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做到的都行。[[〈〔[網
對守信者,這是最重的承諾;若不守信,什麼樣的承諾都是空話。老人聽後稍稍思索後,輕輕點了點頭。
「就這樣。」
「然後?」比想像中容易太多,牛犇略感意外。
「然後等著。」老人指指房門說道:「走吧。除非你想殺死我。」
「但你沒說要我做什麼。」
「你也沒說要我查什麼。」
「那是因為你還沒有完成改造。」
「你也做不到我想要你做的事。」
聽了這句話,牛犇心裡隱隱有種作繭自縛的預感。老人想讓牛犇做事,自己想必也會幫忙,這樣兩個人聯手依然不夠很難想像會是什麼事情。談話進行到這地步,反悔已不可能,於是牛犇點了點頭,乾脆道:「你的時間不多了。想早點去藍色海,我可以找人幫忙。」
老人輕蔑說道:「連這都要你幫忙,我有何資格上黑榜。不過,如果你在那裡有相信的人,可以用來傳訊。」
「好吧。」
牛犇嘆了口氣,將福生的基本情況告知。
老人認真聽著,沉吟道:「三年能在藍色海立足,挺不錯。我很好奇,你真的打算這樣放我離開?就不怕我從此消失?或者,乾脆把你那個小兒幹掉,你能怎麼辦?」
牛犇平靜說道:「盜亦有道,約貴乎誠。我相信您不是那樣的人。」
老人張張嘴巴,有心嘲諷,話到嘴邊卻難出口,連表情也變得沉鬱起來。
「說的比唱的好聽」
「另外想拜託您一件事。」牛犇連忙說道。
「哦?」
「福生在那裡勢單力薄。」牛犇說道:「您是前輩,請照顧一下。」
老人有些驚訝牛犇會提出這樣的請求,冷笑說道:「你似乎忘了。我的職業是殺手,一輩子都在殺人,不是照顧孩子。」
牛犇說道:「凡事總有第一次,您也不是一出生就成為殺手。之前您沒殺葉飛,現在又放過我,為什麼不能照顧一下別人。」
作為全世界聞之色變的殺手,老人從未聽到有人這樣和自己說話,說這樣的話。他審視著牛犇的表情,試圖從中找到於「陰謀」有關的痕跡,結果僅現幾分扭捏,其餘並無所得。
牛犇不喜歡求人,但在這件事情上著實放心不下,猶豫說道:「以前,我除了自己誰都不關心,除了活著活什麼都不在乎。現在我覺得照顧人的感覺挺好,建議您也試試。」
「我沒你那麼蠢!」老人聽不下去這種瘋話,打斷後漠然說道:「我快死了,哪有本事照顧別人。」
牛犇說道:「如果您自己不想死,又怎麼會死。」
這記馬屁拍不是地方,老人惱火說道:「一邊控制著我的生死,一邊說這種話。你在吹噓自己?」
牛犇誠懇說道:「如果您不是故意等我,我怎麼有機會和您說這些。」
「你!」
老人擺擺手把身體縮進被窩,眼皮底下翻動幾次,憑空消失在牛犇眼前。
「你走吧,我得好好想想。」
「這」
平坦而且乾癟的被窩,怎麼看都不像藏著一個大活人。
傳承數百年不斷,常上黑榜不墜的殺手,怎麼會僅僅依靠一手醫術。只不過,眼下雙方定有協議,這番炫耀式的表演不是為了威脅。
「那麼就是」
回憶起此番別樣對決,牛犇感慨、警醒,更多的還是疲憊,忍不住重複初來時的問題。
「前輩,您為什麼沒殺葉飛,又為什麼不對我出手?」
「誰說我沒出手?」
陰測測聲音迴蕩整個在房間,讓人無從判斷其源頭出自何處。老人仿佛瞬間變了個人,仿佛剛剛爬出地獄的鬼魂,對著後腦吹涼風。
「吃我那麼多梨子,你認為自己真的沒事?」
「」
涼颼颼的感覺湧上心頭,牛犇有些後怕,唇邊卻泛起微笑。「我走了。」說著他去到門前,腳步微頓。
「一路順風。」
簽名,拍照,擁抱,滿足小護士的諸多要求之後,牛犇靈機一動,提醒她去看看老人的狀況,此後有意放慢腳步。
「哇!你真好心我這就去。」
以為有了表現的機會,喜滋滋的小護士一路小跑,不多時,尖叫的聲音傳出病房。
「病人不見啦!」
「這麼快!」
回頭看看空蕩蕩的走廊,牛犇又一次感到慶幸,趕緊回頭加快步伐,待出了醫院,正巧葉飛急匆匆而來,迎面逮個正著。
「全世界都在找你,你倒好,跑這裡陪著糟老頭子,電話也不帶。咦!」
留意到牛犇臉色不太正常,葉飛稍稍一想,恍然大悟,表情也在瞬間變得沉痛。
「節哀順變。老頭兒死得起所,會永遠活在我們心中」
「閉嘴。」
牛犇趕緊拽著他離開,目光上上下下的看。
「看什麼。」葉飛被拽得有些踉蹌,仍努力擺好姿態。「沒看過這麼帥的老大?」
「看你怎麼還活著。」
「本少理解你的嫉妒,但也不能咒我死!」葉飛嚴肅說道。
「知不知道你有多幸運。」
「身為主角,幸運是我的自帶光環。」葉飛得意洋洋。
「算了算了,找我什麼事?」
「大事!」
這一次葉飛沒有胡吹,的確有大事生。
決賽後僅三小時,當人們沉浸在勝利的喜悅中,華龍聯邦與巴西亞共和國布聯合聲明,雙方將在雙引擎機甲研製開領域展開合作。隨同使團前來的海因里希教授親自宣布,巴西亞共和國將投入巨資,派出最尖端的人才,最先進的設備,最科學的團隊與後勤,與華龍聯邦的同行一道努力,共同建造世界上最先進、最專業的機甲實驗室。
另外已經確認的是,該實驗室的地點將設在聯邦國內,極有可能就是第一軍校。
消息一經布,整個世界為之震驚,對華龍聯邦而言,其意義只重大,影響之深遠,足以載入史冊,足以影響國運。
當今時代,科技的不斷進步使得機甲由「一種戰術兵器」朝著「改變力量對比格局」的方向展,任何國家都不能落後。這裡所講的機甲不再局限於6地,而是包括航空、航天、工程、運輸等各個方面,涉及全部戰場與後勤保障。眾所周知,巴西亞與波索是這個世界的兩大對立強國,不僅在機甲研製走在前面,戰術運用也占據著絕對的領先優勢。
論國力,華龍聯邦僅居中游,地緣處在雙盟交界,周邊戰火時有生,危機感籠罩在每個人的心頭。尤其近年,姬鵬帝國衝突不斷,霍夫曼帝國蠢蠢欲動,再加上藍色海星盜襲擾航道,聯邦內部也不安寧,外憂內患,已能感覺到動盪的氣息。這個時候與世界上最強大的國家簽訂這種協議,意義不僅限於機甲,還為國家的穩定與安全增加一份保障。可以想像,華龍聯邦一旦有事,巴西亞或許不在乎這個擁有數十億國民的國家,但卻不能不在乎那個有可能代表未來的實驗室;考慮到巴西亞的態度某種意義上代表紅盟的態度,這份協議比以往紅盟各國共同簽署的那份鬆散聯盟有效的多,等於給聯邦一面強有力的盾牌。即便不考慮這點,僅僅從技術上探究的話,當巴西亞完成技術輸入,華龍聯邦將其消化吸收之後,軍事實力勢必大漲,自身防衛能力將會跨越式提高。
稍具常識的人都能看出來,這份協議之所以簽訂,與本次機甲大賽有著密不可分的聯繫,如沒有俏郎君橫空出世,如果不是牛犇的輝煌戰績,指望巴西亞「大善心」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事實上,此番閃電式簽署協議,一方面說明相關談判早已進行,另一方面,巴西亞的態度多少顯得急迫。
道理明擺著,擔心這項技術落入他人之手。
協議帶來的好處顯而易見,但也有人疑惑:既然雙引擎機甲代表未來,華龍聯邦在雙引擎機甲的研製上取得突破性進展,甚至達到實際運用階段,為什麼將其「拱手讓給巴西亞」,而不是獨享?出於此類想法,合作協議剛一布,各大論壇已就此展開激烈爭論,甚至有人大罵政府賣國求榮,白白葬送了華龍聯邦成為強國的大好時機。
提出這類反對意見,要麼缺乏戰略眼光與遠見,要麼根本就不懂機甲。先,國內與國際局勢不允許聯邦敝帚自珍,亟需更加強有力的安全保障;其次,雙引擎機甲若出自巴西亞或者波索,當然不會拿出來與別人分享,對華龍而言,這項技術是寶也是禍,弄的不好,舉世皆敵不是沒有可能。
懷璧其罪,這樣簡單的道理都看不明白,主政者才是真正的白痴。
最後一項最為關鍵,俏郎君是雙引擎沒錯,但如果把它看成最尖端機甲,技術上就是大錯特錯,無知的表現。要知道,衡量一款機甲的先進程度,絕非僅僅動力、度那麼簡單,而是包含諸多門類十幾門學科,種種方面,華龍沒有一項占據優勢。
即便是引擎本身,華龍只能說取得進展,並未徹底解決雙引擎機甲固有的操作難題。外人對此沒什麼概念,牛犇、胡瘋子、老魏與元東等上層人士最清楚不過,作為當今世界最熟悉雙引擎機甲的人,牛犇心裡知道,如果把擬真系統拿掉,他的戰鬥實力瞬間淪為二流,上不得台面了。
華龍聯邦占些便宜、並不等於巴西亞人吃虧,一來胡瘋子的確取得進展,海因里希更不是傻子,若非確認能夠給國家帶來好處,怎會力推、甚至親自試探。其次,巴西亞與華龍國情不同,機甲領域本就走在前面,假想敵是與自己實力對等的波索帝國,因而更需要在雙引擎改造上有所突破。此外還有,從戰略格局上講,扶持華龍符合巴西亞的利益,使得前沿陣地更加穩固。
綜合考慮,這是一項雙贏協議,接下來要看具體實施情況那些事情由上層操心,對牛犇來說,此時忽然明白了元東提出「痛毆安德烈」的原因,內心不禁有些感慨。
弱國無外交,華龍聯邦現在的情況,就仿佛一個突然挖到寶藏的乞丐,引來諸多關注的同時面臨著巨大壓力,包括巴西亞在內,想必也是狼子野心,在此前的談判中大肆「壓價」;此種局面下,俏郎君的表現尤為重要,簡單講:牛犇打的越好,聯邦越能占據主動,有底氣為自己爭取籌碼。
實驗室所在地就像是美味蛋糕上的那顆櫻桃,作為推動這一切生的人,牛犇是一位合格的試機員,任務完成的比較出色,不僅為聯邦爭得榮譽,還有實質的好處。進而思之,比賽最後安德烈之所以認輸,怕也考慮到事成定局,不宜公然傷害聯邦民眾的感情。
「這是好事。」
最初震驚過後,牛犇稍一思索便明白究竟,心情不錯。
「協議已經簽了,找我做什麼?」
「找你做」
葉飛腳步踉蹌一下,扭頭直勾勾的目光看著牛犇。
「真傻還是假傻?」
牛犇微微皺眉,準備將其甩開。
「別別,可不能再跑了。」知道自己控制不住,葉飛趕緊投降,並解釋道:「機甲大賽影響很大,兩國協議影響更大,兩件事,民眾眼裡你都是關鍵,無論如何都應該露相。再有,別人不知道那台機甲的情況,你能不清楚?此前上面不擔心,因為知道你嘴緊不會亂說,現在不同了,兩國已經簽約,白毛老頭再問你什麼,你能好意思不說?所以,上面的人要和你好好談談,叮囑幾句。另外還有,大賽之後」
「等等。」牛犇攔住他,疑惑問道:「照你的意思,協議都簽了,還要瞞著海因里希他們?」
「所以說你幼稚。」葉飛一臉不屑說道:「協議不過兩張紙,除了幾句空話,咱們得到什麼了?說句不好聽的,巴西亞即便違約,誰能拿他怎樣?那個白毛老頭水平很高,可能隨意幾句話就弄懂關鍵,到時就可以弄點破爛來敷衍;反倒咱們這邊,沒進展被人看不起,有進展需要與之共享,吃定啞巴虧。」
「這種情況下,你卻突然不見了,能不讓人擔心?幸虧找到你的是我,再過段時間見不著人,軍校就要封鎖。」
聽了這番話,牛犇心內默默嘆息,為這類勾心鬥角感到無奈,但又不得不承認葉飛所講確有其道理。
葉飛接著講道:「幾個關鍵人物,胡瘋子和老魏那邊,聯邦已經做了妥善安排。至於你」
牛犇微微挑眉,腦海中浮現出諸如關押、軟禁、時刻監視等等詞彙。
「哈哈!嚇著了吧?得得,別那麼敏感。不提別的,單單你頭上頂著英雄光環,政府做事也有忌憚,所以別擔心」
終究不敢太過造次,葉飛及時收斂,拉住牛犇緊走幾步,將其推到一扇門前。
「進去,有人要向你道謝。」
「道謝?是誰?」軍校太大,牛犇現自己來到一幢隱匿在樹叢間的不知名建築。
「進去就知道。」葉飛連連擺手道:「放心吧,我已經通知裡面,不會有機槍沖你掃射。」
這叫什麼話?
想想葉飛不太可能害自己,再想想總有需要面對的時候,牛犇壓下心中忐忑,上前敲門。
噹噹兩聲無人接腔,葉飛在身後笑罵。
「又不是偷看女人洗澡,敲個屁啊!推開就是了。」
「喔。」偷看女人洗澡才要敲門?牛犇弄不懂葉飛的邏輯,應著的時候試著用手去推,果然,房門一推邊開。
裡面沒有開燈,藉助月色可看出是一條長長走廊,黑黝黝不知通往何處。看到這一幕,牛犇的心情反而比剛才放鬆,神色也變得自然。
現在不比十年前,他已不怎麼害怕來自黑暗的力量,相反對陽光下的堂皇事物充滿忌憚。比如青竹園內兩次會面,都令牛犇汗透重衣,與之相比,當面對世界上最恐怖的殺手的時候,心情反倒更加坦然。
連醫生都不怕,何懼眼前這點黑。思忖中牛犇摸一摸腰間兩側,回頭問了句。
「你不進去?」
「本少為大家站崗放哨。」葉飛得意洋洋說道:「哪怕外星人來,也休想踏進此間半步。」
「有病。」牛犇無奈搖頭,轉身走入黑暗
長廊幽深,腳步平穩,牛犇可以無聲但卻故意走出聲音,一步步走向黑暗深處。
拐彎,再拐彎,向下,再向下,一路默記著距離,深入地底才看到遠處淡淡燈輝。再繞半圈,前方終於看到人,和門。
兩名軍人全副武裝,把守著堅不可摧的合金門,看到牛犇時輕聲對耳麥說了兩句,表情絲毫不覺得意外。
沒有人和牛犇說話,牛犇看看他們兩個,有心詢問、最終什麼都沒說。
大約得到某種指令,軍人默默打開門,作勢請牛犇向內。向前又走一段,又有兩人把守著同樣堅固的門,個個身材高大,神情漠然依舊。這一次,牛犇看也不看他們一眼,徑直由其中穿過,如此反反覆覆,四次後出現六名身穿黑色西裝的男子,其中兩個拿著掃描設備走過來,示意牛犇舉起雙手,要搜身。
牛犇沒有按照他們的要求去做,默默地、認真地搖了搖頭。
「嗯?」
感受到對手的堅定意志,其中一名黑衣人出冷哼,其同伴對耳麥輕聲說了句什麼,與此同時,兩人身後四人各自轉向,兩人望著這邊,另外兩個掉頭旁顧,關注的是身後的那扇門。
訓練有素。
倉促之間,牛犇只來得及做出這樣的判斷,視線便被撲面而來的壓力所吸引。
黑衣人沒有廢話,甚至沒有說話,走過來的兩個目光凌厲,每進一步,便好似城牆向前推移。
實力強悍!
有些時候,戰士的直覺比親眼看到更加可靠,牛犇感覺到威脅的時候,對面兩人彼此交換警惕的眼神,前進時左右站的更開;與此同時,背後兩名看著這邊的兩人輕提前腿,各自把手摸向腰間。
牛犇注意到了他們的舉動,臉色依然平靜。
雙方越來越近,十步距離,牛犇的目光漸漸明亮。
九步,八步,七步相距五步,觸手可及,對面兩人突然閃身,晃動,腳下揚塵。
與此同時,牛犇深吸一口氣息,前腳輕墊,後腿微弓。
「住手。」
喝止聲及時響起,兩個高運行的身體頓在空中,左邊那人叩肩鎖腕,右邊那個拿頸捉腰,同取要害,將臨之時。
在他們中間,牛犇身形未變,雙拳已出,中指微突,分別指向兩人心口。
此時,兩名攻擊者注意到這一幕,目光變得更加凌厲;與之相對應的是,牛犇漠然收回雙手,就連此前明亮起來的目光也已恢復平靜,仿佛什麼都沒有生。
「不守規矩,出手即殺,你好大的膽子!」
通道回音隆隆,喝止聲仿佛雷霆震動,顯得大為憤怒。牛犇注意到它不出自在場幾人之口,抬起頭看了看,沒能找到攝像頭的位置。
略想了想,牛犇說道:「我是受邀而來。」
那個聲音隆隆回應道:「不管你怎麼來,都要遵守規矩。」
牛犇問道:「誰的規矩?」
那個聲音回答道:「國家的規矩。」
聲音理直氣壯,帶著不可動搖的意志與堅不可摧的決心,結合葉飛的表現看,其言多半不虛。
牛犇信了他的話,表情依然平靜。
「我可以走。」
「你走得了嗎。」那個聲音冷漠說道。
牛犇默然片刻,說道:「我想試試。」
言罷轉身,看他的舉動,仿佛兩側兩個蓄勢待的人根本不存在一樣。就在牛犇即將舉步的時候,兩個聲音同時響起。
「放肆!」
「不必了。」
前者暴烈如巨熊怒吼,後者溫和似春日細雨,聽在耳中,眼前似能看到有人輕輕揮手,將一切戾氣與狂躁撫平。
牛犇身形微頓,神情忽變。
他認得那個聲音。
驚詫時,春風的聲音徐徐迴蕩,給人的震撼感覺絲毫不弱於雷鳴。
「想起一個笑話:規矩就像記錄,專門留給人打破讓他進來。」
門開,眼前大放光明,簡單、寬大的會議室內高朋滿座,好幾張熟面孔。
國安局老局長,華龍聯邦唯一女中將凌墨寒,聯邦科學院席教授秦華,外交部部長鐵風,還有聯邦總行行長黃秋雁,以及牛犇此前在飛船上見過的那位「先生」,另加兩名不認識面孔、想來身份同樣顯赫的老者。
軍、政、經界諸多大佬,專家學者,信息時代想不認識都難,然而他們都及不上當中那位清瘦老人,聯邦現任、正尋求連任的總統:趙存澤。
他、也只有他,是此前開口放行的人,
此時,隨著房門被打開,滿屋子的人都把目光投向牛犇。
這些人聚集在這裡開會,剛才難道是在等自己?
歷數聯邦現存的人,除了軍神,誰有這個資格?
終究只是個年方弱冠的青年,閱歷、見識、包括修養與修煉,遠遠沒有達到心定如海那種程度,面對如此龐大、奢華的陣容,牛犇的精神有些恍惚,以至於他沒能體會到與「榮耀受寵若驚」等感受,相反生出幾個極為荒誕的念頭。
這家傢伙,跑到這裡來做什麼?
難怪葉飛那樣的人,只敢說為大家站崗放哨。
這麼大陣仗,叫自己來為了什麼?為何事先沒有任何風聲?為何秦夢瑤、元東、軍神都不在?
假如有炮彈落在這裡
假如自己是殺手
直到現在,他才意識到自己剛才的舉動多麼冒昧,承擔了何其巨大而真實的危機。
這些人是什麼?
他們是這個國家掌握最高全力的人,他們就是聯邦。任何個人
梅姑娘曾經獨闖龍潭,一個人攪得姬鵬帝國雞犬不寧,但就事實而言,其實她迴避了國家機器,不敢與之正面對抗。反倒牛犇,剛才的行為對國家意志構成實打實的挑戰,死一百次都活該。
想到這裡的時候,牛犇感覺到一股壓力自側面而來,神智恢復的同時內心狂跳,豁然轉身。
一個身材高壯如野牛般的黑漢貼身而立,巨大的身影如同一座山丘;旁邊還有一名神情冷冽的女人,明明黑色的瞳孔,時而卻閃爍著綠油油的光。
基因人!
只看一眼就得出結論,牛犇心裡再次狂跳,不僅因為對方恐怖的實力,還因為別的。
基因改造被人類最高議會明令禁止,都知道各國不會放棄,但都信誓旦旦會遵守在這樣的場合看到這樣的人,等於掀開聯邦臉上的那層皮,後果不問可知。
毫無疑問,在這個房間裡,拒絕搜身的牛犇已成為整個聯邦的危險,稍有異動,眼前兩人絕不會有絲毫猶豫,必將以最大的力量,最強悍的意志與決心,在最短的時間內將其擊殺。
葉飛!
這麼大的事情,他事先不可能不知道,卻連一點音訊都不對牛犇透露,簡直是
內心咬牙切齒,牛犇暗暗把葉飛罵得狗血噴頭,臉上不得不把驕傲放下,打算擺正姿態,先給在場的人道歉。
可是,該怎麼說呢?
「咳咳,大家好我」
「規矩已經破了,道歉就免了,後悔也已經晚了。」
聯邦總統生具慧眼,看破意圖後微笑說道:「老老實實回答我一個問題,前面的事情就算了。」
言罷不等牛犇答應,總統斂了笑意,神情淡淡開口。
「你,是不是一個愛國者。」
(未完待續。)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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