵馬頓時占據了優勢。
打到現在,炮手們已經摸清楚了坐標,炮擊的精度越來越准,甚至能夠在一定程度上不跑協同。
城頭上的軍隊被嚴重干擾根本就沒有辦法參與守城。
聚寶門外的戰鬥陷入了白熱化的狀態,原本同屬於一個陣營的敵我雙方,用最原始的辦法廝殺在一起。
敲掉了城頭上的火炮之後,燕王的軍隊扛著雲梯跨過了護城河,開始了最原始的攻城戰。
城下的西征軍將士僅僅因為秦日綱所謂的天王詔令,就開始攻城去救天王。
而守軍得到的消息是秦日綱要造反,天王和東王下令守住城牆,等待援軍一起誅殺叛逆。
一支軍隊如果沒有信仰,就可以任由將領擺布。普通的大頭兵能夠接觸到的也只是基層的軍官,而基層的軍官也是上面的軍官一層層提拔上來的。
他們都只認自己的上級,上級說啥就是啥。
軍隊的軍閥化就是這樣誕生的。
護衛軍就不存在這樣的問題,因為他中隊長以上的軍官都是經過作訓部組織的軍校學習,學習的內容非常系統,最重要的一點就是文化政治學習。
軍官有文化,懂政治,就能夠有最基本的判斷,不會被上級軍官蒙蔽裹挾。
「沖,不要停下,天王府正在被楊秀清的人進攻,我們必須儘快衝進去。」秦日綱站在後面指揮手下的軍隊一批批衝上去。
城頭上的守軍,將熬煮好的金汁倒下,頓時讓正在攀爬雲梯的西征軍一片哀嚎。
短時間內秦日綱只能採用蟻附攻城的辦法。
在所有的戰鬥中,沒有比蟻附攻城更加慘烈的了。
他們都穿著相同的軍裝,這樣的相互殘殺,對士兵的心理衝擊也非常嚴重。很容易就會喪失自己的信仰。
「不要啊,兄弟,是我啊。」一名正在雲梯上攀爬的西征軍士兵突然看到城牆上出現一個熟悉的面孔,那人手中端著一盆滾燙的金汁,正準備倒下。
他拼命地揮手,讓對方不要將手中的金汁給澆下來。
城牆上的人猶豫了一下,就在這時,城下的火槍手擊中了他,那盆金汁也隨著慣性潑了下來。
被金汁燙傷的人並不會馬上死去,但是他們最後都會傷口感染,其實還不如直接被打死。
「燕王,要不讓弟兄們休息一下吧,已經攻了一天了,至少要將城下的屍體收拾掉,要不然士兵們的士氣將受到嚴重的影響。」秦日綱手下都檢點韋惇元說道。
「是的,燕王殿下,可以讓炮兵繼續轟擊城頭,這樣的攻城兵力消耗實在是太大了。」另外一個人說道。
這個人竟然還是一個洋人,此人名叫肯能,是一個愛爾蘭人,乃是秦日綱收留在軍中的顧問。
這個肯能當過兵,熟悉火器的運用。
「肯能,要是你們洋人攻打這樣的城池會怎麼做?」秦日綱看向肯能問道。
「回燕王殿下,我們以前也是建造雲梯,沖城車,但是現在的話,肯定是使用大炮轟擊城牆,這樣高大的城牆,我們會使用重炮遠程攻擊,同時會挖掘戰壕,用大口徑的臼炮抵近射擊。」
可惜太平軍並沒有臼炮,他們的火炮大都是從清軍那裡繳獲,偌大的一個勢力竟然沒有發展自己的武器製造業。
至今為止,太平軍的工匠營也就能夠做一些修修補補的事情。洪秀全和楊秀清寧願讓那些工匠去給自己修建宮殿,也不讓他們去搞研發。
相比而言,華族就做的更好,董良到現在都沒有給自己修建一間宮殿。
秦日綱點頭,不過他只能採用蟻附攻城這種簡單有效的辦法。
李秀成依然帶著手下在大報恩寺向聚寶門炮擊,為了防止火炮過熱,他一直控制著炮擊的頻率。
天京城現在實際上處在一種僵局之中。
需要有外力才能打破這種平衡。
現在靠近天京的除了秦日綱的西征軍,還有石達開的手下,楊秀清自己的嫡系兵馬反而都離得比較遠。
不過在蕪湖卻有一支軍隊比較特殊,這支軍隊的統帥名叫曾水源。
曾水源,太平天國官員。廣西武宣人。曾為塾師,經胡以晃介紹入拜上帝會。參加金田起義。授御林侍衛,助洪秀全擬撰詔書,批答奏章。
1852年8月,隨蕭朝貴督師奔襲長沙,蕭中炮犧牲,他與林鳳祥等繼續攻城。10月擢副侍衛。次年下武昌,任東殿簿書。1853年太平軍攻占南京後,曾水源升職同檢點,天官正丞相。建都天京後,任東殿左丞相,升天官又正丞相。1854年3月任天官正丞相。
之後他帶兵增援蕪湖,不過因為誤期,楊秀清準備治他的罪,他與手下的兵馬就暫時駐守在蕪湖。
曾水源一開始就是一個入伙的書生,他確實不擅長打仗。但是太平軍中文武之間分不了那麼清楚。蕭朝貴死後,他手下的兵馬漸漸以曾水源馬首是瞻。
當然了,大家都效忠洪宣嬌,但那只能在私底下,明面上大家只能追隨曾水源。
而曾水源的府中此時卻突然來了一名神秘來客。
「靖胡侯?」
為了不被人發現,曾水源直接讓人將來人帶到了自己的臥室中。
靖胡侯是林鳳祥北伐的時候,洪秀全給他封的爵位。
「水源,你還好吧。」林鳳祥將雙手搭在曾水源的肩膀上,興奮地看著這個老夥伴。
當年林鳳祥、李開芳和曾水源三人基本上都是形影不離。一同戰鬥,一文二武配合得天衣無縫。
只是後來蕭朝貴死後,楊秀清將他們給強行拆開,也是為了防止這些人抱團,威脅到自己的地位。
「鳳祥,你怎麼會在這裡,之前天京說你投靠華族了,我還有些不相信。」曾水源問道。
「是護衛軍出兵天津將我們給救了出來,要不然我們都要死在那裡,開芳受了重傷,當時已經要不行了。」林鳳祥鬆開了手,有些失落地說道,他又想起了當初在天津死去的老兄弟。
「那他現在怎麼樣?」曾水源顧不得問林鳳祥找他幹嘛,他眼中只有兄弟的安危,這是一個重情重義的讀書人。
「呵,這傢伙現在好的很,在福州干你的老本行,做教書先生呢。」林鳳祥笑道。
想到現在這些兄弟都有了出路,他的心情又好了起來。
「就開芳這個大老粗也能教書?」曾水源搖頭道,他以為林鳳祥在跟他開玩笑。
「他不是教書,而是在教騎兵,華族有專門培訓軍官的軍校。開芳擅長騎兵訓練和騎兵戰術,被元首安排在那裡教書,同時也在養傷。」
「鳳祥,你這次來難道是幫華族做說客?」
既然是自家兄弟,那麼就沒必要拐彎抹角,曾水源直截了當地問道。
林鳳祥也沒準備瞞著他,說道:「確實有這個打算,不過我知道不用勸你,你一向都有主見,當年咱們在一起,都是你拿主意。」
「我今天只想將現在的形勢分析給你聽。你應該知道天京城已經打起來了,楊秀清滅了韋昌輝,現在正在派人攻打天王府,宣嬌和三娘正在苦苦支撐。燕王攻打外城,試圖進入天京城中,但是被陳承瑢給擋住了,華族十萬大軍兵分兩路已經打到了長沙和南昌,他們的炮艇尤為厲害,鐵甲炮艇在長江之上幾乎是無敵的存在」
林鳳祥毫無保留地將華族的部署告訴了曾水源。又跟他說了廣西老家的現狀,打下了北圻之後,廣西的發展形勢更好了,許多人到南邊做生意、包地或者是開礦山。
華族的勢力從廣西向南,北圻向西,還在不斷地擴張。一團散沙的南掌地方勢力紛紛向華族稱臣,主動稱臣的還能夠封一個爵位,靠華族的俸祿過上不錯的生活,甚至可以搬到福州生活。
但是負隅反抗的人最終卻要家破人亡,土地還要被華族收走。
他知道曾水源是個聰明人。現在楊秀清一心想要弄死他,處處找他的麻煩。
他留在太平軍中早晚要完蛋。另外,兩人之間的感情在那裡。
「鳳祥,你說吧,我該怎麼做,你來找我估計是已經篤定我會隨你投了華族。咱們一盤散沙的天國確實推翻不了滿清,更不是華族的對手。不過我畢竟是天國的人,我想知道華族會怎麼對天王他們。」曾水源果然對加入華族並不牴觸。主要是因為林鳳祥和李開芳現在都在華族。
「這個水源兄大可放心,華族胸懷博大,開放包容,不會為難天王和眾位兄弟。我林某願意擔保。」林鳳祥趕緊保證道。
曾水源的手中有八干兵馬。在太平軍中算不上強,但是這樣一支太平軍如果突然出現在天京外圍,將會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
事實上,來勸降曾水源,是林鳳祥自己的主意。
董良北上謀取天京,本來沒準備帶林鳳祥。他從永州回到福州之後,準備將林鳳祥放在軍校。
但是林鳳祥知道了董良的打算之後,主動提出要跟董良一起。
既然加入了華族就要將過去的事全部放下。
而且他並不希望太平軍與華族死磕。他知道太平軍不是護衛軍的對手。因此他希望用自己的行動讓太平軍少死一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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