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灣中風平浪靜,但是「媽祖號」
卻在平靜的海面上劃出了一道長長的白線。
它驚人的速度,讓岸上的那些扶桑人瞠目結舌。
勝海舟的眼睛這個時候卻落在了「媽祖號」
的甲板上。
這艘軍艦的甲板看起來非常的簡潔。
這與此時大部分的戰艦都大為不同。
此時大部分的戰艦恨不得將所有能夠裝上艦炮的地方都給填滿。
不過勝海舟卻沒有小瞧對方的戰鬥力。
演習正式開始了,「媽祖號」
與那些風帆戰艦相遇。
它很容易就跑到了這些風帆戰艦的前面。
然後開始以「z」
字型方式前進。
戰艦每次轉向的時候,甲板上的艦炮都會調轉方向,同時完成一次射擊。
許多人都看明白了,也許只有坐在木屋中的德川家定看不明白。
剛才的炮擊將他給嚇壞了,他斜著眼睛看向外面,腦子裡竟然在想晚上回去做什麼甜品。
家定做喜歡做得事情就是做甜品。
他的臉色發黑,腦子木訥,就連正常的行動都不靈活,拿東西的時候,手會忍不住抽搐。
他還得過天花,眼角留有麻子。
人們都知道,家定的智商有問題,他非常自卑,沉默寡言,愛發脾麼,難以溝通。
這讓他無法履行一個將軍的職責。
但是世事弄人,他是前任唯一活下來的子嗣。
因此,在幕府,選擇繼承人,不看能力,只看誰的生命力強。
他的三個兄長都夭折,家定卻活了下來,這就是他繼位的原因。
不過江戶的那些大佬們並不在意這些。
他們這些人才是幕府的真正掌舵者。
此時這些人都被請到了「媽祖號」
上。
不要看他們站在指揮艙中一臉的淡定,其實這些人的心中早就已經驚濤駭浪。
他們就直接站在船上,那感覺可比在岸上直觀多了。
首先是速度上給他們帶來的震撼。
這戰艦的速度幾乎要趕上戰馬了。
這可是在海上,而且是一千多噸的大傢伙。
這麼大的傢伙到底是如何才能跑這麼快的,它得有一個多麼強大的心臟啊。
阿部正弘依然坐在老中的位置上。
但是江戶的幾位大佬,這幾年利用壟斷貿易手中都攢下了不少錢。
其實華族賺的更多,在華族與扶桑的交易中,損失最大的是那些小商人和平民百姓。
華族輸入扶桑的廉價商品,嚴重打擊了扶桑本土的手工業者。
還有大名通過強取豪奪的辦法將平民辛苦種植出來的大米收集起來賣給華族,讓扶桑內部餓殍遍野,米價高起。
這種種問題,幕府的高層都視而不見,因為他們都是受益者。
他們只看到江戶城比以前越加的繁華。
這裡能夠看到華族生產的豪華馬車,港口中有華族生產的蒸汽小遊輪。
這些願意花重金買來小遊輪,卻不願意從華族購買軍艦。
不過現在,這些江戶的大佬越來越不聽話,人的貪慾是沒有邊際的。
阿部正弘的工作也越加的難做。
他瞄了一眼站在卓一清身後的篤姬。
從始至終,這個島津家的女子都站在卓一清的身後。
這是在狐假虎威。
篤姬只不過是島津齊彬在的時候定下的御台所候選人。
幕府高層早就已經不考慮這個女子。
雖然有傳言說這個女子秀外慧中,處事圓潤,而且有多子之相。
誰知道她竟然會傍上華族。
卓一清只在那裡指揮演習,什麼都沒有說。
與這些江戶的老頭打交道是鍾潤一的事情。
「阿部君,東條君,這就是新式鐵甲艦的威力,更快的速度,更強的防護,更強的攻擊力,很顯然,只要有一艘這樣的戰艦,來再多的風帆戰艦都沒有用。
只要有華族海軍在,扶桑以後再也不用擔心任何海上的威脅。」
這幫子老頭還在震驚當中沒有解脫出來,只能跟著點頭。
有了這樣的戰艦,以後扶桑更加不能反抗華族了吧。
「鍾特使,華族真的是越來越強大了。」
一名大佬說道。
鍾潤一驕傲地昂起了頭。
「我們元首現在最擔心的是扶桑內部的安全,倒幕勢力活動猖獗,將軍又沒有子嗣。
你們都知道,我們元首一直希望扶桑內部穩定,大家好好做生意,一起過上更好的生活。」
鍾潤一終於進入了正題。
眾人站到了甲板上,演習已經結束,「媽祖號」
的速度降了下來。
但是迎面吹來的海風非常冷。
冷風吹得眾人清醒了一些。
「這一點,特使先生不用擔心,將軍的年紀還輕,身體康健,並不用擔心子嗣問題。」
阿部趕緊岔開話題。
他並不想讓鍾潤一插手將軍的婚姻。
這樣的話,會開一個不好的頭。
下一步,華族是不是就要插手將軍的廢立了。
那樣的話,扶桑就真的淪為華族的附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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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部是幕府的掌舵人,他不可能不為幕府的將來考慮。
「至於那些宵小之徒,我們的軍隊會將其消滅。」
阿部補充道。
「阿部先生,我聽說坂本龍馬在長洲已經訓練五千新軍,這是一支不可忽視的力量,據說他們還暗中接觸天皇,你們不得不防啊。」
阿部正弘心中驚駭,但是面上沒有表現出來。
他沒想到華族對扶桑的滲透這麼深入,竟然了解的這麼清楚。
這些情報,阿部正弘也知道,他作為幕府的掌舵人,手中有一支精銳的忍者幫他刺探情報。
鍾潤一這麼說實際上是在威脅阿部正弘。
你看你現在的敵人這麼強,你必須要有我的支持才能戰勝對方。
鍾潤一認真觀察著阿部的表情變化,他覺得差不多了,於是說道:「阿部閣下,篤姬小姐是我們卓司令的義妹。
溫柔賢惠,因為齊彬的事情,她與將軍的婚禮早就應該舉行了。」
阿部看向周圍的幾個大佬,他能夠看出眾人心中的不滿,但是沒有一個人說出來。
阿部正弘知道,大家都很害怕。
「鍾先生,這事兒,請容在下回去稟報將軍,畢竟這是將軍的婚事。」
阿部正弘沒有立即給出回答。
至於回去問將軍的話,那不過是扯淡了罷了。
誰都知道將軍是個腦子有問題的人。
連女人都不知道怎麼臨幸,又怎麼會做出選擇呢。
這次演習給幕府帶來了很強的震撼。
只要卓一清的艦隊還在江戶灣,那麼幕府就不得不低頭。
幾天後,大奧傳出消息,篤姬如願以償進入大奧,婚禮將在年後舉行。
這樣的小事甚至都不需要董良插手。
時間越長,華族的官員就越加的成熟。
軍隊也是這樣,隨著老兵的數量逐漸增加,護衛軍的戰鬥力也在逐漸增強。
一支輕步兵的戰鬥力除了跟武器有關,也跟這些步兵的經驗有很大的關係。
朝鮮戰場上,南方的起義軍與朝鮮王國的軍隊,在冬季也進入了休戰期。
孫延平正好讓自己帶來的軍官儘快與手下的朝鮮兵儘快熟悉起來。
這支朝鮮縱隊可能是華族護衛軍中戰鬥力最弱的一支,但是這支軍隊已經可以與朝鮮王國的軍隊平分秋色。
趁著休戰的時間,金左根以李昪的名義又派出了幾批使者去滿清的京城求援。
但是咸豐皇帝正在御駕親征,哪裡有時間去管朝鮮的事情呢。
金左根擔心,來年春天護衛軍會支持那些叛軍大舉北上。
於是利用冬季的時間,金左根派人到處拉壯丁,一下子將兵馬擴充到了二十萬人,這就是導致一個問題,那就是物資不夠用了。
物資不夠,朝鮮的普通百姓那裡又一貧如洗,經過這麼多年的搜刮,朝鮮的老百姓早就已經過不下去了,要不是殘酷的鎮壓,不斷削減人口的數量,朝鮮王國早就亂成一鍋粥。
既然普通百姓那裡搜刮不到,金氏將目標瞄準了朝鮮王國的地方士紳。
這就動了朝鮮王國的基礎了。
孫延平是搞情報的,他讓含香在山東做的事情,自己在朝鮮自然也能夠做。
於是朝鮮王國南部停戰了,北方的起義又爆發了。
這次起義軍得到了地方士紳的支持。
規模和質量都與以往不可同日而語。
這下子好玩了,孫延平這邊不用進攻,他只要暗中支持北方的起義,那麼在來年春天便可以出兵去摘桃子了。
回到山東,萊州城中,一場宴會在姜家舉辦,知府親自到場,幾乎萊州所有的官紳都來了。
東邊不遠的處的登州已經被白蓮教占領,但是絲毫不影響這些人在此處飲酒做樂。
知府孔建是山東本地人,一個典型的讀書人,自認為滿腹才華,這次萊州總兵帶兵去攻打登州,他出于謹慎,留了一部分兵力,又在各縣徵募團練。
此時城內有萬餘團練,整個萊州城固若金湯。
這姜家老太公過生辰,眾人不得不來,因為這姜家有一位朝中的侍郎。
包括那些團練的頭頭今天都來了。
剿匪再重要也沒有巴結這些權貴來的重要。
眾人的飯吃到了一半,姜家請出了一個跳舞的班子,那些女子大冬天的一個個還穿著輕紗,胸前一覽無餘,這節目眾人眼睛都看直了。
正好酒過三巡,要不是顧及臉面,說不定就要有人上去抱得美人歸了。
沒人知道危險正在一點點臨近。
兩支舞跳完,舞女們換了衣裳上來為眾人敬酒。
這些女子只是笑,也不說話,酒壺中的酒水一杯杯倒下去。
士紳官員上下其手,那些女子也不躲避。
似乎在電光火石之間,那些陪著笑臉的女子突然發難,沒有任何的預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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