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南下,詹西騎兵得到了武器,從高原上補充了優質的戰馬。
還從那些土邦得到大量的財富。
其中一部分物資被送到了後方大本營詹西城。
現在的詹西城有兩萬守軍,這些守軍的家人都在城內,他們手中還儲存著足夠吃上一年的糧食。
那些詹西騎兵繳獲的火炮也大都送回詹西城。
可以說這座位於馬爾瓦高原上的城市已經成為一座固若金湯的堅城。英國人要想再進攻詹西城可沒有那麼容易。
就是這樣,芭伊依然沒有回到詹西城。
他們這支騎兵才是詹西城安全的最佳保障。
按照路孟實的建議,芭伊再次帶領詹西兵北上。
他們在坎普爾城南潛伏了五天時間,就是為了等待這次機會。
護衛軍進入廓爾喀之後,一條臨時電報線路也從高原上通了過來,英印殖民地的情報網與國內的聯繫更加的密切了。
「女王陛下,此戰我們只取一些方便攜帶的戰利品,剩下的東西都交給納納·薩希卜。這位王公是堅決抵抗英國人的,將東西留給他們,下一次英國人再過來的時候,就沒有那麼容易拿下坎普爾。」路孟實建議道。
芭伊有些不舍,這個時候的她像是一個家庭主婦一般。
「那真是便宜這位納納·薩希卜王公了。」
「放心吧,他這次欠了咱們一個人情,而且有坎普爾擋著,英國人就沒辦法進攻詹西。」
「你還沒說我們去哪裡?」芭伊道。
路孟實尷尬地笑道:「我們繼續回到南邊去,聽說最近古吉拉特邦的起義非常熱鬧。」
這支詹西騎兵現在是哪裡有熱鬧就向哪裡湊。
他們幾乎從來不跟英國人打硬仗。
但是每一次戰鬥都能夠給英國人帶來巨大的麻煩。
一開始英國人並不在意這支如同蚊子一般的詹西騎兵。
但是接連幾場戰鬥下來,這支騎兵漸漸走進了殖民地高層的視野。
坎普爾之戰的失敗、詹西騎兵騷擾、華族進軍廓爾喀
英印殖民地的麻煩不僅僅局限於此。
在恆河中游,根德格河流域,一支由十幾萬人組成的流民大軍正在圍攻戈勒克布爾城。
這是英國人在恆河北方的一處重要據點。
叛亂爆發之後,英國人將這裡的駐軍增加到了兩千人,還有五千左右的僕從軍。
戈勒克布爾城外被圍成里三層,外三層。
苟塵頭上戴著伊斯蘭頭巾,臉上蒙著一層格紋布。
他的眉毛濃密,眼神有幾分深邃。
別人都是騎馬,他卻坐在一個四個人抬著的轎子上。
一共有十二個膘肥體壯的土著大漢三班倒專門幫他抬轎子。
隔著轎子上的遮陽輕紗,苟塵用他那銳利的眼神觀察著戰場上的動態。
現在衝殺上去的都是流民軍中的老弱。真正的老營兵現在已經有萬餘人,但是都呆在普蘭的身邊,一個未動。
普蘭此時也端坐在戰馬上,他的頭上纏著與大流士同款的黑色頭巾,長鬍鬚、尖下巴,眼神銳利,活脫脫一個聖戰統帥。
「元帥,可以派出第二批攻城部隊了。」苟塵小聲對普蘭說道。
普蘭對身邊的傳令兵吩咐之後,當即有幾名騎士向東北方向的一個流民軍大陣跑了過去。
這依然是一個老弱組成的軍陣。
「苟先生,我們已經損失了兩千人了,什麼時候才能用主力進攻?」
苟塵不在意這些土著的死活,但普蘭是這些人的首領,看著手下這些人不斷喪命在城外,他心裡還是有些著急了。
「元帥,稍安勿躁,這兩千人不過是兩千張吃飯的嘴巴而已,對咱們這支聖戰軍的戰鬥力沒有絲毫的影響。」
普蘭的這支軍隊已經改名為聖戰軍,以伊斯蘭戰士為主體,吸收了大量的底層民眾。他自稱為聖戰大元帥。
他們所過之處會將見到的一切物資給搜刮起來,地方上的農業生產遭到完全破壞。
那些村落要麼被裹挾成為這支軍隊的一部分,要麼在這支軍隊龐大的人數面前化為齏粉。
這就是苟塵的流民戰術。
不得不說這一戰術在擴充兵力上確實非常快。
幾個月時間,普蘭從一個統領幾千人的小將軍一下子變成十幾萬人的統帥。
這種感覺已經讓他飄
飄然。
普蘭也不是一個有婦人之仁的統帥,聽到苟塵的話,他沒有說什麼,相當於對苟塵的話默許了。
「元帥,有一個消息,不知道您想不想聽?」
苟塵又開始賣關子,普蘭對此早已經見怪不怪。這也許是華族人的習慣吧。
「苟先生請講。」
苟塵道:「華族出兵廓爾喀王國了,那裡可能要變天。」
普蘭知道,廓爾喀要變天的話會意味著什麼。
這樣殖民軍中大量的廓爾喀傭兵可能就用不了了。
英國人還要出兵防備北邊的華族人會不會南下恆河。而對於他們這支義軍來說北邊將變得安全一些。
,!
「苟先生是否跟華族的人還有聯繫?」普蘭早就知道苟塵的身份。與路孟實一樣,苟塵也將自己的事情告訴普蘭。
這其實沒什麼好隱瞞的,作為一個異族人,普蘭本來就會對他有所懷疑,還不如說清楚了,這樣大家還能坦誠相見。
華族要對付英國人,普蘭也要對付英國人,至少現在,他們的目的是一致的。
「自然是有聯繫的。」苟塵道,「廓爾喀本就是華族的藩屬國,華族要收拾他們不過是早晚的事情。但是我們華族元首一直隱忍到現在,元帥應該知道原因的。元首一直想要為我們創造機會呀。」
「根德格河以東的比哈兒土邦地區,農業條件非常好,英國人在那裡開闢了大量的棉花和水稻種植園。我們可以占據那裡作為根基,背靠廓爾喀與華族貿易,然後大軍向恆河下游地區活動,跟英國人搶奪孟加拉地區的人力。到時候英國人估計就要想主要的兵力收縮回加爾各答了。」
苟塵為普蘭規劃出了一幅非常美好的藍圖。孟加拉啊,那是他的老家。那裡擁有數千萬信徒,要是能夠發動起來的話
這樣一幅圖誰能夠拒絕呀。
「好,就按照先生說的做。只是眼前這座城,我們什麼時候能夠攻下來啊?」普蘭看著眼前這座被布置成堡壘一般的城池嘆息道。
「元帥放心,咱們先瘦瘦身,現在人太多了不好管理。城內的守軍士氣正高,先讓他們消耗一下。」
就這樣這支聖戰流民軍在城外連續進攻了五天時間。
這五天時間,流民軍日夜不停地進攻。
當然了,苟塵也不傻,他派出的進攻陣型非常的鬆散。反正是打消耗戰,沒必要讓手下的流民排著密集陣型去送死。
而他們在城外挖出了一條縱橫交錯的戰壕。每天都有數萬人在挖土。
這些戰壕都非常深,站在城頭上竟然都看不到戰壕裡面的人在做什麼。
而苟塵所等的時機也終於是到來了。
「元帥,這個命令還是由您來下達吧,咱們用兩萬磅火藥來給英國人放一個大煙花。」苟塵的臉上露出了微笑。
這幾天他讓老弱去進攻城池,卻讓那些青壯去挖掘戰壕,就是為了掩飾這條通向城牆底下的隧道。
穴攻的手段在華族的歷史上層出不窮。這只是老祖宗眾多攻城戰術的一種,其中隨便一個戰術拉到印度戰場上都是讓敵人意想不到的手段。
在英國人的印象中,這些印度土著除了一窩蜂地衝擊城池似乎也不會什麼別的攻城辦法。
這從他們後世的電影裡面就能夠看出來。那種用椰子樹將人給彈進城中的辦法就不說了。
這裡的人但凡要是有一點腦子,偌大的一個莫臥兒帝國也不會成為英國人的殖民地。
「好,點火。」
普蘭手下的精銳騎兵是不可能派出來攻城的。
但是他手中還有一支兩萬多人的步兵。這些人都已經被宗教洗腦,打起仗來奮不顧身。
在他們看來,戰死是通向另外一個世界的門票。而那一個世界就是天堂。
「轟」一聲巨響,周圍數公里範圍內都像是爆發了一場大地震。
城牆處煙塵四起,似乎是半座城都被掀飛到了空中。
反正都不是自己的,苟塵在為這支軍隊設計戰術的時候,那是盡顯一個捨得。
所以他的戰術都非常大氣,拿人命填,那人命就跟不要錢一般。
拿炸藥填,將義軍一路上搜刮來的炸藥基本上全都用掉了。
「為安拉而戰殺」普蘭高舉著手中的馬刀。
在他的身側令旗揮動。
那些提前躲藏在戰壕中的狂戰士,從兩百米外向那處巨大的缺
口衝去。
他們中的一些人也受到剛才的爆炸影響,現在還在眼冒金星。
但是這些人依然跟在大部隊的後面高呼著安拉向前衝去。
兩百米的距離不遠,城頭上的英軍被爆炸波及,死傷慘重,此時還沒有援軍補充上來。
等到援軍到達缺口後面的時候,義軍已經衝到了這裡。
雙方就在缺口的位置短兵相接,戰鬥異常的慘烈。
殘垣斷壁以及死去士兵的屍體,讓這裡看起來就像是真正的地域。
那些瘋狂的穆斯林戰士或舉著彎刀,或端著步槍,或舉著弓弩,蜂擁而上。
這樣的氣勢,在剛才的爆炸疊加之下,以無以倫比的威勢壓倒敵人的心理防線。
那些僕從兵率先崩潰,而堅決抵抗的英軍也在這種不要命的打法之下,損失慘重,最終被義軍用人數淹沒。
又是一場酣暢淋漓的大勝。
義軍在恆河沿線的抵抗已經將加爾各答和白沙瓦兩個英印殖民地的主要管區給分割開來。
原本因為德里陷落帶來的負面影響被抵消。
各地起義的形勢又開始高漲起來。
:()怒海覆清18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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