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聖戰流民軍出現在拉傑沙希城外的時候,這裡已經聚集了數萬英軍,整座城市被打造成了兵城。
而在拉傑沙希背後的恆河上,英國人的炮艇來回巡弋。
英國人對此戰也非常重視,他們幾乎是賭上了自己的所有籌碼。
聖戰軍中的一處營帳中,被束之高閣的苟塵,依然享受到上賓的待遇,每天都有不同的美女來為他侍寢,他吃著豐盛的食物,喝著精釀的酒水,穿著絲綢製成的衣裳。
他似乎很享受這一切,沒有因為普蘭的冷遇而感到不甘。
一個年輕的華人男子來到苟塵的帳篷外,見到苟塵摟著美女,喝著美酒,一臉的不悅。
「苟塵,你不要忘了自己的任務,國內派我們過來可不是讓我們花天酒地的,小心徐總長收拾你。」
年輕的男子對苟塵一點都不客氣。
苟塵看了一眼身邊的土著美女,她們皮膚略黑,倒是也能接受,身材一個比一個窈窕,深陷的眼窩,如同寶石一般的眼睛,最是迷人。
「屈羊,不要著急,我們的任務是什麼?難道是讓他們勝利嗎?」他說話的時候用的是粵語,哪怕是這幾個女子能夠聽懂幾句華語也聽不懂他們的交談。
華族的語言那可是博大精深,普通的華語是指華族的官話,但是華族地方上的語言千差萬別。
「難道不是嗎?」屈羊反問道。
屈羊是苟塵的手下,不過屈羊也有監督苟塵的權力。
「不是,當然不是,我們的目的是為了讓英屬印度殖民地亂起來,只要亂起來就行了。」
「但是假如我們現在失敗了,英國人不就穩定了局勢嗎?」屈羊反駁道。
苟塵笑道:「哈哈,屈羊啊,你太年輕了,普蘭的野心已經大到壓制不住了,他們的那一套確實有用,但是他們將來可不會聽華族的,在他們的眼中,我們都是異教徒,他們今後說不定會去進攻太平軍和廓爾喀,攪亂我們的部署,現在是時候削弱他們,同時也將普蘭的野心給掐滅。」
屈羊沉思了一會兒。
「你是想要借刀殺人,不過英國人那邊可控嗎?勝利會讓英國人士氣大增,到時候他們乘勝收復整個恆河流域又當如何?」
苟塵道:「你不要忘了,我們並非暗部在這裡唯一的小分隊,元首有句話叫什麼來?哦,對了,東邊不亮西邊亮嘛?等著瞧吧。」
復興四年三月,聖戰流民軍五十萬大軍圍攻拉傑沙希。
英國人據城以守,依靠江面上炮艦的支援,給流民以巨大的殺傷。
攻城戰進行到第十天,城外死傷的流民軍已近十萬。
普蘭讓人將屍體用投石機投入到城內以傳播疫病。
而就在這個時候,坎寧讓手下的英軍主力五萬人在上游渡河,從西北方向的英吉利巴沙爾方向沿河南下,將流民軍給堵在了恆河與布拉馬普特拉河形成的這個三角洲地帶。
普蘭也預感到了自己上當了,他手下的主力是騎兵,流民軍的戰術也是流動作戰。
現在他們的活動範圍被限制了,失去了自己賴以生存的流動性,這對於如此龐大的一支軍隊將是災難。
另外,在攻城過程中那巨大的傷亡,也讓這支龐大的軍隊中充斥著恐懼與不安。
普蘭傳播瘟疫的戰術成功了,拉傑沙希城內爆發了瘟疫。
但是這瘟疫也傳到了城外的流民軍中。這支由農民和奴工組成的軍隊,本身組織能力就不行,況且這些土著的衛生習慣
看看他們的後代就知道了,他們的免疫力完全就是在一場場瘟疫中練就出來的。
自己的大軍中也出現了瘟疫,幾十萬人聚集在一起,糧草也吃不了多長時間,當地的生產基本上已經被破壞了,也沒有什麼食物好搜刮,就連林子裡的野生動物都要被抓光。
普蘭試圖從東邊和南邊渡河,但是英國人的巡邏艇到處都是,一旦被他們發現,很快就會有炮艦趕過來。
普蘭唯一的辦法就是向北回撤。
這勢必讓他們碰到那五萬英軍主力。這支軍隊幾乎全都由英國人組成,戰鬥力異常的強悍。
也就是說,之前在拉傑沙希城內駐守的全都是英國人從南方調來的僕從軍。
普蘭沒辦法,只能硬著頭皮北上與英軍決戰。
他還沒有糊塗,大軍在遠離河道的地方行進。
原本以為英國人會以逸待勞,沒想到他們卻主動進攻。
三月二十九日
,英軍出動兩個騎兵師分兩路進攻流民軍東側的大營。這裡駐守的全都是一些老弱婦孺。
英軍騎兵如同狼入羊群一般,瞬間就將這些流民軍給擊潰。
普蘭派出一支精銳騎兵前去迎戰,還沒有撞到英國人就被自己人給衝散了隊形。
等到他們跌跌撞撞地迎上英國人的時候,英國人已經排成橫隊沖了上來。
英軍的騎兵就如同一道紅線以泰山壓頂的氣勢向這些聖戰騎士衝來。
這些普蘭手下的精銳騎士,勇氣可嘉,戰鬥意志非常堅定。
,!
但是他們的戰鬥力確實比英軍稍遜一籌。
雙方在碰撞之前互相開槍,靠近了之後,英軍抽出馬刀,沖了上來。
聖戰騎士戰鬥素養不錯,但是他們幾乎就是各自為戰,整體的配合比英軍差遠了。
很快他們就在英軍騎兵的衝擊下死傷殆盡。
英軍消滅掉眼前的騎兵,繼續前進,驅趕著那些老弱潰兵向流民軍的步兵大陣殺去。
而在北邊,英軍的步兵也在以一個個橫陣向前推進,不斷地壓縮著農民軍的生存空間。
普蘭這個時候徹底慌了,他這才想到苟塵。
當普蘭在侍衛的保護下來到苟塵帳篷的時候,這傢伙還在喝酒泡妞,絲毫沒有驚慌的意思。
「苟先生,這段時間可曾休息好了。」普蘭的臉上硬擠出了一點笑容來。
苟塵見到普蘭還在裝,心裡也無所謂。
他笑道:「哈哈,多謝元帥這段時間提供的美酒和美人。美酒能夠阻擋瘟疫,美人讓屬下的心情愉悅,您看這麼多人都得了瘟疫,屬下卻沒事兒。」
其實這些瘟疫不過是一些傳染病而已,苟塵在華族的時候已經注射了一些疫苗,他身上也有特效藥,自然是不怕的。
「既然先生都休息好了,本帥現在遇到了困難,還請先生教我。」
普蘭不得不低下頭,將當前的局勢告訴苟塵。
「普蘭將軍,我們現在遇到的困難其實很好解決。」苟塵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倒是讓普蘭心中安定了一些。
「請先生明示。」普蘭又恢復了當初禮賢下士的樣子。
「大帥啊,我們現在的困局就在於人太多了,英國人很容易就能夠鎖定我們。就像是前方有一條擁擠的小道,如果是一頭大象,想要過去非常困難,但是換成一頭獵豹的話,想要鑽過去就容易多了。」
普蘭皺著眉頭道:「先生是想要我拋下手下的軍隊,獨自撤走?」
「獨自撤走自然是不行的,大帥至少可以將手中的精銳給帶走吧。」
現在他手中的僕從兵有一半是他從比哈兒地區帶來的,還有一半是朗布爾的奴工。
這些人如果再調教一段時間,很多人都能夠變成精銳的狂戰士。
普蘭是真心捨不得拋棄這些人,而且拋棄這些人,對他今後的名聲也會有影響。
但是他發現自己現在根本不是英軍的對手。那些普通的戰士對上英軍之後,死傷的速度非常快。
這支英軍簡直就是殺戮的機器,他們配備了大量的機槍。
不管你是騎兵衝鋒,還是步兵衝鋒,都無法接近他們。而英軍卻在不斷地向前壓近。
普蘭當即按照苟塵的建議,讓其弟弟阿米爾帶領數千人從東邊趁夜潛入東孟加拉地區。
而他則在堅守了兩天之後。
於三月三十一日,帶領手下的精銳突圍。
最終逃出英軍包圍圈的聖戰騎士不過數千人。
剩下的將近二十萬人被英軍包圍在恆河東岸。
英軍並不知道對方的主帥逃走了,因為普蘭將自己的帥旗留給了一名絕對忠誠的手下。
那些流民軍在各自統領的帶領下依然在堅持戰鬥。
哪怕是他們被英軍擠壓到河邊,被河道上的重炮轟擊,他們依然沒有投降。
英國人也都殺紅了眼,在他們眼中,這些流民軍全都是罪犯,全都該死。
恆河東岸,數千蒙著頭巾的婦女被擠壓到河邊。
她們手無寸鐵,按照教義,女人不能參加戰鬥,普蘭讓這些女人留在軍中,不過是做一些後勤工作。
數百名英軍舉著步槍不斷向這些女人靠近。
而這些人則緩緩向後退,身後就是洶湧的大河。
後面的女子已經落入河中,但是前面的女子依然在後退。
英軍加快了腳
步,這些女人乾脆轉身向河中跑去。
數千女子跳入大河的場面實在震撼,以至於一些年輕的英軍都產生了心理陰影。
對於那些流民軍中的戰士,英軍則沒有這麼溫和,直接刺刀加子彈招呼。
河邊的戰鬥又持續了五天時間,將近二十萬流民軍死在這裡。
恆河下游的河道中,無數的鱷魚加入到了這場盛宴之中。河馬討厭血腥味,只能逃離主河道,藏到一些支流中。
一些禿鷲因為啄食河面上的屍體,跌入河中淹死。
這裡變成了一座人間煉獄。
而普蘭已經逃回了比哈兒地區。他的身邊一共還剩下兩千多人。人家都是斷尾求生,他則是斬斷身體,只留下一個腦袋。
:()怒海覆清18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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