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著急,不要著急。」
「等敵人走近一些。」
阿根廷人距離東華軍的戰壕已經不到百米的距離。
談庚的手心中都捏了一把汗。
他依然沒有下令開槍。
在陣地的幾個凸出點,沙袋後方的機槍手更是緊張到了極點。
他們在心中祈禱,等一下千萬不要卡殼了。
「biu~』」一顆信號彈帶著尖嘯聲飛上天空。
「噠噠噠」機槍的聲音幾乎將所有的聲音給遮蓋住了。
那整齊的阿根廷軍隊隊列,現在同樣整齊地倒了下去。
就像是被撥倒的多米諾骨牌一般。
南美這裡一直都不平靜,幾個國家之間戰爭不斷。
但是這裡與外界,尤其是歐洲的大國很少發生戰爭。因此他們的戰爭水平一直不高。
東華陸軍可是脫胎於華族陸軍。
華族陸軍自從誕生開始,就不管對手強弱,不服就干,這支軍隊的戰鬥力全都是在實戰中總結出來的。
另外,董良也給這支軍隊帶來了一些超越時代的戰術思想。
在東華陸軍近乎於飽和的射擊之下,衝鋒的阿根廷軍隊瞬間傷亡慘重。
當指揮官準備讓部隊撤退的時候,榴彈炮和迫擊炮又開始轟擊,封鎖住了他們的後路。
這些火炮一開始的時候就沒有發射,實際上是在隱藏自己的實力。
皮克少將趕到戰場上的時候,他的五千先頭部隊已經潰敗。
敵人沒有放過這些潰敗的阿根廷軍隊,他們衝出戰壕一直殺到了數公里外。
直到見到了阿根廷軍隊的主力,談庚才讓自己的軍隊撤退。
「混蛋,真是一群白痴,打仗不會用腦子嗎?」皮克少將對前鋒的指揮官一頓臭罵。
那指揮官非常委屈,我完全是按照操典來指揮戰鬥的,怎麼就是我的錯呢。
「指揮官閣下,對手的火力實在太強了,我感覺對方根本就不止五千人。」前鋒的軍官辯解道。
「好了,不要說了,將你的手下重新集結起來,我給你們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
皮克少將還是認為這些人太過懦弱了。
他組織部隊再次發起了進攻。
甚至都不給手下一點休整的時間。
在皮克少將看來兵貴神速。
打仗就是要死人的,要用自己的勇氣來壓垮對方。
談庚笑了。
對方這麼打的話,正合東華陸軍的心意。
雙方在這兩個山丘的邊上展開了激烈的攻防戰。
阿根廷陸軍在皮克少將的高壓下,只能不斷進攻。
東華軍的陣地前逐漸堆起了一層屍體。
談庚一直在關注著對方的人數。
「將軍,我感覺對方要撐不住了。」手下參謀放下手中的望遠鏡。
「哦,你怎麼看出來的。」談庚問道。
「您看,他們的進攻方陣已經脫節了,很顯然有人在消極執行命令。」
這名參謀軍官在華族軍校接受過正規教育,看問題的角度非常專業。
「讓各部做好準備,我們隨時準備發動反擊,山頂上的炮兵開始對敵人的後方展開覆蓋射擊。」
談庚開始做出調整。
皮克少將確實已經掌控不住這支軍隊了。
這支軍隊大部分都是徵召的民兵,他們都有各自的頭目。
他們跟皮克又沒有什麼交情,現在誰想去送死啊。
在聖菲步兵團的右翼方陣中,團長安東尼奧抱怨道:「這個皮克會將我們全都推進地獄。」
他的副官迭戈道:「是啊,已經有六個步兵團給打殘了,他還讓我們向前沖。真是一個蠢貨。」
連團長都開始抱怨,底下的士兵情緒更重。
他們親眼看到前面衝上去的方陣,整建制地被敵人消滅。
對方的防線根本就無法靠近。
皮克還在派出自己的親兵到前線擔任督戰隊。
這非但沒有讓那些民兵感到畏懼,反而激起了他們的反感。
就在這個時候,談庚部署在山丘上的山炮陣地開始向阿根廷軍的後方發動炮擊。
這成為了導致阿根廷軍隊崩潰的導火索。
「轟」一枚炮彈正好擊中了皮克的督戰隊。
那些混亂中的民兵見到督戰隊都被
炸了,頓時撒丫子向後逃跑。
道路上太過擁擠了,他們就向路邊的麥田中跑去。
有些人丟棄了自己的武器,有些人被同伴的屍體絆倒,然後被身後的戰友踩踏,有的人受傷了在那裡無助地吶喊
戰場就是煉獄。
「嘟嘟嘟」衝鋒的號角聲響起。
東華陸軍從戰壕中沖了出來。
在山丘的北側一支騎兵的速度飛快,很快就追上了那些逃跑的阿根廷陸軍。
「殺啊,殺光這些白狗子。」戰斧揮舞著一把長柄三尖兩刃斧頭沖在了最前面。
他的身上穿著東華人贈送的盔甲,身材魁梧得像是一個野人。
那些馬普切騎兵紛紛在戰馬上拈弓搭箭,射向那些阿根廷潰兵的後背。
一旦有阿根廷人停下來反擊,這些馬普切騎兵就會繞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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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在後面的東華陸軍隨即上來將這些阿根廷人再次擊潰。
經過了這段時間的磨合,馬普切騎兵與東華王國之間已經建立起了基本的信任。
他們之間的配合越加的默契。
馬普切人以騎兵的速度追擊敵人,然後用冷兵器去收割敵人的性命。
在這種情況下,用冷兵器去收割敵人的性命不僅僅高效,而且更加廉價。
這種配合方式,為東華軍節省了大量的彈藥。
皮克將軍失敗的消息迅速被那些潰兵帶到了布宜諾斯艾利斯。
這下子那些人真的坐不住了。
當烏爾基薩再次召集議會開會的時候,參會的人甚至都達不到憲法的要求。
這些人全都跑了。
東華陸軍在當地休整了一天時間,打掃戰場,收押俘虜,清理戰利品。
然後用了一天時間就趕到了布宜諾斯艾利斯城外。
米特雷帶著幾個重要官員急匆匆地趕到總統府找烏爾基薩。
但是這次他卻吃了閉門羹。
「總理大人,總統先生去前線視察防務去了,並不在總統府。」這是總統辦公室的官員給米特雷的解釋。
此時在布宜諾斯艾利斯城西北方向的佩爾加米諾城,一支騎兵沖入城市的街道。
這支騎兵足足有兩個騎兵團,一千多人。
在騎兵的中間是三輛非常豪華的四輪馬車。
車隊來到市政廳前停了下來,一個身材臃腫的男人走了下來。
這不正是烏爾基薩嗎?
原來當烏爾基薩聽說皮克戰敗了之後,便果斷決定離開布宜諾斯愛斯。
他的老巢在聖菲城。
走的時候他還拜了米特雷一道。
他故意隱瞞自己離開的消息,就是要將米特雷跟他手下的那些改革黨核心成員扔在布宜諾斯艾利斯城。
最好這些人都被東華俘虜了,到時候就可以將戰敗的責任全都推到米特雷跟他的改革黨頭上。
而他烏爾基薩依然可以憑藉自己手中剩下的兵馬成為阿根廷聯邦的獨裁者。
在烏爾基薩離開的第二天,東華陸軍來到了布宜諾斯艾利斯城外。
談庚開始封鎖這座城市對外聯絡的通道。
米特雷這個時候已經慌了。他連續幾天找不到烏爾基薩。
那些駐守在城外的阿根廷陸軍也不聽他的。
這個時候又有新的消息,駐守在要塞上的阿根廷陸軍在昨天晚上,也就是東華軍包圍布宜諾斯艾利斯城的時候撤走了。
這就如同是一道晴天霹靂,直接砸在米雷斯的頭頂。
現在的布宜諾斯艾利斯城只剩下不到一萬的民兵。
這些人中的大部分並不是當地人,他們不會冒死保衛布宜諾斯艾利斯城。
卓浪的艦隊對港口的封鎖也越加的嚴密。
而當炮艇編隊去上游襲擊了那些上游城市之後。
這些城市也是以自保優先,他們不可能再派出援兵去支援布宜諾斯艾利斯城。
米特雷還算是一個負責任的政客,關鍵時刻,他沒有向烏爾基薩那樣選擇拋棄布宜諾斯艾利斯的民眾。
他留了下來,將手下的心腹都給召集了起來。
還剩下十幾個政黨高層沒有逃走。
米特雷一臉疲憊地說道:「我們守不住布宜諾斯艾利斯了。該死的烏爾基薩自己逃跑也就算了,還將守城的兵馬都給帶走了。」
一個穿著黑色燕尾服的年輕男子說道:「總理閣下,烏爾基薩不過是想要我們背戰敗的黑鍋,等到布宜諾斯艾利斯被海盜占領了,他再以救世主的身份出現。」
「可是到那個時候,這座城市還有多少人能夠活下來呢?」米特雷嘆息道。
他何嘗不知道結果會是什麼樣子呢。
「聽說蘇利南海盜與馬普切人合作,他們的陸軍中有不少馬普切人,你們知道這些印第安人的,他們什麼都能夠乾的出來,我敢保證,一但被他們占領城市,咱們這座安第斯山脈東邊的明珠,一定會變成一座地獄。」
「諸位,你們願意看到這樣的結果嗎?」
相比於背上戰敗者的罪名,他更加不願意看到這座城市和城內的百姓被摧毀。
「總理閣下,我們明白您的意思,不管別人怎麼選擇,我支持您的決定。」
還是有很多人願意損失自己的名譽,支持米特雷。
很快一支由阿根廷總理府派出的求和使團出現在海面上。
一艘掛著白旗的汽船緩緩向東華海軍靠近。
:()怒海覆清18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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