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島,一棟兩層的白色哥德式公館,就是此時港英總督府的所在。看書否 m.kanshufou.com
已經年近半百的文翰,棕色的頭髮有一半都變成了白色,臉上的鬍鬚卻修剪得整整齊齊。
最近一年,文翰的日子都很不好過。他不清楚具體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可能是沉默瑪麗號失蹤的時候起吧。
那支起義的豬仔,他後悔沒有早點將他們剿滅。
現在這些人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占領了東番島。
要不是為了維持與滿清之間的正常貿易,大英帝國其實也想占據這座島嶼。
此時文翰正跟包令等東方的外交官員站在總督府門口的台階上,他們的面前是一台老式照相機。
隨著咔嚓一聲,鎂光燈閃過。
攝像師從木製照相機後方的黑色幕布中鑽了出來比了一個「ok」的手勢。
「包令先生,東番島上的那伙海盜,你準備怎麼處置?」
兩人轉身向總督府走去,文翰對包令問道。
在對滿清的問題上,包令一向都是比較激進的。
他已經年近六十,比文翰還要年長十歲。
因此文翰將其倚仗為智囊,有什麼事情都要與他商量一下。
「公使先生,我覺得這是一次咱們插手清國事務的絕佳機會。您應該已經聽說了,在清國的長江流域也有一支叛軍組織,他們已經打到了南京城。」
「現在東番島又出了事情,這次清國政府陷入了巨大的危機之中。我認為,我們應該與這兩支叛軍都保持一定的聯繫,迫使他們承認我們的貿易特權。同時自由進出廣州城的問題,現在可以找廣州的地方官府商議了。」
「假如清國的官府要以我們出兵協助剿滅亂匪作為條件,換取他們對廣州城的開放呢?」
「總督閣下,我覺得這也沒有問題,我們完全可以做做樣子,而且現在似乎不需要我們出兵了。」
「不需要我們,難道還有人幫忙不成?」
「總督大人難道忘記了您前幾天接見的美國東印度艦隊司令佩里?」
「佩里?你指的是佩里艦隊?」
包令的嘴角翹起,臉上的皺紋一層層地堆疊起來,腮邊的鬍鬚向兩邊拉伸,看起來非常得意。
「是啊,東海的那一支海盜終究還是美國人的問題,之前咱們已經幫過他們了,現在他們自己的艦隊來了,難道會不處理這個問題。」
「咱們要做的就是利用我們的渠道聯繫上清國地方官員,另一方面找到美國人,在他們的後面輕輕地推動一把。這東番島在太平洋西岸,美國人早就已經垂涎三尺了,我們只要稍微表明一下態度,美國人必然會去動手。」
文翰其實並不喜歡這種假手他人的手段,作為大英帝國的外交官,他是驕傲的。
「要是美國人真的拿下東番島了,又當如何?到時候美國人可就掌握了西太的主動權,他們甚至可以繼續擴大在扶桑人利益。」
「我們剛剛拿下的琉球貿易權也可能受到影響。」
「總督,咱們可是跟那伙海盜打過交道的,他們沒有那麼容易對付,美國人這次雖然來了四艘船,但是他們的陸軍不多,很可能會將自己陷入到東番島。」
英國人也想看到美國人吃癟,一群新大陸的暴發戶也想在海外擴張,他們占領的土地還不夠多嗎?
自己的地都開發不過來,竟然跑到東方來分一杯羹?
說到了琉球,包令有些疑惑地問道:「總督,您不覺得琉球的事情有些蹊蹺。」
「這個沒有什麼存在感的小王國,為何突然之間做出這麼重大的改革?」
事出反常必有妖,這個道理英國人也明白。
文翰解釋道:「這個國家剛剛爆發了政變,一個更加開明的國相掌控了權力!你應該知道,在這樣的小國,政變時常發生,不過至少這種開放的經濟政策,對我們是有利的。這讓我們下一步徹底打開扶桑的市場有了一個中轉站。」
包令還是有些疑惑:「總督閣下,您不覺得那霸港的制度設計甚至比香港島還要先進嗎?」
文翰知道那裡的自貿區政策以及商品交易所,他並沒有覺得有多神奇。
「也許是荷蘭人幫忙的吧,畢竟荷蘭人最擅長商業運作,聽說他們還幫著那霸建造了一座航海學校。包令先生,我們沒有必要過度關注這樣一個小地方,這裡不會成為大英帝國的威脅。」文翰擺擺手說道。
不過他對包令提出的假借美國人的力量插手東番島確實有興趣。
「包令先生,你跟伯駕之間的關係不錯,可以找他談談,不過這件事情最好讓徳迪出面提出來,以免引起美國人的懷疑。」
「那個廣州的清國人官員葉名琛,我來找人聯繫。」
「總督,東番島不是葉的轄區,您最好找那個福州的王總督。」包令提醒道。
「好,那就找王總督。」
文翰上次已經跟王懿德打過交道了,那個人並不好對付,但畢竟還是一個比較務實的清國官員。
至少可以正常的溝通,不像某些傲慢的清國官員,甚至都不願意跟自己交流。
多虧了福州的事情順利解決了,另外又跟琉球簽訂了通商條約,要不然,文翰這次真的就要吃不了兜著走了。
福州城,總督府。
王懿德的眉頭緊皺,東番島的消息,他剛剛知道不久。
整個東番島全都被占領,這可不是一件小事兒。
雖然只是一個府,但是這裡的意義與內地的一個府完全不是一個概念。
「長青,泉州總兵呂大升的兵馬集結得如何了?什麼時候可以渡海出發?」王懿德見到他的新任首席幕僚宗長青走進了書房,趕緊問道。
「大人,正要跟您說這件事兒,泉州水師營剛剛來報,華族海盜的艦隊襲擊了水師營地,十幾艘戰船要麼被炸沉,要麼被劫走,渡海之事只能暫時擱置了。」
「艦隊?」王懿德已經知道,這伙自稱華族護衛軍的海盜就是上次出現在福州的那伙人。
他們是海盜,海上的力量自然不弱。
郭有這些天帶著護衛軍海軍幾乎將整個福建沿海掃蕩了一遍,他們專門欺負清軍的水營。
沒有了水師戰船,清軍還怎麼進攻占領東番島的水師啊。
「什麼,這些水營的人都是窩囊廢嗎?躲在港口裡還被襲擊?我福建的水營現在還有多少?」王懿德這次真的怒了。
這幾天他的心情一直不好,自己的心腹王資雨竟然投降了叛匪,這對他的影響非常大。
要知道王資雨可是自己剛剛保舉上去的,而且朝廷更是破格給了他一個道台的重要官職。
現在竟然有消息說王資雨投敵了。他一開始也不相信,直到澎湖的水營逃了回來,這才坐實了這條消息。
「大人,我們現在只能動用福州水師了。不過那伙海盜的戰船已經北上,現在正在福清灣騷擾,他們甚至還登陸洗劫了幾個沿海的村鎮。」
宗長青所說的洗劫,實際上是護衛軍登岸解救那些滿清治下,生活困苦的沿海百姓。
他們沒有什麼田產,只能靠海吃飯,但是清廷的賦稅太高,百姓苦不堪言。
華族護衛軍的名聲早就已經在福州的周邊傳開。
這次護衛軍登陸,直奔沿海的村落,向漁民們講述華族政策。
動員他們遷移到東番島居住,願意種地的可以分到土地,願意打魚的,不需要再擔心售賣魚獲的時候受到盤剝。
自然有大批的福建沿海漁民跟隨護衛軍遷徙到東蕃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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